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問心 不要跟千年老妖怪比啦。……(1 / 2)

8月29日, 清晨6點。

機要動力研究所附近。

大量的卡薩市海軍聚集,將整個研究所團團圍了起來。

海軍中將蘭威·舒特,頂著一張沒睡好的煩躁又嚴肅的表情, 指揮著部下將被捆.綁的研究所護衛兵以及工作人員一一扔進軍車裡, 又招呼來上士格西,仔細詢問這兩天他和慕言交往的過程。

沒錯,重點既不是已經獲得一星獵人稱號的凱特,也不是擁有獵人執照的酷拉皮卡, 而是原本作為“助手”參加的慕言。

隻要簡單調查一下,就大致知道慕言的信息。

明明不久之前,這名少女還是個在古甘玉王國留學的高中生, 卻突然搖身一變, 成為被獵人協會指派來協助解決這次卡金-歐瑪奇衝突以及“殺意”來源的援手。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有著怎樣特殊的能力, 但一來已經經過專家們鑒定,慕言確實有辦法提取和化解“殺意”,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大半夜的被中央高層打電話訓了一頓, 要求他必須以最快速度——言下之意,彆睡了趕緊滾起來——處理伊斯卡爾山脈上的機要動力研究所。

並全力配合那名叫做慕言的少女, 絕對要保證她的安全!

也不知道那名少女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背景,資料上顯示她是海洋生物學家茱莉亞女士和電氣總工程師慕教授的女兒。

可這兩個人雖然在各自的領域裡頗有影響力,但也絕不至於讓中央高層那麼緊張……

蘭威輕歎了一口氣, 他還能說什麼呢?他一個中將而已, 除了聽命,彆無選擇。

好在當第一縷晨光照耀大地,天地間蒙蒙微亮時, 慕言、酷拉皮卡、凱特、巴比瑪因納的身影終於出現。

但蘭威的心中卻一個咯噔,因為最被要求要好好保護的少女,此時正一臉慘白地被一名金發少年抱在懷中。

“我是海軍中將蘭威·舒特,慕言小姐怎麼了?”中將迅速自報家門,詢問道。

酷拉皮卡的眉頭自蹙起就從未舒展過,還是旁邊的凱特說道:“慕言受了傷,可以的話,還請儘快找醫療專家診斷情況。”

中將點了點頭:“那研究所這邊……”

上麵的意思是直接將研究所交接給慕言,雖然完全不能理解這種荒唐的命令,畢竟慕言隻不過是個17歲的少女,但現在正主暈過去了……

酷拉皮卡這時才開口,十分冷靜的、理智且沉穩的口吻:“阿言的意思是,先將這裡保護起來,等明天正午的專家過來接手,治療和恢複那些被病毒侵染和改造的生物。”

“您如果已經看過關於研究所內部的視頻情況,想必已經清楚,此次‘殺意’的源頭就來源於這座研究所,罪魁禍首是前.負責人愛依依家族的首領布魯特。”

酷拉皮卡將被慕言下令不許動彈的萬毒王往前一扯,鎖鏈哐當,萬毒王砸落在二人身前。

這一路上,他都是用鎖鏈纏住萬毒王拖著前進,好在阿言之前就下令讓萬毒王將全身毒液收進去,否則他們真的很難拿這種家夥有辦法。

天線一直插在萬毒王的腦袋上,巴比瑪因納判斷,這應該是慕言能力的一種。

那麼,能化解“殺意”,還能操控他人,慕言至少有兩種能力。

並且,海軍中將對慕言的態度也未免太過緊張,甚至能算得上恭敬……而那個金·富力士以及比楊德·尼特羅……

作為一名資深的念能力者,巴比瑪因納當然不可能沒聽過前者的名字,而對於後者,雖然比楊德聽起來聲名不顯,但作為一王子麾下的近衛軍,至少在卡金帝國內,他能知道的消息遠超常人。

至少一王子殿下就曾惱怒地提過,這個比楊德實力強大且狂妄,竟敢與國王陛下稱兄道弟,頤指氣使。

慕言竟然能認識這樣的兩個人,並且還能驅使得動他們……

巴比瑪因納決定回去後立即向一王子殿下彙報,無論是底蘊深厚、人才眾多的獵人協會,又或者是這名叫做慕言的少女,都可以與他們進一步結識並合作。

巴比瑪因納甚至有些慶幸,酷拉皮卡用【戒律之鏈】給他所下的製約,隻是不允許提到三眼碧猿相關的事宜,而是要將罪名全部扣在萬毒王布魯特的身上——為了保護那個珍惜的種族。

其實,就算那個少年不這麼做,他也沒打算彙報這件事。

事已至此,海軍中將當然不會再說什麼,彆說隻是生存於暗世界的“雙線者”布魯特,就算是明麵上的王子,假設將研究所裡的景象公之於眾,恐怕都免不了接受大眾的製裁。

因為——將人類與其他生物進行結合改造——這本身就是絕對無法逾越的禁忌!

