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先帝的龍衛,陛下用著真的順手嗎?”端王提點池雲亭道。
龍衛再好,終究是先帝的人,他們心裡難免還有先帝,池雲亭把這樣一群人留在身邊,對他來說絕對是禍非福。
“趙王幾人是朕的親兄弟,也是端王叔你的親侄子們,朕怎麼感覺端王叔話有些不對啊?”
“還有龍衛,也是先帝交付到朕手中,怎麼可能會不順手。”池雲亭唇角微勾道。
先帝的龍衛池雲亭當然會動,但端王就沒必要知道了。
“陛下,臣是怕龍衛中有人和王爺們勾結,是為陛下擔憂啊。”端王一臉“我是為你好”的表情。
“哦,既如此,那不知端王叔能否幫朕一個忙。”池雲亭眸光一閃,想到什麼道。
端王精神一震,道:“陛下您說!”
他是不是要受到重用了?就算池雲亭不是他的親兒子,這些年他煞費苦心的幫他,也是有從龍之功的。
“朕覺得王叔說的有道理,趙王等人不得不防,還請王叔帶著皇室宗親,讓趙王等人徹底安分下來。”池雲亭道。
“是,陛下,臣一定不負使命!”端王欣然領命道。
隻要趙王幾個被廢,那就算以後傳出什麼言語,也動搖不了池雲亭的皇位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讓池雲亭坐穩皇位,攝.政皇叔的事過後再說不遲。
有了事做,端王出宮,回去後聽說池耀麟去了國子監,並沒多在意,反正池雲亭現在已經成為帝王,池耀麟這邊就成了一枚廢棋。
等哪天他跟池雲亭說出真.相,要麼就讓池耀麟把世子之位還給池澤青,要麼就讓池雲亭再給池澤青這個親弟弟封一個王爺。
端王去聯絡彆的皇室宗親,忙碌起來。
其他皇室宗親被他一遊說,恍然池雲亭這是對之前的競爭對手算起賬來。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雖然皇室宗親之間是親戚,可是在利益麵前,親情實在不值一提。
趙王的處境陡然難起來,就連福王和康王也沒躲過,誰讓先帝以往對他們的賞賜不少,他們每個都富得流油。
之前他們有先帝撐腰也就算了,現在他們這些長輩借點東西用,不過分吧?
至於平王,則被忽略,誰讓平王沒有積蓄,更沒有前途可言,根本不值得人費心對付。
但同為親兄弟,趙王、福王、康王被人故意針對,平王怎麼可能不兔死狐悲。
“帝王這是在做什麼?他已經得到皇位,為什麼還不肯放過那些兄弟?”平王滿心疑惑。
他們對帝王已經沒有威脅了啊。
可因為池雲亭已經登基為帝,他們又是失敗者,根本不敢去池雲亭麵前質問,覺得隻要那些人不過分,他們可以退讓一二。
福王府,福王妃變得憂心忡忡,一時沒注意到福王情緒不再像之前那樣活潑,而是變得沉默。
就好像怒氣值一樣,福王的怒氣值正在積蓄。
而池雲亭把這件事交給端王後,就開始專注前朝,先前他當寧王,親近他的那派官員自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陸續開始受到重用。
和池雲亭走得近的白承耀,更是被直接提拔為吏部侍郎。
至於前吏部萬侍郎,這些年早就不見蹤影,他無形中惡了池雲亭,後又被趙王故意針對,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當年萬侍郎選擇和趙王議親,是想著事業能再上一層樓,卻不想那反而是他仕途最後的巔峰,從那以後,他就一路走下坡路。
再看當年他看不上的寧王,居然真當上了帝王,而曾為吏部侍郎,明明是送上門的大好機會,可是他卻舍近求遠,沒有把握住機會,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除了提拔親信,人員稍微調動外,池雲亭並沒有動用朝廷原先的大框架,所以很多官員,原先在什麼位置,現在還在什麼位置。
這讓不少擔心被新帝秋後算賬的官員實打實的鬆了一口氣,見池雲亭沒動他們,他們也對池雲亭投桃報李,對池雲亭這個新帝滿聲讚譽。
趙王被皇室宗親欺負的原本想找人給自己說說情,卻沒想到先前還對自己恭敬有加的臣子們二話不說就跟他劃清界限,這可把趙王氣得不行。
康王見狀,道:“三弟你還沒轉過彎嗎,你已經不再是皇子,已經離開權力中心,不值得那些人再費心和你結交了。”
“說句難聽的,趨利避害乃人之本能,三弟你這樣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那些官員先前跟著趙王,現在沒被新帝清算已是萬幸,現在哪還敢再和趙王聯係啊。
“難不成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的看池雲亭把我們欺負死不成?我受不了這個委屈!”趙王道。
被欺負的王爺裡麵,隻有趙王最硬氣,因為他受過帝王寵愛,有一種被養成的驕傲,可是其他王爺不行,他們沒有這種驕傲,這種情況下,他們選擇忍。
趙王也知道自己現在該忍,可是他的忍耐度沒有其他幾個王爺高。
“不行,我非得找池雲亭當麵跟他問清楚不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趙王拍桌自身道。
卻在此時,一隻手掌搭上他的肩頭,把他按回去,道:“老三,坐下,我去。”
“在場的,隻有我有這個資格。”福王沉聲道。
他不像趙王曾和池雲亭爭鋒過,又是所有王爺中的大哥,隻有他對上新帝絲毫不心虛,
卻不想他話剛落,其他王爺就像青.天白日見了鬼一樣,看著他滿眼的驚恐,結巴道:“大、大哥?你真是我們大哥福王?”
“可是你怎麼?”
從決定開口,福王就已經做好所有心理準備,垂眸道:“沒錯,我並不癡傻,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裝瘋賣傻。”
而現在火燒眉毛,他再也裝不下去了。
逃避了那麼多年,他還以為自己能逃避一輩子,卻不想終究還是要麵對。
趙王反應過來,不由看向康王的腿,“難道二哥你也?你們究竟隱藏的有多深?”
“滾,傻可以偽裝,跛腳怎麼偽裝?”康王心裡也很震驚,這些年他一直以為自己和福王這個大哥同病相憐,卻沒想,到頭來可憐的隻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