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你想讓我當贅婿。”……(1 / 2)

第十五章

江月並非心血來潮,而是那少年確實很符合她的訴求。

首先,二人在荒山上偶遇,少年雖然不是俠肝義膽的那種高潔君子,而是被江月以利益交換才答應伸以援手,但起碼他也沒有趁人之危,則也不是什麼卑鄙小人。

然後,從昨兒個他直接撕開褲腿、讓江月摸骨的舉動就可以看出,他不拘小節,不受什麼世俗禮法的桎梏,大抵可以接受假入贅這種權宜之計。

還有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現在的江家並不富裕——宋家那邊的欠條雖然打了,但說好一年內償還。

許氏手邊不超過百兩,加上從宋家那邊收回來的二十兩現銀,滿打滿算也隻有一百二十兩。

這一百二十兩也不能儘數充當聘才,不然後頭一家子如何生活?又怎麼開展掙銀錢的活計?

至多……隻能出一半。

六十兩銀子,想找個肯上門入贅、自身條件也不能太差——太差的許氏和房媽媽肯定不樂意,而且還能同意跟她當假夫妻的……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困難。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有求於江月,且他所求的,這世間大概隻有現在的江月能做到——他那傷勢即便是她全力救治,也需要長達數年的時間。

也就是說,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那少年都會處在一個比較被動的位置。

等到他來日養好了傷,江月也自然已經渡過了眼前的困境。

可謂是兩全其美。

江月越想,越覺得計劃可行。

雖然少年還未同意,但主要是他的出現給江月打開了一個新思路——她大可以以自己的醫術為條件,去換一個重傷待治的假贅婿。

這個不行,總還有下一個等著她醫治的!

當然最好還是他同意了,畢竟也算是相識一場,雖鬨過誤會,捏痛過她的手腕,但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下來,他這人寡言少語,卻不愚笨,溝通起來十分簡單。

而且長得也賞心悅目。

即便是假女婿,招個歪瓜裂棗的要在家裡對上好幾年,也壞人心情不是?

她讓房媽媽去看顧一下冒然被喊起身的許氏,自己則抬腳和寶畫往後院去。

寶畫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姑娘這是要開始為小公子治療了?柴還沒劈夠呢,不然您再回屋迷瞪會兒,睡個回籠覺?”

江月臉上帶笑地說不忙,“我有些事跟他商量,你且劈著。”

寶畫應了一聲,又難得地腦子靈光了一回,想著方才自家姑娘還在煩著重新招婿的事兒,現下就臉色大好,不見半分愁容,又說有事跟那少年商量……

她忙把江月拉住,道:“姑娘這是屬意上那位小公子了?”

江月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也有這麼機敏的時候。

“姑娘,你不能這麼去啊!”寶畫跺腳道,“哪兒有人這麼空手隨便就去提親的?而且提的還是入贅呢。沒得讓人覺得咱家輕佻、不重視。而且……”

舊宅攏共就那麼大,兩人說著話,就已經到了後院。

寶畫前頭說的不錯,少年確實在劈柴。

房媽媽給他準備了熱水沐浴,經過沐浴之後,他換上了宋家退還的那件石青色竹葉紋袍子,烏黑順溜的跟上好的緞子一般的黑發簡單的用一根木簪固定。

整個人煥然一新,依舊是那般眉目如畫,少了幾分陰鬱,多了幾分書卷氣,活像個弱不禁風的小書生。

不過‘小書生’也是看著文弱——

隻見他一隻手將圓柱形的木柴立在木墩子上,斧頭裹挾著隱隱風聲飛快落下,木柴便立刻應聲被劈成了兩半。

連帶著那放木柴的木墩子上都留出一道刻痕。

少年雖然來到江家已經有了幾日,但是寶畫又不是江月那樣的醫者,房媽媽便不許她跟少年離得太近。偶爾寶畫進屋去端茶送水的,少年也幾乎不跟她說話、對視,且小廂房的光線也不甚明亮。

所以寶畫隻囫圇地打量過他幾次,大概知道他長得極好。

此時看到這副畫麵,徹底看清了他的模樣,寶畫到了嘴邊的‘而且你跟小公子才認識多久啊,不知根知底的,怎麼就能談婚論嫁呢?’就咽回了肚子裡。

長成這樣的小公子,比那個號稱四裡八鄉最清俊雅正的宋玉書還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好像旁的都不重要了。

不過寶畫雖然是把話咽回肚子裡了,但維護江月的心卻沒變。

她搶在江月開口前,一邊道:“小公子快歇著,你身上還帶著傷呢。這粗活我來就好!”

一邊連忙搶過少年手中的斧頭,把斧頭拿的離江月遠遠的。

活脫脫一副生怕少年聽了自家姑娘提出讓他入贅,他拿著斧頭暴起傷人的模樣。

其實也不怪寶畫多想,卻說前幾年江父為原身定下跟宋家那門親事之前,就鬨出過一件事。

那會兒他們二房在京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首先想的,自然還是在京城尋摸。

因為他們家在京中無甚根基,認識來往的人家中又沒有合適人選,就請了京城享負盛名的媒人來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