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川把這些看在眼裡,心裡越發悔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蔣玉文和劉長泰兩個想再見他一麵,餘川直接讓人拒絕。
這讓跟他們同行的送考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出發之前三人關係還好好的,現在怎麼突然就冷了?
他們問蔣玉文和劉長泰,兩人哪裡敢說實話,隻能支支吾吾的糊弄過去。
沒兩天,他們就等待不及,向餘川提出告辭。
餘川沒想到他們會走,有些意外,最後還是見了他們。
兩人見了餘川很是迥然,低頭道:“客棧的價格太貴了,現在很多考生都想定房,我們現在退房還能拿回點錢。”
他們要是沒花那一百多兩,現在也不至於這麼狼狽,連客棧都住不了了,甚至還想方設法的回點本。
餘川一愣,卻好像又不意外,“你們是打道回上陽縣,還是繼續留在池泉州?”
蔣玉文和劉長泰兩個不禁咬牙握拳,“我們決定留在池泉州。”
言外之意就是還沒放棄讓餘川為他們保密。
餘川喉頭不禁湧動,“就算我答應了你們又怎麼樣,彆忘了陪你們來的親人們,等到院試那天,你們又該如何隱瞞?”
一般來送考的家人都會親眼看到考生進貢院,還有去府衙與之互結的文書,大家同一屋簷下,隻要稍微留心,就知道他們沒有互結。
蔣玉文和劉長泰道:“這個我們已經商量過,送我們趕考的家人基本不識字,院試那天隻要他們彆跟去就行。”
那樣他們就不會知道他們沒進貢院和出貢院。
餘川看他們自信滿滿的樣子,嘴張了張嘴,最後隻能無力的揮手,“你們先出去吧。”
等出去,劉長泰不滿道:“他到底幫不幫我們隱瞞,倒是給我們個準信啊!”
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他們,弄得他們多焦灼。
“還看不出來嗎,他還是想拒絕我們,真是沒想到餘川是這麼一個不知變通的人,居然想對我們趕儘殺絕。”他們已經不能參加院試,成為不了餘川的對手,餘川為什麼還不願意放過他們?
“餘川他最好識相點,要不然,哼哼……”蔣玉文臉色猙獰道。
蔣玉文和劉長泰兩個很快就搬出客棧,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們也沒給餘川留地址。
彆說送蔣玉文和劉長泰兩個趕考的長輩看著餘川多了一絲異樣,就是餘川的送考家長,看著餘川也很是擔憂:“餘川,你們三個是不是吵架了?”
要不然蔣玉文和劉長泰怎麼搬出去了。
餘川搖頭,隻道:“這事涉及他們的私事,我不想嚼他們的舌根。”
而另一邊,池雲亭和沈淳那裡也傳來消息。
在他們把自己的身份亮明,考前會互相檢查身體的條件擺出來以後,開始有考生找上他們。
考前互相檢查的條件已經篩選掉一大批考生,能找上門的都是能接受這個條件的,還有就是池雲亭和三個的府試排名,也讓一部分考生望而卻步。
畢竟互結的考生一般都是差不多的水準,彼此排名要是相差太多,與之互結會不會自取其辱,懷著這個擔憂,不少考生就算心動,也會在心裡止步。
讓池雲亭和沈淳兩個把關人為之側目的是,找上他們的考生基本都上了年紀,少有年輕的考生。
剛開始他們還沒在意,直到來的都是老爺子,這直讓池雲亭和沈淳兩個發懵。
而那群想跟他們互結的老爺子又何嘗不感歎,沒想到這次院試居然會有年紀這麼小的考生。
看到池雲亭和沈淳兩個恭敬局促的樣子,找上門的老童生不由笑道:“是不是在你們看來我們的年紀很怪異?可實際上,你們這樣的年紀才是這次院試怪異的存在,要知道來考院試的老童生占了足足七成,你們這些年輕童生,才隻占三成。”
池雲亭和沈淳兩個不由驚呆了,七成老童生,真的假的?
他們府試的時候自然也有老童生,可是比例完全沒有院試來的誇張,大多數還是年輕考生。
卻不想院試的主力軍居然是老年童生。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們少年英才,中的可能性比我們這些老童生大多了,沒中的,則會成為我們其中一員,從年紀輕輕考到白發蒼蒼。”老童生笑道。
池雲亭小心看他:“這麼多年您該有信任的考生才對。”為什麼還要來找他們科舉組隊?
“這不是那些老家夥身子骨太差,很多都沒撐到院試嗎,要是可以,我也不想跟你們這些年輕考生互結,這樣很容易影響科舉心態的。”老童生很有經驗道。
對方說的雲淡風輕,卻無端讓人生出一絲悲涼。
池雲亭和沈淳兩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老童生們的酸澀,年輕的他們是很難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