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過了一會兒，芹澤克也意識到了不對。
“這個雨，好像是紅色的啊，社長，外麵在下紅雨！”
“哦？”
鈴木統一郎起身，走到窗邊，發現打在玻璃上的雨點確實像是血水。
芹澤克也打開窗戶，想要一探究竟，沒想到剛打開了一條縫隙，一股惡臭便撲麵而來。
“好臭！”
他連忙捂住了鼻子，用力關上窗。
外麵的雨水不僅是紅色的，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魚腥味，吸一口就能把中午的蛋包飯全都吐出來。
鈴木統一郎敏銳道：“情況似乎不太對......”
這時，一個魚頭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範圍裡。
芹澤克也：“......”
鈴木統一郎：“......”
魚、魚頭人？
這是在搞什麼？新型的頭套嗎？
品味未免太差勁了。
忽然，一個魚型怪物從天上俯衝下來，當場插走了魚頭人。
“！！！”
魚——頭——人——！
“恐/怖組織的破壞活動開始沒多久，調味市就開始下起了可疑的紅雨……”
前往現場的記者一臉嚴肅，她的身後，是正在下雨的調味市，而鏡頭拉上天空之後，人們就能驚訝的發現，下雨和不下雨的地區涇渭分明，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牆隔開了一樣。
雨區的某個廢墟上，悄悄建立起了一座沙丁魚罐頭廠，罐頭廠裡，沙丁魚式神們係著圍裙忙碌著。
甩手掌櫃夏油傑正在跟影山茂夫通電話。
“對對......沒事的，高專已經介入了，不，戰圈不會進一步擴大......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影山茂夫的家和靈類事務所目前都沒有被波及，影山茂夫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過來看看，但在靈幻新隆的提議下，他還是優先給夏油傑打了個電話。
聽到高專已經介入的消息，影山茂夫鬆了口氣。
小男孩說：“那就好。如果有用的上我的地方，還請隨時聯係。”
“當然。”
夏油傑掛斷電話，看見一個長翅膀的魚形怪物帶回來了第一個獵物。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魚頭人奮力掙紮起來。
眼前的魚頭人跟之前的十幾個青年一樣，都穿著“爪”人工咒術師部隊的製服，頭顱的部分卻變成了一顆魚頭。
“啵啵啵啵啵啵啵！”
五條悟愉快地把這隻魚頭人掛起來，將他順著傳送帶到工廠深處。
白發少年係著罐頭廠的圍裙，笑嘻嘻道：“好快啊，傑。”
“啊，加大了雨水中的詛咒濃度，所以他們魚頭化的速度也變快了。”
這就是他們想到的方法，如何在不傷到這些假咒術師的情況下高效率地把他們一網打儘？
當然是開啟鹹魚作戰！
過不了多久，那600個人的部隊就會成為600條隻會“啵啵啵啵啵啵”的鹹魚隊伍吧？
“這樣一來，能戰鬥的就隻剩‘爪’的乾部們，我們也算是真正控製住了局麵。”
五條悟了然道：“唯一的變數，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了吧？”
“哈哈哈哈哈......”夏油傑乾笑道：“確實。”
在場最讓人不安的無疑隻有那兩個人，但無論如何，高中生們的鹹魚作戰大獲成功。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魚型怪物們都會拎過來源源不斷
的魚頭人，他們隻要挨個把所有魚頭人封鎖進沙丁魚罐頭裡，等一切結束，自然會有人找這些雜魚算賬的。
係統趴在夏油傑頭上，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
它也很焦慮。
沒有它看著，誰知道宿主們還會發什麼瘋啊！
而不出他們所料，被他們深深恐懼著的人渣二人組也在蠢蠢欲動地想要搞事。
五條老師和夏油教祖站在一動大樓的玻璃門前，仰頭看著這場雨。
“我們的乾部裡有使用這種術式的家夥嗎？”
“沒有吧。”
絹索從身後走過來，拋給他們一人一杯咖啡。
