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他們好可怕！”</p>
五條悟:“......”</p>
夏油傑:“......”</p>
嗬，這個臭小鬼，有膽子當麵議論彆人，結果隨便黑個臉就哭了，嘁！</p>
夏油教祖當場按著他們的腦袋給鄰桌的媽媽道歉，“不好意思，我兒子們剛剛才打了一架，現在心情不太好。”</p>
高中生們:“......”</p>
誰是你兒子！</p>
男孩的媽媽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是我家孩子的錯，真是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不過......您長得可真年輕！”</p>
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結果居然有這麼大的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兄弟呢！</p>
他們坐回去後，還是能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大概是在圍觀超年輕的父親和大型熊孩子長什麼樣子。</p>
夏油傑翻了個白眼，“這樣很好玩嗎？”</p>
“哈哈哈哈，真是的，傑君，我們兩個之間，還需要說這麼客氣的話嗎！”</p>
“你就是太不客氣了！”</p>
他們一邊拌嘴一邊等待螃蟹上桌，卻聽另一張桌子的女高中生們討論道:“真的？你真的中獎了？”</p>
“對呀，今天早上才喝了幸運水，結果剛剛就中獎了呢，喝一杯就能得到一整天的好運，這句話果然是真的。”</p>
“你是在哪裡買到那杯水的？”</p>
“就在商店街那裡，像五顏六色的汽水，味道也很好喝，聽說隻要每天一杯，好運就會一直持續下去。”</p>
“真的假的？”</p>
“真的，一會兒就帶你們過去！”</p>
五條悟吐槽道:“哈？喝幸運水就能中獎，這又是什麼新型營銷嗎？”</p>
五條老師和夏油教祖似笑非笑地對視一眼，五條老師提議道:“在商店街啊......那麼，一會兒要去看看嗎？”</p>
“看什麼？看幸運水？”</p>
“啊，不覺得很有趣嗎？”</p>
夏油傑犀利道:“一副又要惹是生非的表情呢，悟。”</p>
五條老師哈哈大笑。</p>
他揪了揪夏油傑的劉海，“真聰明！傑君！”</p>
“喂！”</p>
他們從店裡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四個人慢悠悠地徒步走到商店街，沒費什麼力氣就發現了那家賣幸運水的店。</p>
在裡麵排隊買水的基本都是年輕的學生，應該都是附近的學校慕名而來的，他們在新開的店裡說說笑笑，分享這幾天的幸運事跡，夏油傑看了眼手表，推測這些學生都是下了課就過來的。</p>
他們站在街對麵，盯著“貓頭鷹幸運水”的牌子陷入沉默。</p>
“這個，有點不妙吧。”</p>
“啊，詛咒顯然已經傳播了一段時間。”</p>
在普通人眼裡光鮮亮麗的店麵，在咒術師們眼裡完完全全是另一種風景。</p>
破敗的店裡全是灰塵，牆壁和天花板上是斑斑駁駁的鏽跡，店裡的桌椅也都是上一家店鋪搬走時留下來的，破破爛爛，咒靈們端著裝滿詛咒的水，在學生們之間穿梭，嘴裡吐出人類根本聽不懂的句子。</p>
學生們沒有絲毫察覺，反而笑著跟這些長相古怪的咒靈對話:</p>
“不用啦，我隻是跟著朋友過來的！”</p>
“&%^&%%&((%###%^))——”</p>
“誒？我是第一百個幸運客人？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p>
“￥%#￥@￥#@%&**（（￥——”</p>
“好吧，謝謝，希望雪惠一會兒的表白可以成功！”</p>
高中生們的表情頓時變得非常複雜，“表白......也是可以靠刷幸運值成功的嗎？”</p>
夏油教祖調侃道:“不愧是已經表白成功的人，說起話來就是這麼從容呢。”</p>
五條悟:“......”</p>
夏油傑:“......”</p>
沒完沒了了是吧？</p>
五條老師涼涼道:“彆理他，他隻是嫉妒你們而已。”</p>
