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三天, 池雲亭身上多少有點味,所以縱使冬天沐浴不便,池雲亭和白承耀兩個也洗了澡, 還稍微用毛巾沾水擦了擦頭發。
等洗完,池雲亭換了一身新衣服去見池澤青。
“池解元。”看到池雲亭, 池澤青有些拘謹道,不如在虎子麵前放的開。
池雲亭衝池澤青點頭, 笑道:“澤青, 你過來找我什麼事?”
“是我娘親偶然知道池解元你來京城參加會試,就拜托我給你捎點東西。”雖然池澤青並不知道自己母親這麼做的用意。
池雲亭不由一怔, 感激道:“多謝王妃的關心,等會試過後,我一定找機會登門拜訪。”
“好,回去我會轉告給母親的。”池澤青笑道,隨後把東西轉交給池雲亭。
隻見那是一件厚實的月白錦衣,裡麵填充了棉花, 布料嶄新,摸上去極其舒適,池雲亭接過後,看著那件衣服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還是第一次收到來自家長的禮物, 那種感覺,和慈幼局的大家好像有很大不同。
畢竟他並沒有在王妃身邊長大, 心裡也不指望對方對他有多少母愛,可是現在,王妃用實際行動證明她把他放在心裡,這讓池雲亭心裡極其窩心,眼眶微澀。
池雲亭快速眨了眨眼, 並不敢把心裡的情緒明確的表現出來,跟池澤青說了一會話後,就找借口帶著東西離開。
倒是池澤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微怔,其實他沒跟池雲亭說,那件衣服是他娘親親手做的。
可是為什麼?王府並不缺技藝精湛的繡娘,而且池雲亭和他娘親也沒什麼淵源,他娘親為什麼要對池雲亭那麼好?
另一邊,謝蟬衣跟在池雲亭身後,跟池雲亭道:“你趕緊睡吧,衣服我幫你整理。”
“好。”明天就是會試第二場,池雲亭也不推辭,就要入眠。
至於飯菜,幾天都是清淡飲食,突然吃油多的菜,會讓腸胃不適,所以池雲亭和白承耀兩個科舉考生晚飯隻用了粥。
就在謝蟬衣要帶著那件衣服離開,手上突然摸到什麼,驚訝道:“這件衣服裡還有一個荷包,荷包裡麵好像有東西。”
一聽這話,池雲亭馬上清醒,接過荷包後打開,從裡麵倒出一個石榴籽大小一樣的玉石。
“玉石上麵好像有字。”謝蟬衣道。
池雲亭也看到了,眸色不禁微深,因為那顆石榴籽玉石上麵的是一個“成”字。
是哪方麵的成?結合玉佩,池雲亭想,王妃給他暗指的,可能就是他想的那件事。
那塊玉佩到帝王手中了?什麼時候?
從京城到金陵,一個來回不過數月時間門,也就是說,他在這場會試結束前,很有可能會被帝王注意到。
或者說,他已經被帝王注意到了也說不定。
意識到這點,池雲亭心頭不由一凜。
“這枚玉石有什麼含義?”謝蟬衣知道池雲亭和王妃已經相認,卻不知道池雲亭和王妃之間門有什麼約定。
池雲亭聞言不由揉了揉的謝蟬衣的頭發,道:“等事成之後我在告訴你。”
“那好,你趕緊休息吧,應該沒什麼事了。”謝蟬衣出去道,幫池雲亭帶上門。
一晚上過去,還沒睡夠,池雲亭就和白承耀兩個起來,同樣起了個大早的陸泉看到他們準備再次去貢院,眼底不易察覺的羨慕著,可惜他是賤籍,就算學問足夠,也不可能進去考場。
並且因為魏瑋的緣故,陸泉也不能去貢院外麵為他們送考。
“還有兩場,你們兩個一定要努力。”臨走前,陸泉叮囑池雲亭和白承耀兩個道。
池雲亭和白承耀點頭,道:“你那邊也可以行動了。”
他們兩個要去科舉,陸泉在外麵也沒有閒著,畢竟要想揭穿這次科舉的真麵目,光是靠他們兩人是絕對不夠的。
一場從上到下,糜爛至極的科舉,被牽扯進來的是所有考生。
除了那些既得利者的考生,其他考生基本都是陪跑,他們要做的就是,在會試結束前提醒彆的考生一二。
而陸泉是最適合的人選,虎子和謝蟬衣兩個負責掩護,不讓魏家的人找到陸泉。
就這樣,池雲亭和白承耀兩個去參加會試第二場科舉,而考場之外,陸泉三個也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