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哪怕是開海禁,帝王都和他們有商有量,迂回著來,現在倒好,之前查貪官汙吏之嚴,現在又一意孤行的推行新律法,他們感覺朝堂越來越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
最重要的是,先帝時期的六部尚書已去其四,現在的吏部尚書白承耀和戶部尚書陸泉是實打實的帝王親信。
禮部和工部暫時沒有尚書,但想也不會是旁人上位。
現在,帝王又把手伸進刑部,這讓他們怎麼忍?
再繼續忍下去,隻怕他們以後連納妾的資格都沒有了!
想到這,朝臣們發狠,“既然陛下不仁,那也莫怪我們不義!”
頒發政令是一回事,政令執行到位又是另一件事。
他們也不做彆的,隻需要給身處地方的同僚去幾封信,讓下麵陽奉陰違就行。
這種事情,哪怕手指縫裡隻要鬆懈一點,就絕禁止不了。
他們陛下還是太過年輕,不知道朝堂上的事,並不是你願意,就能達成目的的,哪怕是帝王也一樣。
果然,就算有朝廷聖旨,還有邸報通知地方官員,也很少會有官員會執行。
不僅如此,還有的地方官員氣不過,朝廷越是禁止,他們就越是上青.樓,以實際行動來違反朝廷禁令。
就連民間那些德高望重之輩知道邸報內容以後也十分不看好,“天下男子上青.樓的何其多,怎麼可能禁止的了啊。”
他們都覺得陛下的這份聖旨,隻怕要成為一紙空文。
而朝堂官員們則覺得隻要他們反抗的多了,池雲亭遲早會撐不住收回成命。
到那時,帝王的臉就會丟到全天下,從而增加他們臣子的把柄。
這是一次朝堂博弈,從廟堂蔓延民間,直在百姓中掀起一股股反對浪潮。
仔細一看,叫囂最凶是男人們,他們義憤填膺的好似池雲亭殺了他們全家,不對,池雲亭沒有動他們全家,隻是徹底絕掉了他們風.流快活的可能,這對瓢蟲來說,可能比殺他全家還要值得仇恨。
還有很多女子的身影也被攜裹著,她們的神情大都仿徨,除卻能從中掙到錢的老.鴇們,其餘女子都是被迫攜裹著,把她們推擠著往前。
那些女子裡有青.樓女子,她們如同畜生一樣被老.鴇和嫖.客們用拳頭和鞭子驅使著,滿臉麻木和驚恐的走在反對池雲亭政策的最前線。
還有一些已為人.妻的良家女子,被娘家和夫家逼迫被迫大度,讓池雲亭看看,她們這些當妻子的都不在意自己男人花不花,你這個帝王多管什麼閒事。
等到池雲亭嫖.娼有罪的政令下達天下,整個民間非但沒有成功禁止讓人去青.樓,反而越發促進青.樓生意,讓身處其中的嫖.客們越發放浪形骸。
朝臣們冷笑,冷眼看著池雲亭什麼時候翻車。
池雲亭則垂眸,“工部、刑部、兵部,該你們行動了。”
“是,陛下……”在工部負責監工修路造橋的康王,刑部的平王,還有兵部的虎子,三人領命。
除了平王和虎子外,康王對池雲亭的政令還有異議,但是他不敢明著反對。
皇室宗親已經被池雲亭犁過一遍,他們這些剩下的皇室宗親,想要維持住榮華富貴並不容易。
所以康王沒有明著反對池雲亭,而是領命離開以後,朝平王抱怨道:“你說陛下也真是,何必管這些閒事,害得我們得罪人。”
“你要是不想做,可以換大哥來。”平王對康王道。
康王曆來瞧不上女子,總覺得陛下的所作所為沒有必要。
可平王卻覺得,帝王卻是在真的在當好一個帝王,為君者,應當愛民如子,難道那些青.樓女子,就不是帝王的子民了?
隻是青.樓已經存在千百年,帝王想要一朝拔除,何其艱難。
池雲亭也沒想著能一蹴而就,他隻是覺得火候差不多,不該再對一些事情縱容下去。
而且朝廷現在大力造橋修路,把瓢蟲們廢物利用一下,也能節省點財政開支。
刑部負責調查地方官員陽奉陰違,龍衛則負責去青.樓抓嫖.客,兵部負責接收青壯勞動力服兵役,工部則接手不適合去戰場的老瓢蟲們。
還有謝蟬衣管轄的太醫院,也嚴陣以待,“諸位,接下來會送來一批青.樓女子,我們要做的攻克她們身上的病情!”
儘管從做法上看,謝蟬衣的所作所為很冷血,把那些身患各種婦科病的青.樓女子當成醫學發展路上的踏腳石,可實際上,要是不當太醫院的小白鼠,以青.樓的做派,也不可能會為她們請到大夫治病。
各地方,隻有一些地方官員在認真執行池雲亭下達的政令,如楊現、周生等人,還有一些心懷正氣,沒有與官場大部分汙濁同流合汙的官員們。
他們認真抓著瓢蟲們,卻惹來官場同僚們的譏諷和嘲笑,笑話他們不是男人,而是娘們。
這著實把一些才入官場,還沒曆練出來,臉皮薄的官員臊的滿臉通紅,心裡也不禁自我懷疑起來。
要是一個人這麼說,以他們科舉曆練出來的心態,還真不會當回事,可要是兩個人,三個人,無數人呢?
人難免會被周遭的環境所影響。
就在他們即將動搖之際,有人拉了他們一把。
“你們是不是男人,隻要家妻知道就行了,為什麼要想著去向其他男人證明這個?”龍衛現統領,池澤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