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眾人嘲諷的眼神,錢娘子漲紅的臉,盯著白雲溪的眼神充滿了幽怨,沒想到一個鄉下來的婆子竟然認得十丈垂簾,讓她在人眼前丟臉,
就在她氣的要死準備反擊時,突然被一道冰冷的視線盯著,心裡瑟縮的同時,下意識的看向粱恭人,才發現她盯著自己的眼神帶著冰碴子。
丟人現眼東西,幫不上一點忙,隻會添亂。
白雲溪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眉梢動了下,
“錢大娘子,我們今兒好像才第一次見麵吧?你為何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我自問沒得罪過你,你的敵意總不能憑空捏造吧?”
對於一個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的人,她的耐力也是有限的。
聽著白雲溪的質問,錢大娘子一愣,張了張嘴,愣是沒有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就是單純的看不上這些鄉下泥腿子,穿上綢衣也是東施效顰,身上永遠透著股窮酸氣。
心血來潮時,她也去莊子上逛了兩趟,那些農戶看到她的車馬,哪個不是卑躬屈膝,誠惶誠恐?
聽著錢娘子的心聲,白雲溪眼睛眯了眯,“怎麼了,是說不出來,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是啊錢大娘子,你倒是說話啊,剛才不是一直伶牙俐齒的,這會兒咋了,噎著了?”
看著錢娘子憋紅著臉,鄧大娘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快言快語的調侃一句。
被人一激,錢大娘子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總比你這個見風使舵的強……”
不等她說完,就被粱恭人冷聲打斷了,
“錢穆氏,看看你都說了些什麼混賬話,吳安人費心舉辦賞花宴,你身為客人,擾亂主人宴會,還有沒有客人的規矩了?”
“長姐……”
錢娘子剛委屈一聲,就被粱恭人冷眼製止了。
“我可不敢當你的長姐,你雖然是穆氏一族的人,但我對你知之甚少,若你品性都像今日這般,簡直沒有規矩可言。”
被粱恭人當中說教,錢穆氏隻有一臉難堪,卻不敢反駁半句。
“長姐,我錯了,不該跟人無端置氣。”
叫一聲長姐,也是她厚著臉皮硬貼上去的,長姐不否認罷了。
整個府城的人都知道粱恭人跟她是同族姐妹,不看層麵看佛麵,彆人也不敢為難他。
自從有這關係,她確實感受到了便利,幾年的時間,她都習慣長姐這個靠山。今日遇到白家這些鄉下人,竟然跟她們同坐,心裡下意識的就厭煩,才會隱不住發難。
沒想到竟然栽了跟頭,犯了長姐的忌諱。
想到這裡,錢大娘子臉色發白,連忙衝著白雲溪微微俯身,“白宜人,是我口無遮攔,被豬油蒙了心,冒犯了您,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