回到了溫暖的殿中,謝岑兒抱著手爐翻了會兒書,忽地又想起來玉茉方才說的西宮風水不好的事情,於是便找了常秩和玉茉過來問了問。
聽著謝岑兒把話說完,常秩埋怨地瞪了玉茉一眼,然後才道:“都是奴婢們私底下閒得無聊瞎說的,娘娘怎麼還當真了……”
玉茉嘟了一下嘴巴,卻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娘娘最好彆往西宮那邊去。”
“可平常娘娘本來也不可能會往西宮那邊去。”常秩嘟噥。
謝岑兒好笑地看著這兩人爭了幾句,道:“又不是責備你們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這流言從哪兒來的?”
這問題問得玉茉和常秩兩個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不太確定。
“得有……十幾年?”玉茉猶猶豫豫地說,“奴婢進宮那會兒就聽著這流言。”
“至少得十年。”常秩很肯定,“奴婢十年前進宮,奴婢師父就這麼和奴婢說的。”
“這麼久?”謝岑兒有些吃驚了,“所以西宮發生過什麼事情?這流言總得有個依據吧?沒有什麼穿鑿附會的故事?”
“我聽說是那邊有妃嬪瘋過,所以亂了風水。”玉茉說道,“不過都是虛指,也沒指名道姓。”
“我師父也是這麼說的。”常秩在旁邊點頭,“也說不清到底是哪個妃嬪的事情,反正就……陛下肯定也知道,陛下前幾年讓內府重新修繕過西邊的那六個宮殿,內府就傳話下來不許我們再胡說八道了。”
謝岑兒聽著他們說這些,笑出聲來:“罷了,這話在我跟前說說就算,去外頭就彆亂說。”
“早上娘娘與張貴人說起了先皇後。”玉茉抿了下嘴唇,抬眼看向了謝岑兒,“娘娘,先皇後永安宮就在西邊,先皇後後來纏綿病榻的時候,還有說法是西邊風水不好呢!所以奴婢剛才才想起這事情。”
謝岑兒看了眼玉茉,隻感覺到梁皇後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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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隻把梁皇後當做一個背景人物的時候,是不會去深入了解這個人的。
對一個和她根本沒有交集的人,在前麵的十幾個回目中,她是實在是沒想過這個人會和她發生關聯。
並且,在這一回目之前,也沒有任何跡象在顯示她的不斷重開是和梁皇後有關的。
不過——是的確沒有跡象還是有那麼一些蛛絲馬跡但她並沒有發現?
她再回想了一番前麵十七個回目中的經曆,那些太早的回目其實已經記的不是很清楚了,最近的那兩個相對還能記得大概。
可最後兩個回目中,她的確沒感覺到這個背景人物梁皇後有什麼作用。
這實在是讓她感覺到棘手了。
甚至比之前認為是盧雪導致自己重開的時候更棘手。
盧雪是活生生的一個人,這梁皇後已經死了十年,她難不成還能去找鬼要個說法?
不過有了方向倒是也不用太著急。
從之前回目可以得出結論,隻要陳瑄還活著,她是不可能重開的。
現在看起來陳瑄的一統江山事業正在穩步推進,張貴人看起來情緒穩定,大概一時半會不會對著陳瑄捅刀子,她的時間應該還很多。
時間多,便可以把需要做的事情分個先後來做。
她首先需要了解的是梁皇後與陳瑄成親之後發生過的事情。
是什麼導致了陳瑄對梁皇後食言,具體事件是什麼?當初陳瑄具體處置方式是什麼?張貴人具體是怎麼進宮的?進宮之後與梁皇後到底發生過哪些摩擦?為什麼最後張貴人和梁皇後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麵?梁皇後最後是怎麼死的?真的是張貴人害死的嗎?
了解了這些事情之後,大概就能來推斷一下為什麼她得要反複重生了。
畢竟……以上事情從表麵看起來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擴大一點範圍,那些事情和謝家都沒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謝岑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冤大頭,明明隻是穿越了一下,明明第一個回目也算是目的達成可以功成身退,偏偏因為一個背景人物死死在這個時代重來了十八次。
如果她有機會和活的梁皇後見麵的話,並且能十分確定梁皇後就是罪魁禍首,她一定要揪著她怒罵一頓並且必須要討個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