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百萬?!
瞬間,全場的目光,不管是匪徒的還是人質的,全都望了過來,包括降穀零和伊達航。
綺月竟然在此刻神奇地看懂了他倆的意思:怪不得上次說可以包聯誼的酒水錢/合著“使勁花”是花不完的意思。
綺月:“…………”
但她之前說這話的時候卡裡可沒有五百萬啊!朗姆那個狗逼玩意怎麼可能給她這麼多任務經費!
等等,這麼一說……她好像知道這錢哪來的了。
綺月正想著,匪徒老大親自走過來撕掉了她嘴上的膠布,疼得她一抽氣。
“這位小姐,”匪徒老大笑眯眯地看著她,碩大的墨鏡都擋不住他眼裡冒出來的綠光,“你該不會是哪家的大小姐吧?”
不等綺月回答,其他匪徒忍不住了。
“頭兒,不如我們直接綁走她索要贖金算了,這不比搶運鈔車簡單!”
“是啊是啊!”
“或者我們兩個都乾!掙兩票錢!”
“這個好!老大——”
“閉嘴!”匪徒老大皺眉嗬斥手下,卻對他們說出了真實的搶劫意圖這一點並不在意。
在場的三位警校生同時警覺:他們果然是沒打算放走一個人質,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連偽裝都不儘心。
匪徒老大又笑眯眯地看過來,“這位大小姐?”
“我不是什麼大小姐。”
“你可不要說謊哦。”匪徒老大這麼說著,另一邊的同夥配合著將槍口指了過來,店員則端著另一支槍指著降穀零,看來“狗男女關係”深入他心。
降穀零和伊達航都看向綿星綺月,眼神中還帶著希望她答應匪徒的意思,起碼這樣,她的安全就暫時不用擔心了。
但綺月沒有回看他們一眼,甚至建議這些匪徒:“你們想索要贖金不如直接問警察要。”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家人,”綿星綺月平靜地道,“你們找不到可以勒索的人。”
降穀零皺緊了眉,淺金色碎發遮擋下的瞳孔微微縮動,既為這話背後的意思和綿星平淡的語氣感到胸悶,又擔心她會激怒匪徒。
而匪徒們也立刻換了臉色,剛才的貪婪和喜悅有多少,現在失望就變成了多少惡意。
“什麼嘛,原來是個孤兒!”
“那就沒辦法了,不過有這五百萬也不錯啊!”
“是啊是啊,這可是送上門的福利呢,不要白不要哈哈哈哈哈!”
“喂喂喂,搞不好這是人家僅剩的遺產哎,你們不留點給人家嗎?”
“那
你乾脆把她也帶走好了,你養著她嘻嘻嘻!”
“不要!我乾嘛要個廢物!她一看就不會伺候人!有大把的錢我找小姐就好了啊。”
“但一般小姐沒她漂亮啊!”
“說的也是啊,哈哈哈哈哈!”
肆意嘲笑的聲音極其刺耳,充滿了惡意和輕蔑,不堪入耳,降穀零深深呼吸著,他同樣聽到了伊達班長沉重的呼吸音,顯然也被氣得不輕,但憤怒在此刻毫無作用,還會影響理智思考。
胸腔劇烈起伏了幾下,他強壓著噴湧的憤怒,保持冷靜偏頭去看少女,試圖用眼神安撫對方的情緒,腦中不斷思考著該怎麼保障她和其他人質的安全。
然而降穀零轉過頭去卻驚愕而茫然地發現……綿星綺月竟然,在笑?
一晚上驚心動魄,少女絲毫沒有憔悴感,黑色長卷發有些亂糟糟地披散在肩背上,也難遮掩她的姣好容貌。也不怪匪徒們會覺得這是哪家的大小姐,褪去警校製服的她看不出哪有攻擊性,完全就像一個纖細的、美麗柔弱的,需要人保護的女孩子。
可就在降穀零的眼下,就是這樣的“美麗柔弱”,卻可以在槍口下冷著一張臉,無聲地挑釁匪徒,還總是在危險中,暴露出她刀尖上舞蹈的瘋狂——
就像現在,明明對於劫匪們來說,無法作為綁架目標的她,一下子就失去了重要性,變得像其他人質一樣,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但她偏偏還要去刺激這些失望下態度驟變的凶徒。
“你們可以儘可能多得提走卡裡的錢。”
在降穀零瞪大的眼中,少女挑挑眉,肆意地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
“說不定會有驚喜哦。”她說。
“……”試圖保持冷靜的警校第一覺得自己的血壓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