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複雜的親戚關係讓謝岑兒停下來頓頓,然後繼續往下。
謝岫在奏疏一邊說江栗治理琅州的能一邊在說當士族的態度以及他對於是否應當答應江栗要求爵位的請求的法。
他倒是沒有陳耀那麼焦慮,隻是提提其利弊。
著這麼一封奏疏,再把陳耀的信拿來比較一番,謝岑兒倒是能很明顯得兩個結論。
第一,陳耀對於大局的判斷並不太敏銳,他從他所見的事情提煉結論和觀點的能力比較弱,但好處是雖然弱一點,但還忠於事實,不至於太偏頗。
第二,謝岫在奏疏所說的事情能從陳耀的信得到驗證,他對局麵的判斷是準確的,但他並沒有用全力來處理這件事情。
他上麵有一個琅王陳耀,再上麵還有康都的陳瑄,一旁還有盧雪,他的觀點重要但也沒那麼重要,所以他藏一半露一半,也沒有說太多的實話。
這能再次證明這個時代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考量,站在他的立場,他就有基於他自己的利益得失的判斷。
沒有人能完全大公無私開著上帝視角來隻選擇做一個完全正確的事情而不去計較自己的利益。
這兩個結論結合起來,便能得第三個也是最重要的結論,那就是北方州的情形就在掌握之,隻要胡人不來侵擾,最後就能得到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結局。
那麼胡人會來侵擾麼?
盧雪穿著便服,隨意坐在案後麵,著自己父兄送來的信。
他認真過之後,合上信,露一個索的神色。
外麵傳來腳步聲,他聽見謝岫的聲音傳進來。
“瓊英,你在不在?”謝岫問。
“在這邊。”盧雪把信放下,然後站起來。
腳步聲順著回廊朝著房這邊過來,盧雪到謝岫一手拿著一隻冒著熱氣的碗,飛快躥進來,把碗放在小幾上。
“是什麼東西?”盧雪好奇過去,隻見是兩碗餛飩,不由得抬頭向謝岫,“哪裡弄這個來?”
“去玩正好碰到個挑擔子的賣這個,快趁熱吃!”謝岫毫不客氣就在茶幾旁邊坐下,“特想著你給你帶一碗。”
盧雪過去坐下來,好向謝岫:“買餛飩帶著碗沒拿勺子?”
“在這呢!”謝岫從袖袋裡麵掏兩隻用絲帕包著的勺子遞一支給他,“怎麼可能沒有勺子!”
盧雪接勺子,先嘗一口湯,是十分鮮美的味道。
謝岫吃一枚大餛飩,滿足喝口湯,然後向盧雪,道:“聽說琅州人會用海裡麵的鮮品來調味,味道格外鮮美,果然是這樣啊!”
盧雪點頭表示讚同:“的確與珠州還有康都都不同。”
“你今天在屋子裡麵做什麼呢?”這會兒沒有外人在,謝岫也沒講太講究,一邊吃餛飩一邊閒聊起來。
“父親與大哥的信送來,我應當最近幾日會先回珠州一趟。”盧雪說道。
“我聽說北燕之前分去的那一支,又重歸順?”謝岫問。
盧雪點頭:“原自立為帝的大將軍利涉,重歸順北燕的朝廷,仍然被封大將軍。”
“這些胡人分分合合仿佛兒戲一樣。”謝岫搖搖頭,“說不定過幾個月又重自立。”
盧雪不置可否,隻向謝岫:“所以陛下的旨意如何?”
“應當會給江栗封爵,但會在親王之下。”謝岫說道,“等明旨來,就道,算著時日應當在你去珠州之前就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