當跨越這最後的道德底線,布魯特就已經不配被稱之為人了。

海軍中將沉聲說道:“我明白了,先收監布魯特,等待他的,一定是萬眾的憤怒與刑法的製裁。”

感染七百萬民眾的“殺意”,導致卡金-歐瑪奇爆發軍事衝突,死傷近十萬將士,這筆賬,海軍也要跟他好好算一算!

“現在,先將慕言小姐轉移回軍區總醫院,查看她的情況吧。”海軍中將露出關切之色。

畢竟,想拯救七百萬民眾於水火之中,依舊還需要慕言。

……

*

另一邊。

從卡金帝都飛往西南沿海岸卡薩市的飛艇上。

飛艇內的裝飾古樸而又華麗,古色古香的清酒、茶具,曲水流觴,完全彰顯出主人獨特的審美風格。

屋子裡坐了很多人,不是在查閱各種文獻,就是對著慕言發來的各種生物視頻進行研究,琢磨著到達之後該如何第一時間進行救治。

畢竟老大發話,他們也隻有聽命的份。

比楊德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寬大的雙龍戲珠的浮雕椅子裡,堂而皇之當著金的麵給帕裡斯通打電話。

“慕言的任務是你安排的?”比楊德語調微沉,透露著傲慢與不耐。

“哎?”帕裡斯通的語氣中帶著驚訝。

獵人協會,富麗堂皇卻滿是書香氣息的副會長辦公室裡。

帕裡斯通靠坐在真皮軟椅中,露出意外的笑意,他一隻手擱在下巴上,忽然笑開:“哎呀——真是沒想到,會從比楊德先生的嘴裡聽到這個名字,但我聽說阿言最近的任務進行得很不錯哦。”

“哼。”比楊德重重哼了一聲,不滿卻比剛才少了那麼一絲絲,“她連獵人都不是,你找上她做什麼?”

“嗯——?難道金先生沒有說,阿言是跟他一起來獵人協會的嗎?”帕裡斯通的語氣顯得更驚訝了。

“什麼?!”比楊德眉頭瞬間皺緊,仿佛怒目金剛般瞪著金,額角青筋暴起,似乎立即就想捏死他。

金一臉無語,帕裡斯通這小子,又在給他挖坑。

帕裡斯通繼續說道:“不僅如此哦,他們倆的關係看起來相當密切呢。你知道金先生向來喜歡獨來獨往的,卻把一個小姑娘帶在身邊,這可是很罕見的事情。”

帕裡斯通語氣誇張地強調著。

“而且卡金-歐瑪奇事件本來就是想交給十二支之一的金先生來處理的。”帕裡斯通的聲音又忽然帶上無限惋惜。

“可是酷愛偷懶耍滑的金先生,卻把這麼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年輕又缺乏經驗的阿言,我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呢。”

“然後你們就同意了?”比楊德並沒有被他繞進去。

雖說讓帕裡斯通當他的團隊NO.2,並傾力將他推上獵人協會副會長的位置,但那也隻是因為這個小子夠狡猾、夠陰狠,而且善於謀略,可以替他處理很多麻煩。

雖然,這小子本身就是個麻煩。

但至少他們有著共同的誌向,那就是——前往黑暗大陸。

如果想要對付尼特羅,一般的人根本沒有那個手腕。

但帕裡斯通這種“麻煩”,卻是剛剛好。

他和那個糟老頭子,在惹麻煩、找樂子這方麵,可以說是棋逢對手,不,甚至可以說……更略勝一籌。

“哈哈哈,阿言自己也很有興趣嘛。而且會長還專門派了職業獵人來協助她哦!”

