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慕言一直在和俠客、飛坦、西索輪番對練。
相較於一開始的被動挨打,在吸收了巨量從庫洛洛和金那兒獲得的念力,以及綜合應用腦海裡天才般的戰鬥技巧“知識庫”,慕言現在雖然沒有自己的絕招,但基礎四大行的運用已經爐火純青。
就連西索這種戰鬥瘋子都不得不承認,慕言的腦子實在有異於常人的天賦。
普通人就算擁有庫洛洛和金的理論知識,但一來容易震懾於對方的強大和淵博,從而導致自己毫無見解,變成被理論所操控的跟屁蟲,二來容易在兩種不同的戰鬥風格中間不斷搖擺,不知道選擇哪一種才更加正確有效,從而難以形成最適合自己的戰鬥風格。
可慕言卻仿佛在兩個人的“道路”上自由穿梭,既能毫無芥蒂的躬身入局,享受由戰鬥本身帶來的教訓和成長,又能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站在戰局之外看待那個在局中不斷掙紮的自己,仿佛造物主般冷酷地批判和操控。
結果當然是她飛速成長,短短幾天時間就將原本隻能相距100米的距離限製擴大到500米範圍,雖然在那之後進展緩慢,但總算不至於她和庫洛洛、金相互之間做點什麼還必須暴露在對方眼皮子底下。
“不打了!”夕陽西下,靜謐的湖水泛著金光,被俠客、飛坦群毆的慕言直接往地上一躺,一副絕不起來的無賴模樣。
像這種被兩個蜘蛛圍毆的餿主意還是庫洛洛出的,他還美名其曰:“實際戰鬥中經常是麵對數倍於自己的對手,阿言最好從現在就養成這種戰鬥習慣。畢竟危險是未知的,我和金不可能時刻保證你的安全,所以阿言要學會在極端情況下也能保護自己。”
末了還加了一句:“這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活生生讓慕言打了一個寒噤。
她敢打包票,庫洛洛絕對是故意說這種話來惡心她的!
屁的未來,她才不想跟他們有未來!
“哼,廢物。”飛坦毫不留情地批判,金色的瞳孔冰冷且無情,仿佛慕言是個垃圾,連看都不值得多看一眼,轉身往回走。
可俠客卻道:“飛坦真是對阿言很留手了呢,看來也很喜歡阿言噢。”
“閉嘴!想死嗎?”飛坦腦門上橫起十字路口,墨綠色的頭發炸毛般飄揚,殺氣密布。
他已經夠煩躁了,明明殺掉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可慕言這丫頭運氣實在太好,竟然和團長捆綁在一起。
他對慕言的每一份折磨,團長都會感同身受。
而且,小鬼頭的意誌總在關鍵時候乾擾他。
“唔。”俠客聳了聳肩,嘟嘴,“就怕有人不明白自己的心呢。”明明就對她下不了重手,飛坦恐怕自己都沒察覺。
眼見飛坦氣得青筋暴起、捏著傘柄一副即將暴走的模樣,俠客又打起哈哈,笑道,“啊,最近出了一款新遊戲,操作難度還不錯,畫麵感也好,要一起試試嗎?而且還介紹了很多意料之外的刑訊方法呢,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俠客當場表演了一場“挑釁+安撫”的戲碼,與飛坦勾肩搭背進了彆墅,末了還朝慕言眨眨眼睛。
慕言:“……”
可惡!
她隻好在腦海裡再度勾勒一番“拳打俠客、腳踩飛坦、肘擊庫洛洛、飛踢西索、鎖喉金”的美好未來,以此激發自己的雄心壯誌。
夜幕降臨,慕言端著切好的水果拚盤,加入金、飛坦和俠客的遊戲大軍。
白天打架,晚上休息,這是他們默認的生活節奏。
隻不過沒多久,這種默認的平靜被一個到訪者打破。
“阿言,來認識一下,諾爾·迪克,應該是這世上最強的除念師了。”金笑道,神采明亮。
被他介紹的男人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穿著一身卡其色風衣,銀灰色的長發被皮繩束起,整個人風塵仆仆的模樣。
“你少往我臉上貼金,我可是為了看你出醜才特地趕過來的。”諾爾·迪克身形消瘦,麵上顯出幾分對金的刻薄,轉而看向慕言時卻一臉笑容,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諾爾·迪克。”
“迪克先生您好,我是慕言。”慕言伸手握住。
“不要這麼客氣,叫我諾爾就好。”
金說:“在這之前,我要先確認一下,阿言真的想解除綁定嗎?”
慕言一愣,雖說解除綁定,她的生命安全就毫無保障,危險係數直線上升,而且她不是簡單的穿越,她是本人來到獵人世界。
在這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可是,她也依舊不能養成將身家性命都依附到彆人身上的壞習慣。
慕言點點頭:“我要解除,來吧。”
握住慕言的手,諾爾發動自己的能力——【排除】。
【排除】——顧名思義,可以去除附著在人身上的其他人的念力。
來的路上,諾爾就聽金簡單解釋過,說他的念附在了一個小姑娘身上,而他卻解除不了。
對於金這種將念力操控到登峰造極的強者來說,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出現,但就是出現了,所以才讓他覺得有意思,更何況有機會看混蛋金吃癟,這可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察覺到諾爾的能力,理智上慕言知道對方在嘗試解除她和庫洛洛與金的綁定,身體卻更快一步做出反應。
——來自庫洛洛和金的念力猛然暴漲,仿佛暴風席卷,以摧枯拉朽之勢對衝諾爾的念力!
下意識的,諾爾加大了自己的念力投入。
他去除他人身上念力的方式,是通過無可抵抗的吸引力,將彆人附著的念力吸到自己身上,再將之去除。
可很快,諾爾就發現不對勁了,無論他怎麼吸,總有源源不斷的念力順著慕言的身體湧向他自身。
兩股難以言喻的龐大念力,充斥他自身,甚至在離開慕言身體後,失去了那種有序性和平穩性,開始在他體內暴虐的爭奪、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