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女鬼?”柳思滿問舒閱。
“隻是想詐他。”舒閱說。
伯爵已經在猜測這座古堡有問題,如果他們說古堡裡有女鬼,他應該會驚訝,並趕緊追問女鬼的線索。
而不是像剛才那樣,表情像是在掩飾,語氣也強裝平靜。
“這說明,這古堡裡估計還真的有一個女鬼。”疏泠說。
“昨天我房間門差點把我壓死在裡麵。”唐凡心有餘悸,“一定是女鬼做的吧。”
沒人能給出肯定的答複。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萬坤問。
唐凡想了想,反正大家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乾脆拿出了他的道具學者獎章,並且簡單介紹了一番道具的功能。
既然這樣開誠布公,大家也乾脆都將自己的道具拿了出來。
柳思滿剛想說,被大家擺手阻止。
現在沒人不知道她用道具塔羅牌鬥地主。
七七八八的放在地麵上,謝元英是西方占卜師,她的道具是一顆透明色的魔法球。作為風水大師的萬坤,拿出來的是一個羅盤,上麵刻著八卦的圖案,獨具東方特色。
“看起來是那種會在小成本國產恐怖電影裡出現的道具。”柳思滿銳評。
舒閱拿出來的,居然是一把和疏泠一樣的放大鏡。
疏泠一愣。
“哦?”相同的道具?
大家湊在一起看那兩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道具,一樣的鏡麵大小,一樣的木質手柄,隻是——
疏泠明白了:“我的是凸透鏡,你的是凹透鏡。”
也就是說,一個是放大鏡,舒閱的其實是縮小鏡。
“我也一直很想問,為什麼會有兩個偵探?”萬坤說。
“兩個偵探,豈不是可以合作?”謝元英早就看出來疏泠和舒閱這兩個人都是聰明人,還在想這個副本比較順風。
“很可惜。看起來我們似乎是仇人關係。”舒閱一笑,看了疏泠一眼。
“這些道具有什麼用?”唐凡看向萬坤,“你會看八卦嗎?”
再看向柳思滿:“你也不會用塔羅。”
萬坤&柳思滿:“......”
“但是這個羅盤真的可以當指南針。”
“但是我的塔羅也可以鬥地主啊。”
兩人弱弱辯解。
好家夥,感情一幫人拿了道具也使不出來。
疏泠看了一眼窗外,今天太陽不錯,花園裡的花在陽光下閃著柔嫩的色澤。
伯爵和馬車,已經出發了一段時間。
恰逢女仆上來為他們倒水,疏泠問她:“瑪麗,古堡外的花園是誰你在照看嗎?”
花園裡不分季節,齊齊盛開的花,讓她有些在意。
“我沒有這個本事。”瑪麗擺手,“是伯爵很看重的一位園藝師。”
“他可以讓這麼多不同的花朵,在相同的時候開放?”疏泠接著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看起來,瑪麗不像在撒謊。
但她也不想再多說,疏泠讓她把茶水放在門口就好,她也照做,沒有往屋子裡看,然後離開了。
如果讓女仆們看見了現在房間門的慘狀,搞不好要張羅著給他們換房間門。
但現在,幾個人都不願意再折騰了。
住了一晚上,幾個人對房間門裡會出現的異樣,多多少少也已經熟悉了。如果換房間門,他們又要麵臨未知的情況。
“有一些線索。”舒閱起身,從自己房間的那邊拿出了一本書。
大家一看,隻見上麵寫著“量子力學”四個字。
萬坤看後直搖頭:“不懂。”
“知道薛定諤的貓嗎?”舒閱問。
“什麼貓?”萬坤是個學渣。
“我昨晚在想,這個副本名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就在書架上發現了這本書。”舒閱表情平靜,娓娓道來,“或許你們不信,剛剛進入這間門房的時候,我餘光看見書架是空的。”
他的話點醒了大家,疏泠說了昨天晚上看見酒杯裡液麵高度的事,而謝元英也說到了昨天在花園裡看到的月季顏色的變化。
“不瞞大家。”疏泠坦陳,“在進入古堡之前,我在一間門教室,上的課正是量子力學。老師叫我的名字,讓我回答問題。”
“他問,‘路媛媛的死,是不是坍縮態’。”
萬坤和謝元英搞不懂了:“路媛媛是誰?”
舒閱卻沒問,似是等著疏泠的下一句話。
“是之前一個副本的NPC。”疏泠簡單解釋。
“看來,這就是副本的主題。”舒閱已經把這些異象都串了起來。
疏泠點頭,她已經知道舒閱要說什麼了。“坍縮態”這三個字就是明牌。
“薛定諤的貓,在沒有被觀測的情況下,既是死的,也是活的。”舒閱說,“它處在死和活的疊加態。而一旦有觀測,就會立刻坍縮為某種確定的狀態。”
“酒液的高度,月季的顏色,書架上是否有書,也是一個道理。”
疏泠接過話頭,認真討論:“我會認為,以往的書架上沒有書,月季之前是紅色。在沒有人觀察的時候,這些物體處在不確定的狀態裡,而玩家的注視就是觀測,觀測導致物體狀態確定。”
萬坤這樣的學渣似乎也聽懂了一些。
而柳思滿和唐凡對視了一眼,感覺疏泠似乎碰到了旗鼓相當的聰明人。
隻聽他們一路討論,感覺一路火花閃電的,很爽。
何況他們的話,學渣們一句都插不進去,果然學神和學渣之間是有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