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61章 一筆很好的交易(1 / 2)

窗簾被風掀起了一條縫, 那一道光影灑落在床腳,隨著風的弧度慢慢地晃動。

鐘予呆呆地看著她,唇瓣上還帶著新的傷口, 一點殷紅的色澤在唇邊,凝著一點初醒的潤澤。

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情形。

昨夜的記憶還亂哄哄地在洶湧,一幅幅畫麵像是被翻過的書本一般,嘩啦啦地在腦海裡重現。

而他的麵前, 蘇藍正垂眼注視著他。

她居然還留在這裡。

“……對,我在。”蘇藍眉梢微揚。

鐘予才意識自己把想法喃喃出來了。

現在……現在這已經超乎他的預期太多了。

巨大的驚喜像是擠滿了彩帶的彩球被人打開, 漫天的, 全是五彩繽紛的亮色菜彩帶, 把他整個人迷得暈暈乎乎的。

他本來以為……他隻能在宴會上遠遠看她的。

現在,居然……

臉都在發燙,鐘予抿了抿唇,小聲問, “現在幾點了?”

“還早。你要再睡會兒?”

鐘予停頓了一會兒。

他輕輕搖了搖頭,

“蘇藍, 你要……吃早飯嗎?”

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可以給你做香菇雞茸粥……或者,彆的你想吃的……我都可以做……”

蘇藍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她有些驚訝, 然後神情又轉向無奈。

“你在說什麼。”

溫熱的手掌捧上他的臉頰,動作自然地捏了捏。

鐘予完全沒預料到她這麼親昵的動作, 臉上紅暈頓時更深了。

正慌亂地把視線瞥向一邊, 他的餘光突然掃到她肩膀上的一處傷痕。

蘇藍正披著一件絲質睡衣,長發還有些淩亂地垂下,睡衣的領口微微地敞開, 頸側肩膀的位置一道明顯的紅痕隨著她的動作,露了出來。

“蘇藍,你的肩……”

“你說這個?”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蘇藍語氣很平靜,“你咬的,你忘了?”

鐘予呆住了。

……衣擺被他勉強地咬緊著,但在痙攣的那一刹那還是失神地張唇鬆開了。之後他就像是完全無意識一般地吐著舌尖,晶瑩的水漬順著唇角往下落,然後受不了的時候,掉著淚一口咬在了她的肩頭。

記憶裡的畫麵飛快閃過,鐘予一驚,臉上熱度蹭蹭往上竄,一隻手指輕輕地摸上了他的唇瓣,意有所指。

“你咬人真的很疼。”蘇藍輕輕嘖了一聲。

惡人先告狀,臉上卻一點情緒都沒有。

仿佛鐘予身上遍布的痕跡不是她搞出來的一樣。

被她指腹碰到的唇還微微紅腫著,這麼被按一下,都有些刺痛。

“對,對不起……”

鐘予結結巴巴地道著歉,“疼嗎?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說話間,唇瓣磨蹭過手指,像是肢體記憶,鐘予下意識地張開唇,睜著眼直直看她,濕濡的舌尖柔軟地勾出,就這麼舔了一下她的手指。

對上了她的目光。

鐘予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臉上紅霧攀升,飛快往後縮了一點,長睫顫抖,像是要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他為什麼要舔她的手?

他怎麼……他怎麼身體反應得這麼順暢?

完全是被她教壞了的壞習慣……

然後鐘予就沒有辦法繼續思考下去了。

因為臉被從枕頭裡掰出來,下頜被蘇藍張開手指捏住,一個強硬箍住迫使他張開嘴的姿勢,讓他被迫承受她伸進他唇間的手指。

手指糾纏著柔軟的舌,淫.靡地玩弄著他的口腔。

她欺身過來,俯視著他,淺金色的眼睛眸光微微沉下去,陰影之下,幾乎變成了一種暗色的金。

像是要讓他跌落進去。

“‘不是故意’可不是一個好借口。”

她盯著他,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冷靜,“咬了人,一句道歉就算了?”

“對不起……”

“還有呢。”

鐘予直直地仰望她,眼裡都泛起水色,含含糊糊道,“你……你要什麼都可以……”

手指頓了頓。

玫瑰真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什麼都可以。”

舌頭柔軟地又卷上來,纏住她的手指。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清晨的被子柔軟,翻起大片褶皺,玫瑰的香味越來越濃鬱,鐘予倏地一僵,眉頭蹙起,眼尾緋紅濃烈,眼裡都綻開了淚光。

蘇藍頓住。她輕輕抬起他的臉,看他眼裡盈著的生理性淚水,微微反應過來。昨天太過分了。

說實在的,蘇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惡劣的性子。這麼多年花叢裡逛遊,她見得多玩得多,遊刃有餘。

但鐘予……令人食髓知味。他被迫承受她的惡劣和粗暴,但他又心甘情願。

就像是現在。

鐘予見她似乎要撤開身子,急切地抓住了她的衣襟。眼尾紅紅地小聲道,“沒關係,沒關係……蘇藍,我很喜歡……”

他怕她去找彆人。

鐘予臉上紅暈彌漫得厲害,他主動湊上去,抬起臉去啄吻她的唇。

“輕,輕一點就行……”

隨著他的起身,清晨的淡淡光線映在了他的身上,像是碎裂的上好白玉瓷器,斑駁的紅紫痕跡宛如暴殄天物。

一條條控訴著她的罪行。

蘇藍有點頭疼。

真是折磨。

她安撫地回吻了一下他的唇。

“好了,鐘予,我們先起來洗漱。之後再說。”

鐘予頓住。眼裡還帶著淚,但他仍舊乖乖地點了點頭,聽了她的話,“嗯……好。”

然後在她要起身的時候,他的手勾住了她的衣角。

鐘予仰臉,一瞬不瞬地直直地看著她,帶著殷紅傷口的唇像是漂亮的玫瑰花瓣。

他慢慢地,輕聲道,蘇藍,弄壞我吧。

……

鐘予最後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在床上一直躺到了下午快要傍晚,窗外漏進來的天光明亮又變暗,他才勉勉強強地坐起了身,換了衣服下樓。

衣領扣子扣到了脖頸最高。

坐進餐廳裡,管家讓人給他送上來餐食。

看自家少爺垂著眼睫,慢慢虛弱地拿著刀叉用餐,管家在一旁沒忍住開口,“少爺……”

“嗯。”

“您要注意身體……”

“她什麼時候走的?”

穿著白色上衣的鐘予臉色比衣服還要蒼白一些,但臉頰上還留存著不自然的濃豔潮紅,他問道。

管家噎了一下,還是回道,“中午的時候。”

“那位小姐說,她要回一趟家族主家。這幾天不會在都城。”

鐘予安靜地用著刀叉,銀質的餐具在水晶吊燈璀璨的光下泛出瑩瑩的冷光。

“……少爺?”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