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劍出山河 “金子扇出來的風,確實是不……(2 / 2)

社稷山河劍 退戈 6597 字 3個月前

傾風不客氣地接了過來。

今日天氣正是不冷不熱,扇點涼風還算舒服。

傾風喜形於色,眉眼舒展,說:“金子扇出來的風,確實是不一樣啊。”

柳隨月剛過來就聽見這一句,一言難儘地道:“……可能是因為,它扇的是某種窮酸吧。”

林彆敘失笑道:“小財迷。”

傾風一手寶劍,一手金扇,先不管氣質如何,覺得自己此刻十分富貴照人。於是看著林彆敘也順眼起來,對他容忍的肚量上了個新的台階。

林彆敘說:“說來,昨夜我本想拉你入夢,不想竟然失敗了。”

“你沒事拉我入夢做什麼?有什麼事不能當麵說?”傾風語氣漸高,手上扇子的金光反了一下,又勉強低回去,“你怎麼成日不務正業?算命騙不到人,就連覺也不給好好睡?”

“我何時耽誤過你睡覺?”林彆敘說,“我是奇怪,少有人能擋得住我的術法,連陳師叔也不能。不該如此啊。”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有什麼好奇怪的?”傾風當他是在拍馬,今日高興,心比天高的胡話也敢吹一吹,“要誇我,不如直白一些。”

林彆敘還在有條有理地分析:“大抵是從儒丹城回來之後開始,想必也是山河劍為你一動劍意的原因。能擋得住我,那天下間的幻術、魅術,我不說十成,起碼九成以上該拿你沒有辦法。”

傾風大笑:“我這麼厲害?”

林彆敘不言語,隻微笑著盯著傾風。

他不說話時,那溫和卻不達眼底的笑意容易叫人脊背發涼。

傾風仿佛撒野的途中被人硬生生拽了回來,混不吝的態度褪去些,手上動作一頓,說:“我真沒做什麼啊,你不是一直同我在一起嗎?救完霍拾香我就暈過去了,隻覺得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她仔細想想,醒來後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確實強烈得反常,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循著那微妙而詭異的直覺往裡深入,腦海中忽然電光火石地一閃,出現了林彆敘年幼時被人捆綁著行走在冰天雪地裡的一幕。

這場景極為清晰,她抬起頭道:“夢到了隻年少老成的白毛大狗!還瞪我了!”

林彆敘:“??”

柳隨月聽一嘴是一嘴,不管什麼前因後果,高聲叫道:“睡覺就可以領悟劍意了嗎?!我以前也喜歡做夢!難道是睡得還不夠多?”

張虛遊在對麵搭腔:“我看你是白日做夢!”

柳隨月不滿道:“那也好過你!你跟來做什麼?給人端茶倒水嗎?”

柳望鬆站在背光處,手裡一管玉笛平指,恥笑道:“你們兩個最不能打的倒是嫌棄來嫌棄去。”

“什麼我倆最不能打,分明是——”柳隨月手抬了一半,被林彆敘輕輕一斜,心下發慫地轉了半圈,指向對麵,話鋒也緊急改了,“我二人能分個勝負!單論打架,我定然比張虛遊厲害!”

張虛遊叫囂:“可你打不到我啊!”

柳隨月挽起袖子,衝過去與他對罵。

傾風驚道:“不是吧,他二人也要跟著我走?”

柳望鬆解釋說:“他們同陳師叔一起走。我父親說了,兵將沒有臨陣脫逃的道理,叫我跟著你長長見識。”

傾風用劍柄碰了碰林彆敘,小聲道:“你快,給他們算算,人多是吉是凶啊?”

林彆敘低下頭,與她靠得極近:“現下你又信我了?可惜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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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師叔站在長階上,遙望著山下的小輩,看眾人打鬨成一團,頷首欣慰,剛要開口說話,手臂吃痛,快要被陳冀掐出傷來,趕忙抽手一甩,罵道:“陳冀!你徒弟要走了,你不去相送,打我做什麼!”

陳冀兩隻手無處安放,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山底,看那兩道身影談笑風生,從他角度近似依偎在一起,氣得呼吸都要窒住,嘴裡不住嘟囔:“不對勁……她還想哄我!”

周師叔見他表情嚴峻,當是出了什麼大事,也是如臨大敵,沉聲問:“什麼不對勁?”

陳冀問:“我要是問你,你喜歡個什麼樣的人,你該是怎麼說?”

周師叔笑罵道:“你這老匹夫!”

陳冀急說:“我認真的!”

“自然是照著我家夫人的模樣說。”周師叔探手要去試他額頭,“該不是氣出病來了?”

陳冀煩躁將他推開:“我就說是這樣!連你這榆木腦袋也是這樣!要真隻是隨口胡謅,哪能每一條都對到那小白臉身上!習武之人,看什麼臉長得俊俏,頂個什麼用?”

他心裡憋了一句:還不如是真看上先生了,起碼先生絕對流水無意,摁死了她那條心。

陳冀說話間,見那二人靠得更近,簡直不堪入目,拂袖叫道:“哎呀!”決定還是眼不見為淨,“回家去回家去!送什麼送,這逆徒!”

說罷忿忿然往高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