他明明察覺到了雨水的異常，卻還是若無其事道：“真是不巧。天氣預報明明說了今天沒有雨，結果還是下了這麼大的雨。”
五條老師打開咖啡，喝了一口。
“天氣預報就是這樣的，十次裡有三次都不準，不過再過個十年準確率就會高很多。”
“過個十年？”絹索眼皮一跳，“十年後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呢？”
五條老師淡定道：“跟現在也沒什麼差彆啦……最多隻是好玩的遊戲變多了，日常生活變得更加方便了而已。”
這些話，就跟自己真的去過十年後的世界一樣。
絹索看了他們一眼。
這種成熟的感覺，並不像16歲，但要說是26歲以上的年紀，卻勉強說得通。
他捏著咖啡罐的手下意識地用力，就聽夏油教祖自然地接話道：“確實沒什麼太大的區彆，畢竟這個國家已經差不多停止發展了，啊，西川屋的酒倒是沒有現在好喝了哦。”
“嘛，因為釀酒的老板娘去世了嘛，她兒子可完全沒有繼承到她的手藝，再這麼經營下去就要倒閉了吧。”
“沒錯沒錯，最重要的還是味道本身嘛。”
夏油教祖惋惜道：“走之前得去西川屋多囤點老板娘自己釀的酒……”
絹索開口道：“你們——”
“開門開門開門！”
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塊頭帶著一群小弟衝了進來，他們立刻避讓來，那幾個人撞開門，帶進來刺鼻的血腥味。
五條老師、夏油教祖和絹索不約而同地捂住鼻子，麵露嫌棄。
大塊頭也是“5超”之一，聽說是體術方麵的怪物，平時相處起來的感覺也確實是個筋肉腦袋，直來直去、暴躁，沒什麼心眼。
他進門便罵罵咧咧道：“這是什麼破雨，一股臭味，惡心死了！”
幾個小弟早就被焦成了落湯雞，他們趕緊脫掉衣服，嫌棄道：“這不會真的是血吧？”
“或許是酸雨。”
“酸雨會有魚腥味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見過酸雨。”
絹索皺著眉問：“你們不是去迎擊武警了嗎？”
調味市受到襲擊後，政府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更何況總理大臣還在“爪”的手上呢。
“下這麼大的雨，那群老鼠也撤退了！”
反正打也打不過，酸雨一來，就順勢下了撤退的命令，那幫人便呼啦啦地跑了。
五條老師看著血水裡蘊含的詛咒，更加確信這是夏油傑搞出來的動靜。
之前的美人魚風波裡，他就感受過這個詛咒。
五條老師朝夏油教祖擠眉弄眼。
——小鬼們到了。
夏油教祖點點頭，也不覺得意外。
出了這麼大的事，特級咒術師必然是第一個被叫回去的，更何況他們還在電視機上親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哎呀哎呀，一定很有趣吧？
夏油教祖抬手壓下勾起來的嘴角，絹索的聲音說道：“你們
看外麵。”
幾個人下意識地往外看去，驚訝地發現了一隊……魚頭人部隊？
這一隊人明明穿著“爪”軍隊的統一服裝，卻個個都長了一顆鹹魚腦袋，正齊齊朝他們的方向跑過來，似乎是想進來躲雨。
小弟們大驚失色。
“這是什麼東西？”
“怪物！怪物啊！”
“不，這應該就是咒靈吧？”
夏油教祖拿出手機，哢嚓一聲拍下了他們的照片，冷靜道：“能拍下來，說明不是咒靈。”
大塊頭震驚道：“那他們是什麼東西？！”
五條老師興致盎然道：“看起來很像是我們的軍隊唉！喂，縫合線，快放他們進來！”
絹索無奈道：“你確定嗎？這個情況看起來可不太妙。”
“沒事沒事。”五條老師用力拍拍大塊頭的肌肉：“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頂著，喂，大塊頭，你有兩米了吧？”
大塊頭頓時得意洋洋道：“我今年測過了，是210cm！”
夏油教祖道：“是啊，某些人在你身邊都被襯的小鳥依人了，真羨慕啊……”
五條老師警覺道：“傑，你不會是想練成這樣吧？這個我是強烈反對的哦，你的身體也不是你一個人在用，你必須尊重我的審美。”
夏油教祖淡定道：“笨蛋，練成這樣的話，敏捷度基本算是廢了吧，得不償失啊……”
絹索無奈地拉開門，雨聲頓時變大，魚腥味也變得更加強烈，魚頭人們看見門開了，跑得頓時更快了。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跑進建築物裡的時候，一個長著翅膀的魚形怪物從天而降，一把叉走了其中一個魚頭人。