夏油教祖挑眉:“哎呀，我嫉妒他們？”</p>
五條老師揶揄道:“難道不是嗎？你嫉妒人家小年輕是兩情相悅，而我們隻是麵和心不和的苟合。”</p>
於是兩個大人又是一陣殺敵800自損1000的狂笑。</p>
笑完之後，他們攬著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肩膀，半拖半拽地把兩個小鬼拖進了店裡。</p>
五條老師大手一揮，“老板，來四杯貓頭鷹幸運水！”</p>
並爽快地把錢放在了櫃台上。</p>
“好嘞，請稍等~”</p>
他們踏進店裡後，妖魔鬼怪們就自動變成了人類的樣子，它們吐出來的語言也自動翻譯成了人類的語言。</p>
“......”</p>
再看店內的裝修——好正常的一家飲品店！</p>
原來如此，店內的詛咒更強，甚至可以影響到咒術師的五感。</p>
夏油傑悄聲問:“悟，你覺得怎麼樣？”</p>
五條悟道:“能看見咒力流動的方向，還是瞞不過六眼，你呢？”</p>
夏油傑低聲道:“這些充當服務員的咒靈都很弱，但是無法搓成咒靈玉，全部都是有主的，應該是‘使魔’之類的家夥，咒靈的本體並不在這裡。”</p>
說話間，他們四個人的貓頭鷹幸運水就被端了上來。</p>
“請慢用！”</p>
夏油教祖挑選了一下，拿起了金色的那杯，透明的杯子裡，金色流光不斷旋轉，非常美麗。</p>
五條老師便拿起了麵前的銀色飲料，他們輕輕碰了碰杯，爽快地仰頭喝下，一飲而儘。</p>
高中生們嚇了一跳。</p>
“......喂，不要亂喝這種可疑的東西！”</p>
“不是可疑的東西哦。”</p>
一道聲音貼著他們的後背，幽幽地響起:</p>
一個雙目空洞的咒靈背起了宣傳語:</p>
“這是貓頭鷹標記的幸運水，隻要喝過一次，就能讓你忘記煩惱，包治百病，開運納福，命運享通，時來運轉，還有助於集中注意力和幫助減肥，甚至還能治愈絕症。”</p>
夏油傑挑了挑眉，“哦？這麼厲害，那為什麼不叫萬能水，而是叫幸運水呢？”</p>
五條悟笑道:“你懂什麼啊，傑，自稱萬能的東西往往都是什麼用也沒有的假貨，現在的人都不信這一套了，還不如在宣傳上專攻‘幸運’呢。”</p>
“原來如此。”</p>
咒靈卡殼了，它停頓了幾秒，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高中生們的陰陽怪氣，然而過了幾秒鐘，店裡所有的服務員都一起擠了上來。</p>
“喝一杯嘛，喝一杯嘛。”</p>
“喝一杯嘛，喝一杯嘛。”</p>
“喝一杯嘛，喝一杯嘛。”</p>
兩個大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被咒靈包圍的樣子，一點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還是決定相信他們。</p>
——雖然在小事上總是不停的找茬，但大事上，他們相信這兩個家夥是絕對不會坑他們的。</p>
五條悟拿起麵前的藍色飲料，一飲而儘。</p>
夏油傑歎了口氣，也將麵前紫色的飲料喝掉了。</p>
圍過來的服務生們紛紛獻上掌聲，掌聲就像病毒一樣迅速在店裡傳播，學生們也跟著鼓起了掌，兩個很會讀空氣的大人也開始笑著給兩個小朋友鼓掌。</p>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p>
被人類和咒靈的掌聲包圍的高中生們感到了深深的荒謬與瘋狂。</p>
離開貓頭鷹幸運水的店麵之後，夏油傑終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p>
夏油教祖笑著歪頭:“彆緊張嘛，我們隻是碰巧路過，喝了杯漂亮的垃圾飲料而已。”</p>
“......”</p>
五條老師噗嗤一笑。</p>
“這個貓頭鷹幸運水的源頭在調味市，主要流行在初中生和高中生之間，因為還沒有惹出過什麼大禍，再加上營銷方式很時髦，所以目前還沒有引起高專的警覺。”</p>
五條悟篤定道:“那杯水裡真的有詛咒。”</p>
很微弱，但確實存在。</p>
“啊......因為它是確確實實的幸運水，其中的原理也很簡單。你們兩個，知道幸運守恒法則嗎？”</p>
