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街那邊,敵人的坦克好好停著,未被掀飛腦袋,身上也不見深達駕駛艙的彈孔,甚至連凹陷都沒有留下,隻是表麵裝甲漫了一層黑色灼痕。
99式主戰坦克的穿甲彈竟然沒有對目標造成實質傷害!
對炮手與駕駛員來講,這是無論如何難以接受的事情。
“那……那玩意兒的……裝……裝甲到底有多厚啊……”
薑岩冷哼一聲,指著前方說道:“開火,開火,繼續開火……”
他就不信了,一炮無法乾掉敵人那就兩炮,兩炮無法乾掉敵人那就三炮,四炮,五炮……
駕駛員很快反應過來,為免成為敵人的定點標靶,控製2號車向後倒退。與此同時炮手重新裝填彈藥,連續扣動操縱杆側方發射鍵。
嘭,嘭,嘭……
在履帶揚起一團又一團揚塵的同時,炮口連續有火光迸射,硝煙擴散出一圈又一圈,車身一震又一震。
沒有一發炮彈失準,三枚穿甲彈準確命中目標,爆炸擴散出的光輻射重疊在一起,在顯示器上形成一大塊耀斑。
“乾掉了嗎?”駕駛員與炮手在心裡問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前方。
很快地,硝煙被突然而至的風吹散。
敵人的坦克還在那裡,如剛才般一動不動,正麵連挨99式主戰坦克四炮,裝甲依然完好無損,最多表麵蓋著一層黑灰,看起來臟兮兮的。
“怎麼回事?”薑岩皺起眉頭。
他一方麵震驚於目標裝甲強的過分,一方麵又對敵人按兵不動很不理解,心想難不成那東西就是一件擺設,是一隻用來嚇唬人的紙老虎?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駕駛員結結巴巴說道:“動……動了……動了……”
薑岩抬頭望去,果然看到對麵連挨99式主戰坦克四發穿甲彈的大塊頭開動起來,履帶碾過地麵,速度由慢而快,朝著他們衝過來。
“快退,快退,快退……”他剛剛還在想敵人的坦克是不是一件用來迷惑他們的擺設,現在就變成一隻快跑鐵牛。
不用薑岩吩咐,駕駛員一直在向後退,炮手也不斷開炮射擊,然而與之前不同的是,敵人似乎可以預判炮彈飛行軌跡,接下來的幾次炮擊全未命中目標,隻是打得周圍建築與地麵砂礫四射,塵土飛揚。
薑岩的臉色很不好看,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對方為什麼很長時間沒有動,任99式主戰坦克不斷發炮轟擊。
是的,對方就是在羞辱他,刺激他,嘲笑他。
他所率領的裝甲部隊全完了,完的不明不白,完的讓人無語。敵人留下他所在的2號車,就是為了讓他難堪,讓他知道鳶城引以為傲的99式主戰坦克麵對熊貓人軍團的主戰坦克,彆說提鞋,連舔腚都不配。
從當前形勢來看,敵人連前方主戰坦克都沒有出動,鳶城方麵已經是一敗塗地。
薑岩感覺整個人都涼了,之前的熱血與信心全都消失不見。
這巴掌扇在他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轟!
炮手又射出一發炮彈,因為雙方距離已經很近,敵方坦克無法進行規避,被直接命中炮塔右側履帶上麵一點的位置。
火焰反衝而起,形成一團光湧。
這麼近的距離挨一發穿甲彈,比較之前四次射擊毫無疑問要承受更多傷害。
然而硝煙一蕩,伴隨低沉的引擎咆哮,敵方坦克速度不減,直接迎麵懟過來。
它的速度太快了,快到99式坦克無法拉開距離,被一下子卯到車頭。
咚的一聲悶響,整個車身劇烈晃動,薑岩、炮手、駕駛員三人被搖的頭暈眼花,完全沒了主張。
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用主戰坦克玩頂牛的家夥,敵人當他們是什麼了?是拿著小槍的步兵嗎?
坦克有這麼用的嗎?有這麼用的嗎!
對於敵人這麼糟蹋主戰坦克,他們是又恐懼又氣憤,還很無語。
呲呲呲……
外麵傳來履帶與地麵的摩擦聲。
駕駛艙各種設備不斷顫抖著,這輛重達五十多噸的鐵皮疙瘩愣是被敵方坦克推著一路前行,撞進旁邊一座傾頹的二層小樓。
當前麵腐蝕嚴重的外牆被99式主站坦克撞出一個大洞,上麵的承重梁與殘破的屋頂失去支撐,變成大團建築殘片坍塌,落在坦克上方艙蓋,擴散出一團揚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