“！”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緊接著，第二個魚形怪物從烏雲中俯衝下來，叉走了又一個魚頭人。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最後一個魚頭人哇哇叫著衝進大樓，“救命，救命，我們變成魚頭怪物了！”
大塊頭一愣，“什麼？你們還真是我們的人？”
“是我們！”
“你們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雨水，雨……水……”
他忽然自己卡住了自己的脖子，魚頭人痛苦地到底，在幾個人的注視中，魚頭人痛苦地掙紮了幾下，就重新開口道：“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
幾個乾部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魚頭人跳起來，試圖跟他們交流：“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
於是魚頭人又不得不手舞足蹈起來：“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絹索神情凝重道：“腦子壞掉了？”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小弟們麵麵相覷，都不明白這家夥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大塊頭握了握拳，“喂，好好說話，不然揍你！”
“等等。”絹索沉穩可靠地阻止了他：“他應該是被詛咒侵蝕了。這個雨水，一股魚腥味……我知道了，是雨水有問題，被這個雨水淋濕的人，恐怕都會變成魚頭人。”
“什麼？！”
大塊頭大驚失色，這時，夏油教祖故作驚訝道：“你臉上怎麼這麼多魚鱗？”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夏油教祖，又順著夏油教祖的視線看向了其中一個小弟。
是跟著大塊頭一起跑進來避雨的小弟之一。
“啊？我？”
他驚慌失措地一摸，還真發現自己的半邊臉全是魚鱗。
“啊？啊？這是怎麼了？”
他下意識地抓撓幾下，刮下來幾片魚
鱗。
“！！！”
其他人齊齊後退幾步，迅速遠離了他。
但為時已晚，很苦逼，和大塊頭同行的小弟們就從自己臉上或多或少地摸到了魚鱗，魚鱗如同詛咒一般迅速擴散，很快就把第一個小弟變成了魚頭人的怪物。
“我……我的臉……”
五條老師給予了肯定：“你現在的樣子比剛才帥多了哦。”
小弟：“……”
我長得還不如一個魚頭，那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不……不……我不想變成怪物……”
另一個小弟捂著即將徹底變成魚頭的腦袋，衝進了大雨中，“不！！！”
大塊頭連忙道：“等等，回來！”
小弟沒能跑出去幾步，一隻魚形怪物就從天上俯衝下來，輕輕鬆鬆地叉走了他。
“啊——！”
他的慘叫聲響徹天空。
絹索道：“原來如此，沾到雨水就會變成魚頭人，變成魚頭人就會被這些東西抓走……”
大塊頭怒氣衝衝道：“誰乾的！誰！”
“冷靜一點。”夏油教祖道：“你也淋了雨吧？可你這不是沒事嗎？”
大塊頭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對哦。”
五條老師打了個響指：“原來如此，危險的隻是後天改造的咒術師啊。”
剩下的幾個魚頭人小弟嚇得瑟瑟發抖。
“怎、怎麼會這樣……我也不想變成怪物！”
“我也不想，放我回家！”
“我也不乾了！我不想變成魚頭人啊！”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他們體內的詛咒蔓延得很快，沒過多久，在場的“人工咒術師”就都變成了徹徹底底的魚頭人。
大塊頭怒道：“要是讓我知道背後搞鬼的是誰，我一定饒不了他！”