夏油傑答道:“現在收獲多少幸運，以後就會遭遇多少不幸，現在遭到多少不幸，以後就會迎來同樣多的幸運。”</p>
“沒錯沒錯，這個就是幸運守恒法則。”</p>
五條老師道:</p>
“這杯貓頭鷹幸運水呢，會把一段時間內的幸運事件全部提前，上限為24個，從現在開始，你會連續經曆24個幸運的事情。”</p>
對麵的兩個特級咒術師臉色一沉，立刻明白了這句話的潛台詞。</p>
夏油傑沉聲道:“當24個幸運全部結束之後，就輪到24個不幸的事件接憧而來了，是嗎？”</p>
五條老師立刻給他鼓掌。</p>
“沒錯沒錯，不愧是優等生，悟性真高！”</p>
不同於高中生們沉下來的臉色，人渣大人笑嘻嘻道:</p>
“但也不一定是分成24份哦，假如傑君喝了幸運水後中了彩票，那中彩票的幸運事件可以算作1分，但後來傑君又去做了個成功率隻有1%的絕症手術，那手術成功的幸運事件可以算作50分......當你經曆完了24個幸運事件，你的幸運總分是100分。”</p>
高中生們認真地聽著他的話，五條悟饒有興趣道:“所以，之後的不幸事件也是總分100分咯？”</p>
“嗯，是這樣，這100分可以分成24份小事件出現在你身上，也可以乾脆變成一個100分的大事件降臨。”</p>
“.......”</p>
夏油傑抽了抽嘴角，“等等，50分的幸運可以救一個絕症病人，那100分的不幸......”</p>
“嗯嗯，可以把這個剛剛恢複健康的絕症病人撞死在醫院門口呢。”</p>
黑發少年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p>
“找打嗎？你們倆。”</p>
他跟五條悟可是把這個邪門的東西直接喝下去了！</p>
夏油教祖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哎呀哎呀，所以說，不可以亂喝陌生人安利的東西哦，也不要太信任帶你去那種地方的朋友，搞不好就是合起夥來坑你的呢。”</p>
“解釋清楚。”夏油傑冷冷道:“不然我這就回去把飲品店砸了。”</p>
五條悟用手指點了點夏油傑的肩膀，示意他回頭看。</p>
他一回頭，就看見學生們正拿著包從裡麵走出來，貓頭鷹幸運水的店已經掛上了閉店的牌子。</p>
夏油傑:“......”</p>
好一個光速閉店！</p>
再一轉頭，兩個人渣大人居然從原地消失了！</p>
夏油傑:“.......”</p>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p>
不生氣，不生氣，人渣不值得他生氣。</p>
可惡啊，不如直接殺到西蘭花神樹，鯊了這兩個混蛋算了！</p>
五條悟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他們親自過來接我們下班，果然沒安什麼好心。”</p>
夏油傑無奈道:“你還笑得出來？”</p>
五條悟道:“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就好好享受嘛，我們接下來可是有足足有24個幸運事件呢！”</p>
他攬住夏油傑的肩膀，語氣跟平時稍微有那麼一絲絲不同。</p>
“走吧，傑~”</p>
“.......”</p>
黑發少年仿佛聽出了一絲絲撒嬌的味道。</p>
等等，這是錯覺嗎？這是錯覺吧，這一定是正式交往第一天才有的錯覺.......呸！才沒有交往！</p>
夏油傑立刻把什麼貓頭鷹幸運水拋在了腦後，他動了動嘴唇，若無其事地說:“那，我們坐地鐵回去吧。”</p>
咳。</p>
他今天不想太早回學校，想跟五條悟多在路上待一會兒，但隻有兩個人又有點不好意思。</p>
坐地鐵是最好的返校方式。</p>
他摸了摸嘴唇，想起之前的“初吻”，耳朵後知後覺地燒了起來。</p>
......</p>
此時，兩個人渣大人卻並沒有回到西蘭花神樹。</p>
他們來到了“地獄土特產”的店裡，店中生意興隆，一條金魚草搭配一杯貓頭鷹幸運水的地獄套餐人氣火爆，一天之內就出售了快兩百份。</p>
枷場惠奈子接訂單接到手軟。</p>
“又來了兩份地獄套餐的訂單！”</p>
廚房裡，黑井美裡應道:“知道了！”</p>
說完就將兩條金魚草扔進了鍋裡，金魚草尖叫著被煎熟。</p>