“對了,會長親口說過,等她成功完成這項任務,還要親自給她頒發獵人執照,都不用參加考試呢。”帕裡斯通一臉笑意,解釋著協會對慕言“特彆”的照顧。

“行了!”比楊德煩躁地掛斷電話,一聽到“會長”這兩個字,他就會想起那個為老不尊、嘻嘻哈哈的死老頭子。

就是這種可惡的死老頭,竟把持獵人協會五十年,還聯合V5,成天與他作對。

被掛斷電話,辦公室裡,帕裡斯通卻笑意加深。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金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說服比楊德重視慕言,那麼……是阿言自己,有什麼特彆值得比楊德在意的地方嗎?……

嗯——離得太遠了,消息總會慢上一步呢。

不如,近距離去看看阿言的遊戲?

再順便……給她送上一份新鮮的禮物,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帕裡斯通笑得燦爛無比,一個電話聯係好了飛艇。

比楊德那邊。

掛斷電話,停頓一秒,在腦海裡秒殺那個死老頭子的影像後,比楊德一臉煞氣地看向金,聲音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你小子……最好給我完完整整地解釋清楚……”

他手指的骨骼捏得劈啪直響,仿佛已經到暴怒邊緣。

可金實在是半句話都不想多講,這個比楊德……要不要入戲這麼深?他真是覺得越來越麻煩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金煩惱地偏頭看他。

“全部!!”比楊德大喝一聲,“把你知道的關於慕言的所有,全都講出來!”

金皺眉看了他兩眼,索性也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一股腦把他自從遇到慕言以來的事全都說出來。

當然,是經過了“美化”和“篡改”的版本。

比如慕言是暑假期間出來遊玩,遇到了揍敵客家族的奇犽,和他成為朋友。

再比如慕言在遊玩過程中遇到了臭名昭著的幻影旅團的團長庫洛洛,被他盯上了她的念能力,想要偷走,所以不懷好意地接近她。

而奇犽有個好朋友叫酷拉皮卡,又和曾經滅了他們全族的幻影旅團是死敵,所以慕言不可避免的跟旅團對上。

而他,金·富力士,作為正義的夥伴,遇上了如此不公正的糟糕的事,當然義不容辭將凶名在外的幻影旅團送進監獄!

不僅拯救了慕言和她的朋友,還順便幫她和奇犽把被囚禁在家的妹妹亞路嘉接了出來。

就是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光明正大!

還有,這次卡金-歐瑪奇衝突從根本上就是帕裡斯通那小子在搞鬼,阿言就是被他坑了!!

比楊德,眼神凶惡:“……”總覺得這小子在講鬼話,但是沒有證據怎麼破?

況且幻影旅團確實被金送進監獄了,這他也早有耳聞。

但事情肯定沒有金說的這麼簡單。

至於帕裡斯通搞鬼……這他倒是有幾分相信,那混小子向來做事毫無顧忌,可這次連個人都不會看,是該教訓一下。

比楊德也知道,繼續下去,估計也從金那兒問不出什麼。

具體的,還是得等他見到了慕言再說。

至於慕言交個朋友,不是揍敵客家的,就是和幻影旅團有仇,比楊德也隻能覺得不愧是他家的孩子,就是非同一般了。

想到這裡,比楊德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古怪之色,甚至還有些許的不好意思。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慕言的照片,摸著自己黑長的胡須,“麵色和藹”地問道:“你覺得她有沒有一點像我?”

金:?

金,不忍直視:……你自己長什麼樣,心裡真的沒點數嗎?!?!

“你這是什麼表情?!”比楊德大怒。

金比他更生氣,大聲道:“她要是長成你這樣,直接跳海算了!!”

可惡!比楊德頓時氣得青筋暴起,她怎麼就不能長得像我了?

但是轉念一想,嗯,確實還是更像她母親,至少都一樣的漂亮。

但她黑頭發、黑眼睛像我啊!怎麼不對了?!金這臭小子到底什麼眼光?!

金的無語,比天高,比海深:“喂我說……你夠了吧?不要在這裡成天神經兮兮,亂攀什麼親戚?!我打包票,她跟你沒關係!!”

“混蛋!你找死嗎?!想死就直說!!”

“來啊!你這個混賬!不爽的話儘管放馬過來!!”

