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泠的這句話, 讓大家都回身去看了看自己背後的包。
與此同時,一種可怕的可能性浮現在大家腦海中。
顯示屏上投出來的時間門,是飛機預計的降落時間門, 也就是飛機原本會完好無損到達機場的時間門。
而他們身上背著降落傘,這幾乎可以說明,這架飛機並不會在原定時間門到達目的地。
它很可能會在中途墜毀,所以玩家們才需要降落傘來安全著陸。
“這——”短發女人聽懂了, “也就是說, 顯示屏上的時間門, 並不是我們需要找出逃票者的時間門限製?”
“恐怕是。”疏泠說。
“可是,剛剛空乘的意思是, 在飛機著陸前,如果我們沒有找到逃票者, 才會被淘汰啊。”短發女人很疑惑。
疏泠能看出來, 她其實心中有預感, 隻是在找其他的理由, 試圖說明自己, 扭轉壞預感發生的可能。
“飛機墜毀, 不也是一種著陸嗎?”疏泠笑笑,丟出了殘忍的現實。
聽到這話, 幾乎所有玩家的臉色都白了。
原來這個副本在玩文字遊戲。大家都以為空乘所說的著陸是一小時後安全到達目的地, 但其實, 這架飛機如果在中途因為故障等原因落地, 在某種意義上, 也依然是著陸。
他們也要在這之前,找出所有的五個逃票者。
但是,飛機出現故障的時間門, 是大家都無法預料的。
或許在安全到達目的地的前一秒。
或許就在話音剛落的下一秒。
屏幕上顯示的倒計時,好像變成了一張嘲諷的笑臉,在提醒著他們,其實這個倒計時,根本什麼用都沒有。
而本來就顯得十分緊張的時間門,此刻更是因為不確定性,給大家帶來了無窮無儘的心理壓力。
“還是不要猶豫了,剛剛我們已經問清楚了,這位年輕的姑娘和那個小夥子,應該確實是遊戲玩家。”剛剛戴眼鏡的精瘦男人又開了口,“為了自證,我也說一條,我知道命運之輪有3個SSS級彆的大神。”
這也是作為遊戲玩家無人不知的事實,所以,這個男人也暫時排除了嫌疑。
“分開來問。”疏泠說,“你們三個已經暫時排除了嫌疑,現在,大家可以分成三組,挨個向這三名玩家證實,你們自己也是遊戲玩家。”
這確實是眼下最快的方法,大家聽完,都沒有什麼異議。
“我退出。”穿外套的男生舉了舉手,“沒意思,我隻要證明自己是玩家就可以了。至於誰是那五個逃票者之一,我沒有興趣。”
“你——”啤酒肚男人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找不到這幾個逃票者,我們都會被淘汰啊!”
“我說了,我無所謂。”外套男生指了指屏幕上的紅色倒計時,“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糾結了,時間門又過了兩分鐘。”
啤酒肚男人罵了一聲,把自己重重摔回了座位上。
見狀,眼鏡男人和圓臉姑娘對視了一眼,站了起來。雖然在飛機上解開安全帶、在機艙裡四處走動的行為很不符合安全規範,但是為了不被淘汰,他們也隻能這樣做。
他們從機艙的第一排開始,一個個地詢問。
而那些詢問過的,被證實是玩家的人,則會被他們邀請,一起來判斷其他人是不是逃票者。
比如剛剛的啤酒肚男人,雖然脾氣急躁了些,但因為證實了玩家身份,也開始在機艙裡走動,詢問其他乘客。
好一陣窸窸窣窣後,他們似乎有了發現。
“過去!”啤酒肚男人說。
他好像認為一個穿襯衫的,像白領一樣的男人是逃票者。
“你不要誤會我啊,我真的不是!”白領男焦急地解釋,“隻是你問的問題,我正好不知道啊!”
“論壇裡的生命樹計劃,怎麼會有人不知道?”啤酒肚男冷哼了一聲,徑直上手解開了白領男的安全帶,然後強行把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白領男很瘦弱,直接被啤酒肚男拉著手臂提了起來。他開始反複自證:“我不知道生命樹計劃,有什麼問題嗎?我新手副本流程很長,也沒有隊友,出來後沒多久就進了現在這個副本裡,我根本就沒去過論壇啊!”
但啤酒肚男已經聽不進他的話。他滿眼都是不斷跳動的秒針數字,和緩緩流逝的沙漏。
甚至,他可能已經有了寧可錯殺也不要放過的念頭。
因為,錯殺一個,頂多是那個人死。自己能幸免於難。但是如果在墜機前沒能盤查出所有的逃票者,他就完了。
腦海裡轉著這些念頭,仿佛出神一般,啤酒肚男已經將白領男拖到了空乘的腿邊。
“哦?這是你確定的逃票者之一嗎?”空乘詳細端詳了一下白領男的臉。
白領男滿麵通紅,渾身顫抖,嘴裡還在不停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