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衛的人真的在牢房裡見到滿臉蒼白的池雲亭,唯一的念頭就是:那些人絕對完了。
他們身為家中長輩,為子孫們謀劃前程,甚至不惜欺君科舉舞弊,可誰能想到,他們會把本該屬於五皇子的榮耀剝奪安到彆人身上。
論權勢,那些官員還能大的過帝王?這次那些官員算是踢到鐵板了。
“您沒事吧。”一個龍衛小心攙扶住池雲亭,這是其他文人都沒有的待遇。
其他文人都很激動,暫時沒有發現這點,池雲亭身旁的白承耀卻詫異的看了一眼龍衛,而後在心裡浮現某種猜測,眼睛不由一亮。
“雲亭,也許你這次的會試成績,出奇的好也說不定。”白承耀由衷的為池雲亭高興道。
他不知道池雲亭的隱藏身份,可是能讓龍衛為之禮遇,很有可能是因為池雲亭此次的會試成績。
對此龍衛微微一笑,也不反駁,反正到時候白承耀就會知道了。
等出了牢房,外麵光線充裕,白承耀這才注意到池雲亭麵色蒼白,腳步虛浮無力,白承耀一驚,“雲亭你怎麼了?”
“我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池雲亭聲音虛弱道,說話間眼眸微紅。
白承耀不由一怔,總覺得池雲亭哪裡怪怪的,要知道池雲亭雖不至於和虎子一樣壯的跟個小牛犢似的,但是從小就習武的池雲亭身體絕對沒有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弱。
再說一路科舉,號房裡的環境比之牢房也不差,他們今天又沒有在牢房裡過夜,怎麼感覺池雲亭比科舉完還要虛弱?
不等白承耀想明白,一旁的龍衛們就緊張起來,那架勢直讓白承耀一愣。
就算池雲亭會試成績好,是板上釘釘的官員,就能值得龍衛如此禮遇?
要是普通衙役也就算了,可那是龍衛啊,帝王親衛,出了名的冷酷無情,現在居然對池雲亭一臉柔和,這讓白承耀被科舉舞弊一事受到的打擊還要恍惚。
“您要不要先離開?”有龍衛悄聲問池雲亭道。
池雲亭動作輕柔卻堅定的搖了搖頭,他這場苦肉計都堅持那麼長時間了,現在哪能半途而廢。
沒錯,這是池雲亭使得一場苦肉計,哪怕帝王對池雲亭這個兒子沒有多少感情,可是當他的身份是皇子,居然被下麵官員如此對待,帝王也絕對會心生怒火,從而加大對那些官員的處罰。
更不用說池雲亭和帝王這對父子尚在蜜月期,身處皇宮的帝王受到這個消息直眼前一黑,心裡彆提有多憤怒。
他兒子居然被下麵那些大臣關了起來,甚至差點要在牢房裡過夜,誠然帝王知道這是池雲亭隱藏身份的緣故,可是自己兒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身為父親怎麼可能不憤怒。
下麵那些官員不知道帝王怎麼突然更生氣了,他們不停的叩頭為自己全家求饒著。
也不知道是誰,居然有本事上達天聽,把他們做的事揭露出來,要不然就下麵那些文人,再蹦躂也奈何不了他們。
文人們都被安置到一塊,龍衛跟他們道:“陛下已經查明此次科舉有眾多考生冒名頂替彆的考生成績,待明天,禮部的卷宗會暫時公開,諸位可以去查看此次會試彆的考生考卷,看看都是誰頂替的你們。”
按照規定,禮部的卷宗一般不會公開,這也是文人們想要找到證據自證,極其困難的一步。
卻不想就是這麼難的步驟,現在迎刃而解,文人們紛紛大喜。
等到龍衛離開,其他考生道:“我們終於可以查閱其他考生的卷宗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是自己的水平,還是偷彆人的考卷。”
如果說這對文人們來說就久旱逢甘霖,那對魏瑋等考生來說就是晴天霹靂了。
“怎麼辦?一旦其他文人查閱卷宗,我們的成績就瞞不住了。”饒是魏瑋,此時身後也驚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之前會試完,不少考生都在有心人的帶動下,把會試的答卷內容默出來,給不少文人看過。
之前魏瑋等人並不擔心,因為禮部都是他們的人,哪怕那些文人心裡懷疑,也不可能拿到證據。
現在,帝王直接越過禮部官員下旨,讓那些考生有了查閱權限,這樣一來,他們怎麼可能不暴.露?
尤其是魏瑋,知道這個消息後,手腳更為冰涼,因為他身上背負的期望和其他舞弊的人都不一樣,其他舞弊的權貴之子,是因為沒有本事,還想要掌握更大的權利,而他卻是以後要成為三皇子左膀右臂的人,怎麼能有這麼大的汙名。
魏父知道這個消息後也猛地一驚,但暫時還能穩得住,“你先彆急,咱們先去見三皇子,大不了,到時候直接把這件事推到禮部身上去。”
就說是禮部的人擅作主張,替換考卷內容並非魏瑋的本意。
三皇子本來就因為會試科舉舞弊一事事發忙的焦頭爛額,可是魏瑋是他的表弟,他沒辦法不管。
“你冒名誰的考卷?能不能從對方身上入手?”三皇子問魏瑋道。
魏瑋苦笑,“隻怕難,不說那個家夥是個硬骨頭,就說他已經把自己的答卷內容傳出去,就算他願意配合我,隻怕也扭轉不了我的.名聲。”
“所以,隻能把事情都推到禮部頭上了……”三皇子垂眸道。
魏父心裡一喜,麵上卻假惺惺道:“真是太為難殿下了。”
因為禮部尚書是三皇子板上釘釘的嶽家。
當然,此次事件過後,禮部都成為廢棋,禮部尚書和三皇子之間的婚事自然也不可能繼續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