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番外:醫仙和王爺(二) 醫……(2 / 2)

寶畫氣鼓鼓地抄著胳膊,“後頭本也好了,可到了關外的地界,我們沿途問了好些人,他們就完全不知道姑爺,隻知道姑娘,靠著姑娘的名聲,才一路順利尋到了這裡。他這是又想到前頭的事,又彆扭上了,我也懶得再哄他。名聲這種東西,本就是憑本事掙來的,你比姑爺名聲大,有啥不對嗎?!再說了,當年姑爺給姑娘當了那麼久的贅婿,都未曾有生出過不滿,偏他……皇帝不急太監急!”

“就這點事啊。夫妻本就是一體,何須分什麼誰在先,誰在後?”江月好笑地搖了搖頭,站起身說,“走啊,帶你去看看馬。”

彆看寶畫說著話,其實心思早就飄出去了,這次又是江月邀請,她笑著應了一聲,跟著江月出了營帳。

野馬的野性難馴,即便是生產在即,陸玨也沒有掉以輕心,把他單獨養在一片空地上,親手給他搭了個簡易的馬廄。

現下陸玨正照常給他刷洗鬃毛,野馬認生,熊峰不能靠近,兩人就隔著馬廄說話。

江月和寶畫過去的時候,熊峰也才訴完苦,陸玨正一邊手下不停,一邊同他道:“夫妻一體,你會因為旁人不稱你為熊將軍,而是說你是寶畫家的熊峰,而不高興嗎?”

熊峰立刻說不會,但憋了半晌,他接著說:“可我怎麼能跟您相提並論,您是不同的呀!”

“沒什麼不同的。在宮裡的那幾年,她是我的皇後。在這兒我隻是醫仙娘娘的夫婿,我覺得很好。”

熊峰雖是個粗人,卻也看得出自家主子禪位後的這二年,比從前快活恣意了許多,於是也沒再多說什麼。

江月領著寶畫到了,她把寶畫往熊峰身邊推了推,而後走到馬廄裡,把空間留給他們。

熊峰搔了搔臉,問寶畫說:“你還生氣嗎?”

寶畫搖了搖頭,她本來氣性也不大,方才聽熊峰斬釘截鐵說不會的時候,就已經不生氣了。

於是兩人立刻和好,熊峰開始給寶畫講起馬經來,說那野馬如何如何的好。

寶畫聽得雲裡霧裡的,可她會看啊。馬廄裡的野馬通體烏黑,油光水滑的皮毛像會發光一樣,光是在從外形就知道此馬非比尋常。

聽著他們和好了,江月抿了抿唇,伸手摸了摸馬肚子。

“看來今晚應該就要發動了。”

當天晚上,果然如同江月所言,母馬開始生產。

江月還是第一次給馬接生,但之前已經跟著本地的醫者學了一些經驗,早就做好了準備,並不手忙腳亂。

晨光熹微的時候,母馬順利生產下一匹小馬。

小馬通身也以黑色為主,但四個蹄子卻是雪白的,像是踏雪而來一般。

小家夥稍微適應了一陣,沒多會兒就能站起來,行動自如。

寶畫和熊峰也陪著守了一整夜,兩人都不覺得疲累,寶畫興致勃勃提議去看日出。

草原上的日出恢弘壯麗,眨眼的工夫就徹底褪去夜色,淡了星子,霞光萬丈,綠油油的草地上被覆蓋上一層金光。

“真美啊。怪不得姑娘和姑爺樂不思蜀。”言語匱乏的寶畫呆呆地感歎,轉頭看到江月,不由再次讚歎出聲——

穿著外族服飾的江月,身上依舊不喜歡帶飾物,絢爛奪目的金光模糊了她的麵容,卻能讓人一瞧瞧見她的美。

這種美已經超脫了模樣,純淨而聖潔,令人見之便難以挪開眼睛。

即便是寶畫,此時不由也看的出了神。

熊峰提醒道:“日頭馬上就全部出來了,彆分神啊。”

寶畫也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對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姑娘出了神,嘟囔道:“大概是跟姑娘分開太久了,我剛才看著姑娘,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廟裡供奉的神仙娘娘。”

熊峰笑著打趣了她,陸玨同樣轉過臉看向江月。

那年山洞初見,狼狽的少女便已然宛如獨坐高台的神女。

而如今,神女走入了凡塵,落在他的身邊。

陸玨心懷虔誠和感激,緊緊扣住了江月的手。

…………

這年初秋,四人一道回了京城。

因為缺席了一個年節,這次江月和陸玨待了半年多。江月接著編纂醫書,陸玨則和宮裡的陸洵分享外頭的見聞,再根據外頭的實際情況,完善大熙的律法和製度。

來年盛春,草長鶯飛,兩人再次相攜並肩,踏上新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