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漸漸後退,逼近了身後的舷窗。
趁著燕青又用法杖解決掉了一個船員,而他的屍體正好卡在房門的地方,讓身後的船員們難以進來的時候,玩家們看準了這個空擋。
疏泠操起本來在桌邊的小椅子,猛地朝舷窗砸去。嘩啦啦的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舷窗被砸開了一個洞。
薛荔眼疾手快,直接就翻了過去。
疏泠離窗戶也近,第二個跳了出去,踩在了一地玻璃碎片上。還好腳上穿的鞋子底還挺厚,不然腳掌就要遭殃。
而剛剛薛荔在撐著窗台往外跳的時候,手心裡紮進了一些玻璃渣子,一下子流出幾縷汩汩的鮮血。她咬著唇,忍著痛把可以看見的玻璃碎片給抽了出來。
“沒事吧?!”疏泠一邊問一邊朝後退,給了準備出來的燕青她們一點空間。
“沒事。”薛荔來不及包受傷的手,但好在剛剛翻窗的時候她就留意了,用的是左手。現在右手不受影響,依然可以拿槍。
燕青是第個翻出來的。
她的身姿原本應該十分矯健,但唯一不妙的是,她手上那根法杖沒有及時縮回去,卡在了窗框裡。
正準備往外跳的柳思滿:“......”
“大姐,快點把你的武器移走啊!”麵前唯一的出口處,一根木棍卡在那裡,原本大小就很極限的窗洞,現在估計連隻狗都鑽不出去。
“叫誰大姐呢?”燕青念了訣,把法杖收了回去。
可是下一秒,門口處忽然有名船員肩膀上伸出了觸手。
疏泠叫了一聲,柳思滿及時改變了自己的方向,但還是被那觸手擦破了衣服,露出了腿上原本就有的傷口。
這一下子傷口暴露出來,船員們察覺到了鮮血的氣味,一個個更加蠢蠢欲動起來。
“媽的!燕青你害死我!”柳思滿心有餘悸,一邊翻一邊罵娘。
話音剛落,燕青又喚出了法杖,一根藤蔓從柳思滿身體與窗戶的縫隙裡伸進去,刺穿了身後緊追而來的船員的頭顱。
“也救了你一命。”燕青有點不爽,淡淡道。
那根藤蔓染著血,還在柳思滿眼前轉了一圈。
“剛剛明明是你的棍子擋在窗戶前——”柳思滿落地,腳下玻璃劈裡啪啦地響了一陣,讓她害怕地趕緊抬腳看。
“也是我這根棍子救了你呢。”燕青說,“不對,誰說這是棍子?說話能不能好聽點?”
“行了行了,趕緊走。”疏泠真是服了柳思滿的性格,連燕青這麼悶的人居然也能被帶動的和她吵起來。
四個人趕緊往前跑了幾步,那些船員們也開始陸陸續續跳下了窗台。
還好,船上的水手一共就是那麼十幾個人,剛剛又被他們殺了好幾個。從狹小的空間一出來,大家都有自信可以好好和這幫異化船員們玩一會兒。
在躲避身後船員攻擊的時候,疏泠不經意地往上看了一眼。二樓的甲板上,站著兩個人。他們的身影在夜色裡顯得不太清晰,但顯然那是司諦和黑桃。
另一邊,燕青也往上看了去。
一樓的甲板有燈。在燈光的照射下,燕青的左眼瞳孔像是閃著奇異的金光。
“她估計不信咱們了。”黑桃說。
“那又怎麼樣。”司諦淡淡的,甚至是理直氣壯地看著燕青,高高在上的,似乎一點都不心虛。
“也對。”黑桃小心翼翼地揣摩著司諦的神情,“公會裡那個新人比燕青當時的天賦更高,不過,燕青畢竟是年的老玩家了,那個新人這才一個月,和疏泠他們是一起進來的,下副本熟練度不會有燕青那麼高啊。”
經過了這幾個副本的打磨,第二批進入副本的新人們,特彆是第一區的,也有不少已經凸顯了出來,被其他公會吸納了。
這些新人們,沒有一個不想進伊甸的,隻不過章茴把所有申請都拒了,問起來就是相同的幾個字“誰啊?沒聽過”。
“倒也不僅僅是熟練度的問題,否則燕青留在帝國就是毫無價值的。”司諦評價起自己公會的成員,就像這個玩家不過隻是一個工具,“主要是,她太偏向伊甸的先知了,這種傾向很危險。”
黑桃笑容裡有嘲諷的味道:“戀愛腦。聽說上次拍賣會上還搶著給先知買那個刀鐔呢。”
司諦也笑:“嗯。周克和我說了。燕青啊——”他的目光又落在拿著法杖的少女身上,“如果她運氣好,那還有機會帶帶公會新人,當半個老師。如果運氣不好,那也就留在這吧。”
“是啊。”黑桃接腔,“死在SSS副本裡,也不算虧,死得其所。”
甲板上的追逐戰還在繼續。
不過,這裡的地方更加寬闊,因此有了更多與船員們周旋的空間,大家也得心應手起來。
很快,疏泠她們又殺死了四個船員。
而那第四個人,疏泠認得出,那張異化的,已經開始長出觸角的臉是屬於安東尼的。
安東尼這個人,其實並沒有對她們呼來喝去。
或許這條船上所有的人都把她們當做馬上就會被獻祭的獵物,但安東尼起碼沒有在明麵上表現出來。
一發槍子貫穿了安東尼的眉心。薛荔的手絲毫不抖,對於活人來說,這種死法是一種仁慈。
隨著安東尼的身體砰地一聲倒地,忽然從他衣襟裡滾出了一隻亮閃閃的東西,那東西在地上打了幾個轉,然後落在了地上。
是那枚銀幣。
天上有月亮,船上有燈光,銀幣也在閃著光。
這東西在給了NPC之後,沒有被當做任務道具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