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218 你老了,赫爾曼 各方算計,你……(1 / 2)

不過能來最好。

於主任原本想著要不把賀蘭山與赫爾曼·希克斯的見麵推後一下。

轉念一想, 這得體現賀蘭山的功勞啊。

得表現出想儘辦法安排賀紅棉來首都,見上這一麵,才能最大程度的利用這位業內大佬的“同情心”。

既然如此, 賀紅棉就不能這麼快過來。

晚上讓賀蘭山先去跟他的老父親見上一麵。

至於賀紅棉, 後天再說。

南雁對這安排十分滿意,“薑還是老的辣。”

於主任聽到這話瞪了一眼, 他才不覺得南雁會沒考慮到這些。

不過是順帶著給自己戴個高帽罷了,他還能相信這鬼話連篇?

“你也彆著急,晚上帶著小賀同誌去吃點飯,不用急著過去。”

四機部的副部長本來也不在陪同行列, 她的缺席並不會引發什麼大新聞。

但勢必會吸引到赫爾曼·希克斯的關注。

為了利用好這張牌,於主任也是方方麵麵的考慮。

南雁不由莞爾,“那成,我順帶在這邊檢驗下我們項目組的研究成果。”

在64kb的存儲器研發成功後,薛教授帶領偌大的團隊開始攻克128kb容量這一難關。

雖然難度係數更高,但得到榮譽表彰以及實際鼓勵——職稱評選讓研究團隊明顯熱情高漲,項目推動的很快。

如今已經進入收尾階段。

“大概年底之前就能交付。”賀蘭山幫著南雁捋了下耳畔的碎發, “高副部長還有什麼指示?”

“我哪敢啊。”南雁笑得促狹, “賀工可是專家,我得聽專家的意見。”

“那專家今晚能不能回家?”

他很是想念南雁,哪怕距離兩人上次見麵其實沒幾天。

“那得看看你今晚的工作效率如何。”

賀蘭山想, 哪怕是為了回家抱著媳婦睡覺,他也得想法子說服父親。

隻不過具體怎麼來操作, 大概還得聽南雁的指示。

其實再具體的話術,南雁並沒有傳授。

她並不清楚賀蘭山與赫爾曼·希克斯之間的相處之道,說的太具體反倒是讓這位老父親反感。

於南雁而言,隻需要在一個恰當的時機, 讓賀蘭山出現即可。

而這個時機,南雁選擇在晚上九點差一刻。

學術代表團的專家教授們拿到了南雁翻譯的京劇唱段的文字翻譯,有了這些文字的佐助,他們能夠更方便的了解舞台上的表演。

咿咿呀呀又或者中氣十足的唱腔有著天然的語言隔閡,好在故事吸引了這些專家們的注意。

名著何以流傳千古?因為故事為世人所津津樂道。

幾段經典的京劇唱段亦是如此,能夠成為經典唱段可不止是因為名家唱了這一段,技術表現突出。

本身的故事性也不容忽略。

但赫爾曼·希克斯卻怎麼都看不進去。

他比其他人更多的接觸漢語,也曾經多次聽賀紅棉咿咿呀呀的唱著家鄉的小曲兒。

後來更是學了很多很多的漢字,了解了一些中國文化。

武家坡。

四郎探母。

這似乎是唱給他聽的。

明明南雁不在這裡,然而她翻譯的唱詞又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個年輕女人一直不曾離開。

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處理?

是工作出了什麼差錯嗎?

依照他對高南雁僅有的了解,那是一個極為強勢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選擇和亞瑟組建了家庭。

一個擺明了女強男弱的家庭,如果亞瑟不能夠幫她解決事業上的問題,那麼這個家庭能維持多久?

赫爾曼很是擔心,他的兒子大部分時候都不是強硬的性格。

因為自己的緣故,亞瑟或許對婚姻和家庭寄予了更多的希望,也禁不起失望。

如果再到遇到婚姻的破碎,真不知道亞瑟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赫爾曼簡直不敢想象。

台上的老生唱著自己的壯誌雄心。

赫爾曼的心亂糟糟的一片,直到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這邊。”

他聞言望去,看到南雁腳下匆忙的過來,而在她身後的人,正是他的兒子。

“亞瑟……”猛地起身有些站不穩的赫爾曼·希克斯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

“等到十點鐘還要回去,你們先說會話。”

時間的緊迫性才能說明自己工作的困難。

南雁才不介意對赫爾曼·希克斯說謊話,畢竟對方不會追著她問緣由。

她打算離開,卻被賀蘭山抓住了手指。

青年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見多識廣的老者。

赫爾曼·希克斯沒曾想,能夠在兒子這裡看到些許柔情,他沒有說什麼,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兒子。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亞瑟,不知道他過去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良久之後這才說道:“我很抱歉,之前竟然不知道你們結了婚。”

“沒什麼。”賀蘭山完全沒想到,父親開口的話竟然還真就跟南雁猜測的差不多。

他的妻子,怎麼可以這麼聰明。

要知道從小到大,他都沒怎麼猜準過父親的心思。

收起了對妻子那有些不合時宜的崇拜,賀蘭山神色平平,“我已經是成年人,結婚組建自己的家庭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會擔負起作為丈夫以及兒子的責任,照顧好我的妻子和母親,這點你不用擔心。”

責任。

母親。

這兩個詞讓赫爾曼擰起眉頭,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我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合格的父親,過去很長時間都是你母親照顧你。”

京劇名家依舊在進行表演。

賀蘭山因為母親的緣故對於京劇有所了解。

看著唱念做打的老生,他依舊緊緊抓住南雁的手,在這個包廂裡看都沒看老父親一眼,“都過去了。”

他已經不再是小孩子,再提這些就沒什麼意思了。

自己越是坦然的放下,才會讓父親越發的放不下。

用粗俗的話來說,人就是賤呢。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得不到的則是在騷動不停。

賀蘭山適時地轉過頭去,那雙溫潤的眼眸透著些擔憂,“我看您這兩年似乎蒼老了許多,您應該照顧好自己才是,不要讓我跟媽媽擔心。”

南雁看到倉惶轉過頭去的赫爾曼·希克斯,不得不說這溫柔一刀可真是有著致命的殺傷力,讓這位前德國人瞬間破功。

老生的唱詞傳到每一處角落,賀蘭山遞過一張紙巾,“我和媽媽都很好,她前段時間退休又被單位返聘,如今在做檢修工作,平日裡還會去學校教學生們上課。”

南雁說的沒錯,在如何跟父親打交道這件事上,賀蘭山的確更富有經驗,他知道該說什麼引發這個老人的同情心。

“她到底是在頂尖學府深造過的,雖然有將近三十年的時間都隻有我這一個學生,但用來教那些基礎並不怎麼好的學生倒也還夠用。”

包廂裡的赫爾曼·希克斯點頭,“她本來就很聰明,隻是一直都沒有這個機會。”

沒有機會去做一個職業女性。

作為科學家赫爾曼·希克斯的太太,她最大的工作就是照顧好他。

“母親想著過兩年來首都這邊,看能不能繼續學習深造。”

賀蘭山倒也不是對自己沒信心,但作為一個成年男性,在這個社會上遇到的麻煩事遠少於女性,尤其是一個中老年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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