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不了高南雁還收拾不了你?
接連幾天,薑玉蘭就麵臨各種問題,但她一點應對的法子都沒有。
這比當初她跟汪解放離婚後還要艱難。
因為就連她家男人都開始對自己冷暴力了。
“你有本事衝那個高南雁耍威風去,在家裡耍橫什麼,就知道欺負女人,多大的能耐。”
張副團長聽到這話氣得拳頭都攥了起來。
薑玉蘭見狀更氣惱,“咋的,我做給你吃喝給你拉扯孩子,你沒能耐護不住我就算了,還想打我?姓張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大院裡的摔鍋碗瓢盆的動靜惹得其他鄰居來勸架,也不乏看熱鬨的。
姚知雪悄悄瞥了一眼,看著瘋子似的薑玉蘭,搖頭離開了這邊。
“你說她為什麼總喜歡找人麻煩呢?”
之前就覺得南雁惦記汪解放,找南雁的麻煩。
現在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又來找南雁的麻煩,好像不找人麻煩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似的,圖什麼呢?
“這種人屬於小人得誌就猖狂,不用管她。不過你怎麼去部隊大院那邊了?”
“去幫仝遠收拾一下東西。”
“原來是給仝師長幫忙去了,話說咱們這邊工程都快竣工了,要不考慮一下咱們工人散夥之前,請大家夥吃點喜糖?”
“啊,這麼多人呢。”
三四千人,這得多少喜糖呀。
她覺得仝遠的工資擔負不起怎麼辦?
南雁笑了起來,“怕什麼,咱們仝師長省吃儉用的攢了不少錢呢,娶媳婦時不用更待何時?他要是連這點錢都不肯話,那也沒有誠意啊,你敢嫁給他?”
姚知雪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這意思,就是覺得大家都挺忙的。”
“正因為忙活了這麼久,得沾點喜氣嘛,回頭讓老孫來料理這事,他有經驗。”
姚知雪輕咳了一聲,“是不是太麻煩了?興師動眾的有些不太好,最近省裡還在查這些事。”
“怕什麼?咱身正不怕影子歪,才不用擔心這些呢。老孫惦記你這口喜酒可惦記很長時間了,總不能不讓老同誌喝到吧?”
姚知雪想了想,沒再推諉,“好,那回頭我讓仝遠跟老孫同誌商量。”
她和仝遠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也知道對方麵冷心熱。
實際上是個很周全的人。
仝遠帶來的安全感一直都在。
既然如此,結婚就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瞧著南雁樂嗬嗬的說著結婚要操辦的一些瑣事,姚知雪想起來,這也是位烈屬。
隻不過南雁似乎沒怎麼沉浸在死了丈夫的悲傷中。
很多時候,大家都拿她當沒結過婚的小姑娘那般看待。
也不知道南雁將來會找一個什麼樣的對象。
……
九月底,北郊工地的廠區建設已經進入收尾階段,工廠裡甚至規劃了大片的綠化帶,隻是目前還沒有綠化作物,南雁尋思著要不回頭先種點麥子什麼的?
反正工廠正式投入生產也得是明年的事情,急也急不來。
她這想法讓孫國興極為無語,“你還缺這點糧食?”
一向厚臉皮的南雁這次倒是難得的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小家子氣。
“種小麥不合適,那就種點油菜吧,明年可以菜籽榨油。”
孫國興:“……”格局一下子就打開了呢。
這邊正說著,仝遠和陶然進了來,就說起了操辦仝遠和姚知雪喜事的事。
“我這可是費了老大的勁,才找來這麼多糖果和炒貨。”
糖果得要票啊,即便現在工地上就剩下三千人左右,那也得要那麼多糖呢。
二百來斤糖果,孫國興可是從好些地方湊齊的,畢竟你也不好把人供銷社、百貨公司直接給買空是吧?
炒貨倒還好說,去鄉下地方用鴨蛋換,花生瓜子還有山核桃都有,就是這山核桃皮太厚了,剝得時候很費勁。
這些鴨蛋是紅星公社送的,權當做賀禮——
畢竟姚知雪幫忙指點工作,又是教養鴨又是教怎麼做羽絨被羽絨服,讓紅星公社的鴨產業邁入正軌,向好的一麵發展。
仝遠目前花錢的就兩處,糖和酒。
本來還想多弄點煙,但南雁和姚知雪都對抽煙這事挺不喜歡。
想了想這筆錢就沒花,不過他有把這筆錢派上彆的用處。
“暫時就定在二十八號,我找人看了下,那天是好日子,宜婚姻嫁娶。”
陶然幫的忙不算多,她現在要照顧小的孩子,工作之餘就把精力放在了孩子身上。
好在閨女能幫自己搭把手,倒也還好。
南雁和季主任說的沒錯,嫁了個當甩手大爺的男人,還不如自己離婚一個人帶孩子呢,起碼還少洗了一個人的衣服。
人有的時候是得想得開,不能鑽牛角尖,尤其是為了所謂的麵子忍辱吞聲更沒必要。
不過今天她過來,還有彆的事情跟南雁商量。
“那孩子餓了兩天,昨個兒實在受不了來找的我,渾身都是餿味。”
陶然對前夫一家並不關心,原本想著他們強留下兒子,就算不能好好照顧,那起碼麵子上也過得去。
然而孩子吃飯時狼吞虎咽差點噎著,那騙不了人。
“你說我把孩子要回來,成嗎?”
她結婚晚,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沒感情?
隻是之前為了離婚不敢要。
現在自己日子穩定了許多,陶然想著要不就把兒子要回來,不然她也睡不踏實。
南雁沒想到會有這麼個波瀾,“隻怕你要回來,那邊會覺得你想要複婚……”
陶然的態度十分堅決,“我是不會複婚的。”
但又不想要孩子跟著奶奶爸爸吃苦。
事情陷入兩難之中。
本來張家那邊就不死心,尤其是那位老太太還會時不時過來鬨騰一番。
南雁還真沒什麼好主意。
倒是老孫幫忙出了個主意,“你也彆著急,等回頭咱們這的工程結束了,讓小高給你寫個材料,你去彆地工作就是了。”
南雁覺得這主意不錯——
現在通信不便,失聯還真不是啥麻煩事。
任家兄妹不就是這回事嘛,都在機關單位工作,距離也不算多遠,不也好些年沒彼此的音訊嗎?
任館長大概是有點曹操屬性,第二天就來了滄城這邊。
她是來探望家人的,當然隨同她一起過來的人,也是這個目的。
林蓉看到南雁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嫂子,你咋也不回家看看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