天內理子淡定地拿起特彆定製的杯子，將貓頭鷹幸運水倒進去，再用蓋子封好，注意到有人進門，她還很自然地說了句“歡迎光臨”。</p>
進來的人卻是五條老師和夏油教祖。</p>
於是小姑娘就原地坐下了，“什麼啊，原來是你們。”</p>
夏油教祖笑眯眯地問:“怎麼樣，幸運水賣得好嗎？”</p>
“超——級——好——”天內理子高興道:“說好了收益都是我們的，你們可彆說話不算話！”</p>
“當然。”夏油教祖爽快道:“扣除成本之外的錢就都是你們的，菜菜子和美美子來幫忙的打工費也會按小時計算。”</p>
天內理子問他:“綠色精靈，你是慈善家嗎？”</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教祖道:“嗯，是不懷好意的慈善家沒錯呢，所以打工要加油哦。”</p>
“我當然會加油，但是我們賣的東西有點邪門吧？金魚草也就算了，這個幸運水感覺真的很怪。”</p>
五條老師在她對麵坐下，安慰道:“沒事啦，幸運水隻賣這麼一陣，等過了這陣子就不賣了，況且隻是高價飲料而已，幸運這種不科學的事情，警察才不會信。等過幾天你們就換個土特產賣。”</p>
隻有金魚草是固定菜單，其他的都是隨機上架的。</p>
天內理子支著下巴道:“我說，紅色精靈，你們隻打算在這個世界呆一段時間吧，等你們走了之後，這個店要怎麼辦？隻有我們幾個，還能順利開下去嗎？畢竟賣的都是很可疑的東西。”</p>
五條老師道:“怕什麼，等我們走了，還有五條悟夏油傑呢，你忘了？他們倆可是你永遠的後盾。有特級咒術師做後盾，這家店就能一直一直開下去。”</p>
天內理子想了一下，愉快道:“也是！”</p>
而此時的夏油教祖，已經和枷場惠奈子以及黑井美裡打了招呼，來到了“地獄土特產”的地下。</p>
地下的結界裡放著一個簡陋的祭台，祭台上的貓頭鷹正在不斷生產著幸運水，貓頭鷹的使魔們齊心協力將生產出來的幸運水搬向全國各地。</p>
夏油教祖一進來，所有的使魔們就恭恭敬敬地讓出了一條路。</p>
幸運水從普通人那裡引來的“不幸”已經在祭台的上方形成了一顆粘稠的巨大黑球。</p>
夏油教祖在祭台下站定，仰頭看了一會兒黑球。</p>
不幸......已經聚集了這麼多啊。</p>
貓頭鷹開口道:“已、收集到，2119、份、不幸。”</p>
夏油教祖摸了摸它的腦袋，“好孩子，繼續吧，做到1萬份就可以停手了，將所有不幸都引到這裡來。”</p>
“是，主人。”</p>
小光球跟在夏油教祖後麵，看著黑球的眼神也亮晶晶的。</p>
......</p>
一個半小時後，兩個高中生慢吞吞地回到了東京咒術高專。</p>
在回寢室的路上，他們“偶遇”了非常多的人。</p>
說來也很奇怪，平時頂多能撞上一兩個輔助監督和七海灰原，結果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們愣是在這條路上偶遇了十幾個咒術師和輔助監督。</p>
五條悟&夏油傑:“......”</p>
好怪，平時一天都見不到這麼多人呢！</p>
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p>
他們在任務現場接吻的事情，肯定已經傳回東京咒術高專了，嗬嗬，真想立刻去看看夜蛾正道的臉。</p>
兩人在寢室門口分開——早在三周前，夏油傑的房間就已經修好了。</p>
“那，明天見，悟。”</p>
“哦，明天見。”</p>
他們在路上已經商量好了，什麼貓頭鷹幸運水，他們隻管見招拆招就可以了！</p>
五條悟正要開門，一隻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臂。</p>
他回過頭，剛想問夏油傑怎麼了，對方柔軟的嘴唇就輕輕印在了五條悟的嘴角。</p>
“晚安，悟。”</p>
夏油傑說完這句話，就原地彈射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門發出一聲震天巨響。</p>
砰！</p>
獨自留在走廊上，臉漲得通紅的五條悟:“......”</p>
……傑，真的好會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