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文試(2 / 2)

長陵 容九 9049 字 4個月前

這樣的側臉,美的驚心動魄,當事人卻渾然不覺。

長陵摸了一會兒脈,沒摸出什麼大毛病來,這才鬆開手,葉麒笑嘻嘻道:“我都說沒事了吧?”

“那你到底有什麼話想說?”

葉麒“哎呀”一聲,“其實我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當然也不是特彆緊要的……”

“說人話。”

“當年你們越家有兩大名將,一個是荊無畏,如今所有人眼中的大英雄,”葉麒平平道:“而另一個是魏行雲,當年所有人都說他叛變了,可是事實究竟如何,你可有想過?”

長陵眸光微微一閃,一聽就明白了葉麒的意思。

“也許當年他沒有參與沈曜的陰謀吧,但他扶持前梁皇儲為帝,以大將軍名義獨攬西夏朝局這麼多年,”長陵緩緩道:“連金陵的黃口小兒都知道他離登基也就一步之遙,恐怕,他不再是當年的那個魏行雲了吧。”

“你信不過他?”

長陵道:“我當年又何曾懷疑過荊無畏呢?”

葉麒若有所思的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為何忽然這麼問?”

“我隻是在想萬一……”

“萬一什麼?”

葉麒頓了一下,“沒什麼。”

長陵打了個哈欠,“那我回去了,明天又要起大早,就不繼續陪聊了。”

“得美人相伴至此,已是莫大的榮幸。”葉麒起身,彬彬有禮的施了一禮,“不知在下可否有幸送美人回去?”

“不必麻煩。”

葉麒喔了一聲,“那在下就恕不遠送了。”

沒想到他真這麼順杆子往下滑,她不免愣了一下,葉麒哈哈一笑,“等一等,你方才那個表情,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失落啊?你其實還是希望我陪你回去的對不對?”

長陵翻了一個白眼,直接提劍走人,於是,因說錯話的小侯爺跟著跑了一路,都沒能挽回美人的“芳心”。

*****

翌日的騎射考試,一如所料的順當,包括周沁與符宴暘兩人也都發揮良好,沒出現什麼大紕漏。午時過後,所有環節結束,各試子回到院中坐等了小半日,至當日傍晚,考場外放出了紅榜——兩日內成績總計前八十名者,可進入第三日武藝比拚。

周沁與符宴暘站在人群中,踮著腳尖將榜單從頭看到了尾,終於在最後兩個名額上看到了他二人的名字。

兩人歡呼雀躍的奔向長陵,尚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長陵掀起眼皮道:“明日你們至少得連贏兩場,都很有把握?”

兩個吊車尾的傻徒弟登時噤了聲。

晚飯過後,清城院的練武場上四處都是習武的院生,周沁耍了一會兒棍,看長陵由始至終都靠在樹下乘涼,不由上前問道:“師父,怎麼今天都沒見到小侯爺?”

“他有事。”長陵道:“你也彆練多了,留點體力給明天。”

周沁坐下身問道:“明天的規則究竟是什麼樣,為何你說要連贏兩場……”

話沒問完,墨川在前頭擊了兩下掌,讓在場的學生們看過去:“明日的比試,將以抽號的方式兩兩對決,一炷香之內決出勝負,若在限定時辰內都沒人倒下,則由監考官由來評定輸贏,勝者,則可參加下一輪抽號,都聽清楚了麼?”

眾人齊聲應是,周沁輕輕“啊”了一聲,“如此說來,我們抽中什麼對象,可直接影響到下一輪啊?”

“那可不?”符宴暘不知什麼時候躥到他們身後,挨著周沁坐下,“三年前的那場武舉,所有院生裡麵,按理說最強的兩人就是王大師兄和墨二師兄了,結果王師兄隻拿了個第二十,墨二師兄連武進士都沒夠著……”

周沁不由奇道:“那是為什麼?”

“因為他們第二場就碰上了啊。”符宴暘道:“一炷香之內,據說他們都拚了全力,到最後,王大師兄險勝一籌,把墨二師兄給淘汰了……”

周沁不解,“那大師兄不就可以參加下一輪了麼?”

“他是參加了,可是因為跟墨二師兄對決的時候鬥的太狠了,他也受了內傷,所以第三場比試,沒打幾下他就自己暈了過去,輸了唄。”符宴暘攤了個手,“生生讓彆人撿了個大便宜。”

周沁默默歎了口氣,“就算如此,大師兄也是武進士了,他怎麼今年又參加武舉了?”

符宴暘也有些不解:“這個嘛……”

有人突然走到他們跟前,笑道:“因為他欠人一個狀元。”

墨川本來在巡視院生練武,看這三人閒閒散散的蹲在角落,便走上前去,剛好聽他們八卦到自己,便道:“王師兄這次可是奔著狀元去的。”

符宴暘問:“欠人狀元是什麼意思?”

墨川看向長陵,溫和的笑了笑,“長亭姑娘不知道麼?”

長陵莫名其妙一怔,“知道什麼?”

墨川道:“大師兄以前有個心上人,原本三年前就私定了終身,那姑娘家是官宦人家,看不上大師兄家裡行商,想要將女兒許配給另外一個朝中的權臣之子……後來,大師兄幾次登門求親,終於打動了那家老爺,剛好那一年那個權臣之子也要應考武舉,於是老爺就說,誰能考取狀元,就將女兒許配給他。”

周沁聽到此處,臉上已經露出難過的神色,因為最後王珣並沒有奪取狀元。

“那……再後來呢?”

“再後來,那權臣之子奪得了狀元之位,娶到了那家小姐,然而沒過一年,那家小姐卻忽然去世了。”墨川的神色多了幾分凝重,“說是暴病,但仵作卻在那小姐身上發現了經常被毒打的傷口……此事,還一度鬨到了朝上,不過沒多久,那家小姐的父親犯了事,被發配邊關,這件事也就這麼草草揭過了。”

符宴暘感慨的搖了搖頭,“那兩年我不在金陵,難怪都沒有聽說過。”

“那小姐真是可憐,大師兄也好可憐啊……”周沁眼中蓄著一點兒淚花,“大師兄今年重新參加武舉,是因為他欠了那已故小姐的一個許諾麼?”

“也許是吧。”

“那個權臣之子呢?他害死了大師兄的心上人,大師兄沒找他算賬?”符宴暘奇怪道:“這不像大師兄的做派啊……”

墨川意味深長的看了長陵一眼,“不是沒找過,而是他離的太遠了,身邊又有許多人保護……”

這回周沁和符宴暘異口同聲問道:“那人到底是誰?”

“他叫荊燦。”墨川道:“說起來,他還是長亭姑娘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