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刀隻在他身側削出一道勁風,便被傾風搶到身後。衙役慢一步地按住自己空空如也的兵器,就聽傾風霸道地說:“這刀借我了。壞了不賠!”
前方又有弟子持劍殺來,霍拾香自知難敵,終於停下腳步,環顧著看了一圈。
年老修士又一揮手,落在後方的弟子立即提著一道削瘦人影上前。
四周景色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她意識到自己始終在昏頭打轉。
又是“鏘”的一聲,一把寬刀攜著白光出現,擋在長劍之前。厚重刀氣以不可匹敵之勢,如開山劈海,垂直而下,將劍刃生生彈開去。
那衙役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話,事情說完了還在絮絮叨叨,抱著拳一腔忠肝義膽:“我等也是想要幫忙,莫非是壞了先生大事?先生如有什麼安排儘可差遣,我等雖難堪大用,亦有螳臂之力……”
世界天旋地轉,有種漫無邊際的闊大,霍拾香捂著傷口精疲力竭,覺得城門與高空的月亮一般遙遠。
傾風反手抽出他腰間的佩刀,金屬摩擦過刀鞘,反出一道橙紅的火光到衙役的臉上。
衙役回身一指示意:“該是在,方才聽見那邊傳來的消息。現下刑妖司的弟子們已趕去了。我們不過是些粗野莽漢,手上功夫不大入流,對付不了那等大妖。負責在外守衛,及時支應,遣散百姓。”
“你不是蜃妖?”霍拾香身上妖力太重,年老修士已認不大清楚,盯著她看了許久,歎說,“束手就擒吧,莫再作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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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覺到處都是人,四麵都是喊殺,與她先前那個殘酷夢境詭異重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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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四周蕩開一道勁猛的氣浪,年輕弟子直接被那股暴烈內力掀飛出去,撞到身後的高牆上。離得近的後腦不慎磕到土石,直接暈死過去。
衙役立即止聲,嚇得後仰,不知是哪裡惹到了這尊瘟神,還以為他們是妖孽的同夥。
“楊晚吟——!”霍拾香粗重呼吸,用儘力氣嘶聲高喊,“楊晚吟!”
一時間塵飛土揚,萬籟俱寂。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霍拾香聽他聲音,不是一句,而是好像有千百人在同時說話。周遭眾人,哪怕是隻爬行而過螞蟻,都能發出點噪音闖進她耳朵裡去。
霍拾香聽他高聲,腦海中猶如千百根鋼針刺入,痛得不受控製,咆哮道:“閉嘴!”
霍拾香認不得路,兜兜轉轉地跑,見彎就拐,始終沒出這片街巷。
楊晚吟叫左右兩人製住無法動彈,看見霍拾香滿身是血,兩腿發軟難以支撐,哽咽垂淚道:“霍姑娘,是我對不住你。你不要再管我了,自己逃命去吧。”
修士們見她不理會自己問話,以為她性情乖戾,又被她周身那股強大的妖力懾得心驚,擺開陣勢,威脅道:“妖孽!你敢在城中殺人,還不伏誅?”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渾厚呼聲,伴隨著尖嘯的刀氣,似從天邊穿來:
年長修士頓時紅了眼,破罵道:“孽畜!受死!”
她衝出人群,隻顧奔逃,想出城而去。可後方追擊的人不似她留情,以為她是窮途困獸,無力博擊,刀光劍影一陣陣地往她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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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做事都是雷厲風行,話音未落便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
空氣中血腥氣息越發濃烈,她嗅覺靈敏,聞一口都覺嗆鼻。低下頭才發現,手上那道猙獰傷疤一直在往外滲血,將她身上淺色衣裙都染紅了大半。
這一幕何其諷刺,卻是與她這半生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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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拾香得片刻喘息之機,越過土牆,試圖衝離人群。
痛意侵襲,霍拾香慘叫一聲,兩眼發虛,又很快屏息,咬緊牙關將劍拔出。
她捂著額頭,想讓那刀絞似的狂躁退下去,根本回不了他話。
那狠狀嚇得前後合圍的弟子都呆滯在原地。
霍拾香的妖力已徹底散開,蔓延得城南一整片都是。許是因為已被人發現,索性再不收斂。
手中劍起,寒光抖動,霎時朝著毫無防備的霍拾香襲殺而去。
那聲穿雲裂石,直破迷障,震蕩在眾人腦海,轟得在場弟子心神一晃。
霍拾香看著她,以為她是去刑妖司報信,閉目一搖頭,神色淒涼道:“你不聽勸,太天真了。”
“好懸好懸。”傾風擦了把額頭熱汗,“差點沒趕上。”
她生怕自己混淆,如夢中一樣大殺四方,錯身而過時奪過一名弟子的短劍,竟無半分猶豫,對準自己的手心便刺了下去。
季酌泉知道霍拾香在前方不遠,不敢跟得太緊。雖說白澤壓了她身上煞氣,不定對方還能感知到微末,讓另兩人先走。
還有些不知何時受到的刀劍傷,粗淺縱橫,遍布在後背與手臂,讓她整個人活似剛從血海裡打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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