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啊, 這樣一來,皇室宗親一詞豈不是成了擺設?”吏部尚書大驚道。
雖然他們也看不慣那些皇室宗親的所作所為,可是照池雲亭這種方法, 說是挖了皇親國戚的根基也不為過。
“怎麼會是擺設, 不是還有考核嗎。”池雲亭道,他又沒徹底封死那些皇室宗親的榮華富貴路。
“那不知陛下打算怎麼考核他們?”吏部尚書心不敢放下道。
本來吧,皇室宗親就是靠血緣維持, 現在陡然給皇室宗親添加了那麼大一個門檻, 那些剛生下來就能榮華一生的皇室宗親會願意才怪。
“就按照人品和學識來, 人品不能作奸犯科, 在刑部留有案底的,學識嘛,不說和進士比,舉人起碼是最基本的吧。”
吏部尚書眉眼劇烈抽搐, 能考到舉人, 就是尋常人也能做官了, 這對那些皇室宗親來說可不是福利,而是加大他們的門檻。
“當然, 這一切的前提是那些皇室宗親作奸犯科的比例超過百分之五十,要是超過一半的皇室宗親都是無法無天,違法亂紀之輩, 那對朝堂, 對整個天下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池雲亭道。
朝臣們沒有說話, 嘴裡微微發苦,就是因為他們對那些皇室宗親有了解,才知道百分之五十的比例,並不是危言聳聽。
不過也是, 要是皇室宗親們違法亂紀的比例超過百分之五十,那的確該好好清理一下了。
朝堂重臣和皇室宗親們的利益並不一致,站在朝臣們的角度,他們頂多就是覺得池雲亭的動作大一點,畢竟刀子不是落到他們身上,他們不疼。
除此之外,因為立場不同,他們連“兔死狐悲”的情緒都十分淡。
“是陛下,臣會輔助刑部徹查皇室宗親一事,還有皇室宗親們的考核,臣也會擬出方案,過後呈給陛下。”吏部尚書躬身道,準備一邊開始乾活,一邊把後續工作也給準備好。
到底要不怎麼說是重臣呢,腦子和手段極為的靈活。
“那陛下,不知微臣能做些什麼?”戶部尚書小心問池雲亭道。
刑部和吏部都有事做了,那他們戶部呢?
“你們戶部負責善後,給外麵那些百姓的損失一一登記在冊。”
“以及,這次朝廷不出錢給皇室宗親們擦屁.股,直接抄那些皇室宗親的家,賠償完那些受害者,多餘的銀錢全都上繳國庫。”池雲亭道。
他話音剛落,戶部尚書就激動的抬眸,眸光水潤,看著池雲亭的神情含情脈脈,好像能隨時過來親池雲亭一口似的。
從國庫拿錢的帝王很多,可給國庫掙錢的帝王卻非常少。
來之前戶部尚書還覺得沒自己什麼事,可是現在,他隻覺得渾身充滿乾勁。
要知道那可是皇室宗親們啊,一個個都富得流油。
有了錢,朝堂以後辦什麼不順利,更甚至,還能肥肥他們自己。
“臣等一定不負陛下所望!”刑部尚書和吏部尚書也十分激動,畢竟他們部門的大筆支出,都得從戶部申請批準。
戶部要是有錢了,那對他們這些部分可不得手鬆一點。
事關自己部門未來的發展,幾個尚書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心裡更是已經把皇室宗親們定義成了必須打倒的敵人和大肥羊。
他們臨走前,池雲亭對刑部尚書叮囑道:“你們配合大理寺查案,一定要罪證確鑿,不要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要放過一個壞人。”
“就看看我們皇家的子嗣,如今已經糜爛到什麼程度,還有沒有救吧。”池雲亭歎氣道。
“陛下……”刑部尚書幾個動容。
對啊,皇室宗親可是帝王的親戚,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帝王怎麼可能痛下殺手。
想必做下這個決定,對帝王來說很不容易,隻怕痛心疾首。
他們不知道的是,等到他們一走,陸泉就拿著算盤從屏風後麵走出來,對池雲亭道:“等解決了皇室宗親這個大毒瘤,朝中財政會大大緩解,不過對於某些人來說,抄家是肥差,隻怕會有人中飽私囊。”
陸泉是知道池雲亭心思的,除了想殺皇室宗親為民除害外,另一個目的就是搞錢。
隻有錢多了,池雲亭想要做的事才能政令通達,而不是想做什麼事都束手束腳。
“勞煩你去戶部一趟幫朕盯著,隻要他們做的不過分,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還不是到動他們的時候。”池雲亭垂眸道,他穩得住。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才剛登基,對皇室宗親下手已經是大動作,可不能再把刀尖對準那些官員,要不然隻怕兩方聯合起來,把他這個帝王換下去。
刑部、吏部、戶部,說是六部中的C位也不為過,他們相當於半個朝廷,皇室宗親們地位崇高,但論手中的實權,還真不是官員的對手,端看朝廷願不願意追究了。
朝廷要是不願意追究,那皇室宗親就像之前一樣,能夠淩駕於當朝律法之上。
可朝廷要是鐵了心追究,那絕對一查一個準。
尤其是很多皇室宗親做事時有恃無恐,大大咧咧,根本都不帶遮掩的,這給刑部和大理寺的工作帶來極大的便利。
刑部,平王聽到刑部和吏部的動作怔了怔,“帝王這樣實在是太心急了,他就不怕反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