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知道了。”
“你怎麼總是這種態度，積極一點不行嗎？”
“我是一個讀書人，為什麼你們老讓我去殺人，這很殘忍的好不好？”
黃仁：“……”
佟懷玉說道：“我能不能出工不出力，躲在你後麵打醬油？”
黃仁說道：“不能，唐岩會把你剝光掛到罐頭廠辦公樓前麵的晾衣架上示眾。”
佟懷玉的臉色很難看，這讓他想起當初被房正榮的人掛在雷達站上晾JJ的一幕。正是因為羞恥，他才自告奮勇離開豐島來熊貓人軍團當聯絡官，萬一再給掛到衣架示眾，乾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便在這時後方廢樓傳來一道風聲，然後是落在二人身邊的屎黃色身影。
咻的一聲響，堅韌粗糲的繩索由高處收回，歸入動力裝甲手臂前方的容器，發出哢的一聲脆響。
章程照踏著漫開的灰塵走出，望二人說道：“你們在討論什麼？”
黃仁說道：“討論是不是要把某人剝光了晾起來。”
佟懷玉惱羞成怒：“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家夥……回去後我一定告訴妹妹，讓她再也不理你。”
黃仁改了話鋒：“彆，彆，彆……我錯了成不成，大舅哥。”
“你還有一個妹妹？”章程照露出很意外的表情。
佟懷玉說道：“我不隻有妹妹，還有姐姐呢。”
章程照很不解，如果他沒有記錯，黃仁比佟懷玉大了五歲呢，怎麼對人家的妹妹有意思，這不是老牛吃嫩草麼？
不過仔細想想黃仁有一次提及佟懷玉的家世，又釋然了。
豐島坐落在寶石城南方海域，很少有掠奪者與地麵凶獸光顧，卻並不代表島上的生活很安逸，漁民的工作遠比想象中要危險很多，像天上飛的紅斑海鷗、變異烏鴉、吸血蚊，以及水裡遊的大飛魚、尖牙鮭魚、泥沼蟹、爬霧蝦什麼的，都有可能威脅漁民的生命。
佟懷玉的父親在他五歲那年乘船出海，就此再沒回來。佟懷玉的母親也沒有再嫁，一個人把他拉扯成人，關鍵是在那樣的環境下還能把他培養成一個會讀書，好讀書的年輕人，而不是張嘴閉嘴問候彆人父母，不懂尊重的普通廢土客。
沒有想到他家不隻一個男孩兒，還有兩個女孩兒。
如果考慮到父愛缺失這一點，佟懷玉的妹妹看上黃仁倒也說的過去。
章程照點點頭：“老二，挺好……”
佟懷玉怎麼聽都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對味，又不能反駁什麼。
黃仁看著佟懷玉的目光有些悲傷，心想他這位準大舅哥生錯了時代。放在核子戰爭前或許能有一番成就，起碼也是個知書達理有所為的四好青年，隻可惜核子戰爭後，文明衰落，天理不昭，世界通行的法則是誰的拳頭大聽誰的，誰的心腸狠誰的路越寬，能吃飽穿暖的都是不良人。
他有點無法理解唐岩的想法，為什麼副團長會讓佟懷玉這種性格的人上戰場，還扮演一個屠夫般的角色------說起殺人這種事，還有哪件武器比CMC-660型動力裝甲與火焰噴射器的組合更惡毒嗎？
“好了，閒話說完，是時候開工了。我可不想讓曾華與高開搶了風頭。”說完這句話，章程照一馬當先衝出去。
赫克動力甲看起來很臃腫，很沉重，但是跑起來速度不比5-4型裝甲戰鬥服慢，就是看起來有點簡陋，像一個綠皮人帶著屎黃色鐵皮水桶，讓人感慨駕駛員的審美究竟有多奇葩。
步行街南方壕溝裡的士兵沒有一個人笑的出來，哪怕是嘲笑。
眼見地平線那邊先出現一個黃色腦袋，然後是金屬身體，當鐵疙瘩完整無缺地出現在視野內，後麵又相繼浮現一黑一紅兩個重甲單元。
一紅一綠兩個重甲單元他們不了解，對於黑鐵惡魔，士兵們的印象很深，因為它的首戰就是以正麵懟爆鳶城85-II式坦克的頭而聞名半島，那場戰鬥說是熊貓人軍團的立威之役都不為過。
“這……這……這……來真的啊？”
“是黑鐵惡魔，王普照等人遭遇的黑鐵惡魔……”
“我的乖乖，那東西的眼神真可怕。”
“聽說……聽說那東西裝甲厚的不像話，連RPG都難以奏效。”
“快，把前麵發生的事情告訴將軍。”
“……”
通往步行街的大路兩翼壕溝網亂成一團，士兵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敵人這麼魯莽，竟然動以正麵衝鋒的戰鬥方案。
他們不知道前方有地雷陣嗎？那可是連主戰坦克都能搞定的強裝藥感應雷！
“彆，彆怕……他們隻有三個，隻有三個……給我打，狠狠地打，用力地打。”前線指揮官定定神，對著身後綿延百米的壕溝網吼了一嗓子。
噠噠噠噠噠……
有槍火自馬路前方檢查站兩側碉堡迸出。
子彈帶著啾啾嘯鳴遠去。
跑在最前麵的章程照首當其衝，粗獷的頭盔與醜陋的胸甲飛起一道道火光，12.7MM口徑子彈不斷跳躍，留下白色的彈痕。
沒用，沒有多少效果，隻是降低了目標的奔跑速度。
碉堡裡的人神色劇變，心想那玩意兒果然比華夏國最強大的P-62式動力裝甲還要強大。
便在這時，大門廢墟右側一棟三層樓裡傳來嘭的一聲槍響，空中出現尖銳鳴響。
嘭！
屎黃鐵人右後方黑鐵惡魔的小腦袋瓜上綻出一團爆裂星火，前行之勢為之一頓。
第一道壕溝裡的士兵咽了口唾沫，拿著望遠鏡看過去。
他知道剛才那聲槍響意味著什麼。
大門廢墟左右樓房部署著城防軍最精銳的狙擊手，使用的都是J35，W03式這種非常暴力的反器材狙擊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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