兩個年紀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的大男人,吵起架來就跟小男孩一樣,在飛艇裡打得乒乒乓乓。

其他不想被殃及池魚的專家們,早就嗖得躲到九霄雲外,還祈禱著這兩個家夥千萬悠著點,彆把飛艇給拆了……

唉,有這樣的老大,真的好難。

……

*

卡薩市。

海軍軍部。

軍區總醫院。

在經過專家們一係列的檢查並會診後,所有專家無一例外得出結論:慕言的身體並無大礙,甚至可以說非常健康。

唯一比較奇特的,依舊是她過於活躍的腦電波,以及甚至顯得十分紊亂的神經係統傳導信號。

可有鑒於她之前就是這樣,人看起來也完全沒有問題,所以專家們也不能判斷她現在到底處於什麼情況。

見酷拉皮卡、凱特依舊十分擔憂,其中一名年紀最大、留著地中海發型的腦科專家說道:“可以確信的是,她現在……很有可能在做夢。”

“就像她之前提到過的,她在意識海裡創造了迷宮,圍困‘殺意’,她現在的意識裡,可能在經曆著相似的事情,隻不過更深層、更激烈一些。”所以,連意識的清醒都難以保持。

酷拉皮卡的眉頭愈發蹙緊,因為他記得阿言曾說過,在與萬毒王對戰時,腦海裡的殺意已經和萬毒王腦海裡的同歸於儘。

所以阿言現在的意識裡,應該沒有殺意才對。

還是說,在抓取三眼碧猿腦袋裡的“毒液”時,阿言再度被“殺意”攻擊?

這次甚至更為嚴重?

酷拉皮卡緊攥拳頭,可現在這種情況,他根本無能為力。

他又一次的……如此的無能為力。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由他來代替阿言!

但是……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他的【治愈之鏈】隻能治療肉.體的損傷,像這種精神和意識上的……

如果是金的話,會有彆的辦法嗎?

他不由得想到這一點。

可阿言說了,金明天中午才會到。

可是……真的要等上那麼久嗎?

他不敢想象,阿言在意識裡會有多麼痛苦,才會讓她連保持清醒都做不到。

因為他向來都知道,她是多有忍耐力的一個女孩。

……

*

此時。

慕言的意識海裡。

無邊無際,真的猶如大海一般,不斷地漂泊,蕩漾。

廣袤無垠的大海,顯得蔚藍而又深邃。

卻並不可怖,也沒有狂風暴雨,如同平時的她一樣顯得堅定且溫和。

但海水依舊在顫動,內裡仿佛有什麼不安的東西,又仿佛受到什麼衝擊與傷害,不斷地蕩漾,潮起潮落。

並且,顯得十分孤單。

就像一個受傷的小女孩,正抱膝縮成一團,一個人默默療傷。

四下裡一點聲音也沒有,時間越發顯得無限漫長。

久到慕言在自己的意識海裡都有些犯困起來。

可她知道自己絕不能徹底睡去。

這裡是她的意識海,她如果真正“睡去”,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後果。

況且,他們約定好了,一定要在30日去喚醒七百萬感染“殺意”的民眾,她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時間。

她需要快一點,更快一點好起來。

焦急讓她的意識海劇烈地顫抖起來,突然,一股巨大的浪潮撲麵而來,把“她”瞬間淋了個透濕。

“誰?”

作為一個“玩弄”意識與幻術的半個專家,慕言對入侵自己意識海裡的其他生物信號也異常敏銳。

她明顯感覺到,就在剛才,有一個不屬於她的意識隨著浪潮撲了過來。

不過那個意識仿佛也沒想要躲藏自己,而是清晰地開口道:【你受傷了嗎?】

【你很痛嗎?】

【我感覺你好像很痛。】

慕言當然很痛,意識與靈魂被自己硬生生切掉一塊,這種精神性的痛苦無以複加。

可是身體受傷了,還可以通過吃補品、甚至直接吸取念力與生命氣息恢複,這種意識和靈魂上的……她真是一籌莫展。

慕言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與意識已經很虛弱,才會被奇怪的生物意識隨意入侵。

忽然,她深深地顫抖了一下!

因為她打從心底裡,突然之間,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無以複加的強烈的饑餓到極致的——食欲!!

仿佛入侵她意識海裡的這個生物性意識是一件美食,是一場大餐!

她可以衝過去大快朵頤,豪吃一頓,借此來補充她的消耗。

她很快就能通過“進食”好起來!

那抹生物性意識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貪婪”,但卻完全沒有害怕,反而透露出一抹理所當然。

【你餓了嗎?】

【我可以分一點給你吃哦。】

【我最近吃了好多東西,雖然都不太好吃,但還算有用。】

【但你如果想吃的話,我們要等價交換哦。】

【你不要懷疑我啦,我沒有惡意的,也不會吃你。】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

【嗯?你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沒關係,以後你就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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