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心中猜測落實,剛想要問,被劉煥金搶了先,“甭給他,你沒給他吧?”
“沒有,國家的東西我說了不算。”
劉煥金連連點頭,“就是,這是盜竊國家財產,是犯法的,咱不能知法犯法。”
南雁安頓人休息了下,中午先去食堂那邊吃了飯,下午這才去派出所。
派出所的劉所長總算迎來了人,一陣寒暄後說起了這兩天調查的事情。
“他死活不認,說他媽就是病死的,當時自己還年輕啥都不懂,要真想知道得了啥病,那就去找他爸問。”
“潘添財人呢?”
劉所長攤手,“跟那邊問了下,前兩年死了。”
顯然,沒辦法審一個死人。
林廣田氣得渾身哆嗦,“我,我能見見那王八犢子嗎?”
劉所長安排人見麵。
林建國跟著進去,倒是劉煥金沒去。
“你大姑是個命苦的,當初就勸她跟你大姑父離婚,但是她不舍得孩子,還說公社裡幫忙教育了姓潘的那混賬。”
誰知道再收到林廣金的消息,就天人永隔了呢。
“你要是將來結了婚,他要欺負你,你就跟家裡打電話,咱不跟他過了。”
劉所長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這還沒結婚呢就這麼說?不合適吧。
不過這還真跟聽到的消息差不多,說是婆媳跟親母女似的。
人與人的緣分啊,還真奇怪。
南雁知道劉煥金這會兒情緒上來了,應了她的話安慰著。
那邊打了起來。
“二舅你彆打了,真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派出所的民警連忙去勸阻。
潘建華安全後,拉著民警的手指著自己的臉,“都給我打破了,在派出所打人啊,哪有這樣的,我告他們!”
林建國聽到這話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混賬東西,大姑要是知道自己當年生了這麼個沒良心的東西……
“行了,彆打了。”
劉煥金怕再把林建國折進去。
她這一出聲讓潘建華意識到,南雁竟然也在。
竟然獅子大開口,“要我不追究也行,那你把那五千噸化肥的指標落實了。”
五千噸化肥。
彆說南雁,就是派出所其他民警聽到這話都傻了眼。
然後樂嗬起來。
劉所長被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想啥呢?要想驗傷咱去醫院,回頭陪你醫藥費和誤工費,不超過十塊錢。”
十塊錢就能解決的事情,竟然開口就要五千噸化肥,瘋了吧?
潘建華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憑啥呀,他把我打得渾身都難受,我覺得我快不成了。”
嘰嘰歪歪的叫起來,一副流.氓姿態。
林建國見狀拳頭都硬了。
民警連忙拉住人。
不能再打了,真打死了那就得賠命啊。
不值得,為這麼個流.氓把自己搭進去,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南雁看著那不要臉的東西,上前一步,“哪裡不舒服?”
潘建華看著問自己話的人,笑眯眯道:“是林業他媳婦呀,我哪裡都不舒服,要不你給我揉揉?”
南雁聽到這話一巴掌扇了過去,“劉所長,這人對烈屬耍流.氓,您按照規矩處理就行,我們不和解。”
劉所長聽到這話連連應下。
潘建華見狀慌了,“你們,你們這是栽贓陷害,我沒有!”
“得了吧,大家都看見了,誰栽贓陷害你了?”
連幾個民警都沒好氣,這就是個流氓,處理了那也是為民除害!
派出所裡這會兒可不止這些警察,還有好幾個來調解的群眾。
瞧熱鬨呢,瞧到這一出出的也覺得長了見識。
調.戲烈屬,而且這烈屬還是個大有來頭的乾部,這可真是狗膽包天。
劉所長處理的快,聯係潘建華的媳婦,那邊倒是直接,“還有十塊錢的賠償?”
“對,之前挨了打。”
“哦,那你把錢給我寄過來,人我就不管了,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死了最好。”
劉所長:“……”這可真是失道寡助。
自家媳婦都這態度,可見平日裡這個潘建華有多天.怒人怨。
那正好,往重裡處理就是。
原本要被放了的潘建華又被收押起來,他呼天搶地的怒罵,聽得其他人都煩了,揍了一頓把人打得啞巴了這才覺得沒那麼聒噪。
至於南雁,早已經帶著劉煥金他們離開,回到化肥廠那邊。
“這事滄城這邊會處理,爸媽你們不用擔心。”
雖然那陳年舊事找不到真相,但潘建華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這也算是有了始終。
南雁看向林建國,“你也是結婚有孩子的人了,怎麼能那麼衝動?沒想過萬一真的把自己折進去,媳婦孩子怎麼辦?”
原本還溫聲細語的人忽然間怒目金剛一般,林建國撓頭竭力給自己辯解,“他就不是個東西。”
“他的確有問題,但這不是你動手的理由。為了一個渣滓把自己搭進去那才是最愚蠢的決定。”
劉煥金看南雁怒氣難消,連忙開口,“是啊建國,可不能那麼衝動了,你也不想想你要是出了事,讓桂花和笑丫怎麼辦?桂花還要再守寡?她要是不守寡再嫁人,那你閨女豈不是要喊彆人爹?”
林建國當即不樂意了,“憑啥喊彆人爹,我還活著呢!”
他媳婦自己還沒抱夠睡夠呢,其他狗男人誰都彆想碰!
隻是這怒氣到了南雁眼前,也沒那麼理直氣壯就是了。
“我知道了,往後肯定注意,下不為例。”
南雁神色這才緩和了些,“你回頭去一趟南譙縣,看看他家裡頭是怎麼回事。”
林建國皺眉,“有啥好看的?”
“是不是傻?”一直沒說話的林廣田開了口,“小高的意思是讓你去找點證人證據,最好讓這混賬犢子一輩子翻不了身的那種。”
林建國恍然,但旋即驚訝——
二伯這老實人,也被逼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