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這才覺得氣順了一些,一邊把大門合上一邊沒好氣道:“呸,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真讓他們去當上門女婿,一個個的又跟鋸嘴葫蘆似的不吭聲了!”
又想到方才江月那徑自走了的灑脫勁兒,秦氏磨咬得後槽牙嘎吱作響,恨聲道:“那江二丫頭對我兒半點不留戀,老娘倒要看看她後麵能尋到什麼好人家去!”
…………
又說江月和江河離開宋家之後。
江月自然邀請江河去自家歇歇腳,吃口熱茶。
畢竟從宋家到村口,是要經過江家老宅的,十分順路。
江河卻說不用,隻把她送回老宅門口,將宋家歸還的那些東西儘數交於她。
“我今日隻拿了半日的假,既事情處理完畢,這便回了。族老那邊……若實在沒轍,再給我傳信。”
江月跟大房雖然接觸不多,但也能看得出大房對自家是有幾分關心的。
但這順路的工夫,卻連家門都不進,又透著幾分生疏。
這種忽冷忽熱的態度委實教人捉摸不透,好像生怕兩家熟稔起來一般。
江月兀自沉吟,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
她蹙著眉頭往家門口走,卻看房媽媽和寶畫都已經等候在了那處。
房媽媽是特地留下看顧還在屋裡沉睡的許氏的,而寶畫則是因為素來有些不著調,容易亂說話,讓房媽媽給扣在家裡的。
雖說江河既出了麵,這事兒多半就不用操心了,但母女二人一看到江月,還是立刻擁了上來。
寶畫急道:“姑娘怎麼這個神情,可是事情不順利啊?好啊,那個老賊婆!”說著就要去拿院子劈柴的斧子。
房媽媽這次沒攔著叫寶畫不要衝動,氣勢洶洶的沉下臉來,一副也要去跟秦氏拚命的模樣。
江月好笑地一手一個把兩人拉住了,“解決了,很順利。宋家暫時拿不出全部的銀錢,但是歸還了一部分東西。更有宋玉書親手簽下的欠條,沒看我身上還挎這個小包袱嗎?剛我隻是在想旁的事而已。”
她們二人這才鬆了口氣。
許氏在屋裡聽到她們在院子裡說話的響動,才發覺自己起晚了,連忙打開了窗欞,聽了一耳朵知道事情已經了了,無奈道:“怎麼不喚我起身呢?”
“有大伯父出麵,他既是咱家長輩,又是那宋玉書的恩師。我便覺得夠了,想讓您多睡一會子。娘也彆折騰了,大伯父說縣學中還有事,已經回了。”
許氏知道她們都在嗬護自己,笑著微微頷首。
隨後江月就進屋去,先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又把宋玉書歸還的東西展示給眾人瞧,順便重新清點歸置一番。
彆說,他確實厚道雅正,跟秦氏簡直不像一家人——沒有說還些用壞了、用爛了的東西來惡心人,放到台麵上歸還的都是看著簇新或者極輕微使用痕跡的東西。詳細檢查下來都讓人挑不出錯處。
“筆墨這些我往後也要使,四書五經暫且用不上,但保不齊娘肚子裡是個弟弟,往後讀書啟蒙,也可以用到。倒是這料子……”江月看著那石青色竹葉紋的衣料,“顏色本也不合我們用,又已經裁成了男裝衣袍,也不知道能賣回幾個錢。”
房媽媽就道:“這料子若不裁剪,怎麼也能賣個一二兩銀子。但裁減過了,確實是不好賣了,而且看這裁剪和針腳,多半是那秦氏憊懶又摳搜,找了村裡手藝普通的婦人幫著縫製的,浪費了這上好的衣料,布莊也不會收。可若是再裁剪,便隻能做些香囊、枕套之類的小玩意兒,越發不好賣。”
寶畫說那還賣啥,“給小廂房那個俊俏公子穿唄!”
說到這兒,寶畫才一拍腦袋,道:“忘了跟姑娘說了,剛我娘讓我給那公子端熱水,他已經醒了,還跟我問起姑娘呢!”
日前那少年真正的陷入昏睡後,江月每天都會給他把一次脈,後頭又調整了周大夫開過的方子,加大了補氣安神的藥物用量,再趁著他昏睡的時候用銀針刺穴,止住了他的內出血,便沒多關注他了。
倒也不是她真的甩手不管了,而是大夫對病患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其‘多休息’。
這並不是場麵上的話,而是人體本身就是極為玄妙的存在,有很強的自我修複功能。
少年那般傷重,其實跟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有很大的關係。
眼下他既徹底醒了,那麼江月是該去和他好好聊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消息好消息,男主躺了三天(當了三天背景板後)後終於要正式上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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