夏油教祖笑了：“有可能是我們的破壞行動驚擾了附近的某個高級咒靈，又或許……是高專的咒術師到了。”
“什麼？高專裡居然還有這麼陰險的家夥？！”
五條老師樂了。
當然有，而且就在你麵前呢。
絹索問他們：“接下來，二位打算怎麼辦？我來到總部的日子並不長，這種事情，還是聽你們的吧。”
大塊頭撓撓頭：“我不適合出主意，也聽你們的吧。”
夏油教祖不懷好意地一笑。
“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出血雨背後的真凶。”
大塊頭不懂就問：“怎麼找？”
夏油教祖笑眯眯道：“我有一個非常簡單粗暴的方法。我們出去淋紅雨，如果我們沒有變成魚頭人，說明這個招數對咒術師沒用，不足為懼；如果我們變成了魚頭人，就可以被天上的咒靈帶走，順利抵達真凶所在的老巢。”
絹索：“……”
你這個計劃，未免太簡單粗暴了吧？
大塊頭眼前一亮：“好，好主意，我同意！”
五條老師也愉快地舉手讚同：“我也同意，傑好聰明哦！”
絹索：“……”
你們是認真的嗎？
四個人裡三個人同意淋雨戰術，絹索雖然死活不想以身涉險，但還是在五條老師和夏油教祖一聲聲的“能不能看看空氣啊”、“新來的彆這麼不合群嘛”、“做人怎麼能不尊重前輩”的道德綁架中站在了雨裡。
絹索：“……”
奶奶的，奶奶的！
五條老師解開繃帶，向著天空展開雙手，開始主動吸收詛咒：“來吧，進階版COSPLAY——魚頭Gojo！”
大塊頭精神百倍道：“哦哦哦！聽起來不錯啊！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來吧！魚頭詛咒！”
絹索一臉麻木。
夏油教祖深吸一口氣。
隨後，他用無比凝重的態度，對其他人說：
“聽好了，各位，為了加速血液循環，讓詛咒在我們體內擴散得更快，我們要開始在雨中跳兔子舞，你們有問題嗎？”
五條老師歡呼：“沒有！”
大塊頭歡呼：“沒有！”
絹索：“……”
我有，我有！！！
他後悔了！剛剛下雨前他就應該一個人跑路的！
“好，那就開始吧！”
“Left，left，right，right！”
長發和尚穿著袈裟，活力十足地蹦蹦跳跳起來。
“Go turn around——Go go go！”
五條老師和大塊頭十分配合，跟著節奏一起跳起了對男人而言過於可愛的兔子舞。
“三好，兔子耳朵立起來！”
絹索一臉麻木地張開手掌，在自己頭上做了個兔耳朵。
“蹦得再活力十足一點！給詛咒看看你的誠意！”
絹索充滿怨氣地蹬了蹬腿。
“表情再可愛一點，來，你快看看另外兩個學員，要像他們一樣明媚可愛活力十足，不要一臉陰沉！”
絹索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五條老師和大塊頭，差點被這兩個男人臉上故作可愛的嬌俏表情雷到吐血。
啊，他的眼睛！
半個小時後，沙丁魚罐頭廠生意火爆，每分每秒都有新的魚頭人被運送過來。
五條悟和夏油傑係著員工圍裙，幫忙把魚頭人掛在傳送帶上。
白發少年已經開始厭倦這份單調的工作了。
“都過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是沒人過來找我們的麻煩？”
夏油傑不安道：“越是平靜，就越是要出大事。”
就在這個時候，魚形怪物們拎過來一批新的魚頭人。
然而這批魚頭人卻跟之前的幾批很不一樣。
一個有格外健壯的身體;一個穿著非常得體的西裝，魚頭上卻有一圈可疑的縫合線;一個穿著高專的教師製服，魚頭還很敷衍地纏了幾圈繃帶;一個穿了身五條袈裟，還搭配了木屐。
他們還在手舞足蹈地叫喚著：
魚頭五條：“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魚頭夏油：“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大塊頭魚：“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魚頭絹索：“……”
四條鹹魚是肉眼可見的快樂。
五條悟：“……”
夏油傑：“……”
係統：[……]
係統的CPU爆/炸，當場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