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染是十分認真的想幫他做一些事情的, 但其實她也沒想過是要幫他吹頭發。
但就算是看到他濕漉漉的頭發一時興起,她也決定要認真做好這件事情。
好了,都準備好了!
檢查了一遍工具之後,溫染擼起自己的袖口, 深吸一口氣, 身體也站的筆直, 說:“我要開始咯。”
謝雲禮勾起嘴唇,沒讓自己笑出聲, 一本正經的問:“耳塞帶了嗎?”
溫染啊了一聲, 說:“帶耳塞……會不會, 聽不見你的聲音?萬一你叫我呢?”
謝雲禮說:“沒關係,戴上吧,如果我叫你, 我會讓你看到的。”
“嗯……那好吧。”
溫染糾結了一下,還是過去找到耳塞,然後把耳塞塞進了耳朵裡。
畢竟聲音再低再好的吹風機, 還是有一些震動的聲音的,她聽多了這些事情,的確是會不舒服,戴上耳塞會好一點。
溫染再次深吸一口氣,一臉認真的說道:“那我真的……開始咯。”
謝雲禮點了點頭。
她這副認真的架勢, 就好像馬上要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但這件事對她來說,也的確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畢竟如此親近的距離和親近的舉動,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給任何人做過的。
她不但從來沒給彆人吹過頭發,連自己的頭發都不會吹,所以她非常謹慎。
然而可能是因為太過謹慎和小心,一打開吹風機的開關就把自己給嚇了一跳, 差點把吹風機給扔出去。
鎮定,鎮定。
在她被嚇到的那一刹那,謝雲禮就已經做好站起身護住她的準備了,但溫染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動。
“我可以的!”大概因為帶著耳塞,她的聲音也格外有力。
當她小心翼翼的把吹風機的風往謝雲禮的頭發上送時,她才開始輕輕觸摸他的發絲。
溫染這才發現,原來男人的發絲也可以這麼柔軟,一點都不像他的外表。
她用手指輕輕撩起他的發絲,十分認真的一點一點的把他的頭發吹乾。
但對於謝雲禮來說,這既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折磨。
而且這兩種感覺都是到了極致的。
他甚至能感覺得到她用柔軟的手指撥開他的頭發,指尖輕輕蹭過頭皮時那種觸電般的酥麻感——
那種感覺,刹那間就讓他渾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
但他無法阻止她。
因為她這樣專注和認真的想幫他做這件事情,他又怎麼舍得拒絕?
等到好不容易吹的差不多了,溫染忽然發現,謝雲禮的頭發在她的手中變得更柔順了,她忍不住像是一時興起揉小卡卡時的動作那樣揉了揉他的頭發。
在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她就感覺謝雲禮抬起了頭,似乎想看她一眼。
溫染立刻不敢搗亂了。
“差不多,乾了呢。”溫染把吹風機關上,拿下一隻耳塞,問他:“是不是……很舒服?”
“……嗯。”
溫染看著他這一頭比平時還要柔軟很多的黑發,忍不住又揉了揉。
這一次,謝雲禮揚起了頭。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溫染立刻不知所措起來,“怎,怎麼了嗎?”
“沒事,我隻是在想……”謝雲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你剛剛,說我好看……是什麼意思?”
溫染怔了一下,她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剛才吃飯時說的這句話,而且似乎……還很在意?
她看著謝雲禮輪廓分明的英俊臉龐,從他的下巴到脖頸流暢的線條,再到他的鼻梁,深邃的眼睛……
被她吹乾的發絲微微有些淩亂,幾乎遮住了他半個額頭,這樣反而讓他少了幾分在商場打拚時的成熟和穩重,顯出幾分年輕的少年氣。
溫染的臉頰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回答,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跳快的讓她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就是……覺得,你長得,很好看的……意思……”
直到跑回房間,她臉上的熱度還沒降下來,反而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為什麼會覺得謝雲禮越來越好看呢?
是真的,越來越好看,仿佛每一個細節都好看到了極點,讓她總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他的模樣,她甚至覺得,哪怕傾儘她所有的繪畫能力,也無法將他的好看真正的描繪在畫紙上。
因為最好看的謝雲禮,是她現在日日見到的,現實中的謝雲禮。
隻有真正的看到他時,那種讓人覺得驚豔的好看才是最真實的。
夜晚,滿屋星空燈下的溫染剛剛睡著就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了謝雲禮。
她夢見謝雲禮變成了騎士的模樣,在守護一樣東西,也許是她最近畫的插畫都偏奇幻一些,她在夢裡直接把曾經畫過的騎士裝扮套在了謝雲禮的身上。
夢裡的謝雲禮高大又英氣,手裡還拿著武器,就像他對她說的那樣,他獨自一人守著自己的寶物。
然而有怪物想要靠近他的寶物,所以他與怪物展開了搏鬥。
“謝雲禮……加油!”夢裡的溫染緊張的拳頭都握了起來,“加油……打倒,打倒怪獸,加油加油……”
睡夢中她感覺謝雲禮好像看到了她,而且還握住了她的手。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謝雲禮在星空燈下看著她,眼裡透著隱隱的笑意。
溫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醒了,隻憑著下意識的呢喃著開口道:“……你贏了嗎?怪物……打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