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綺月趕緊打斷男士們的思考,衝愛爾
蘭伸手,“都解釋清楚了,趕緊把東西拿出來讓大家看一眼。”
綺月不覺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降穀零能發現愛爾蘭的真實身份,最多就是直覺作祟,覺得愛爾蘭不是好人,那他發現的最大的疑點,恐怕就是愛爾蘭攜帶危險品的事了。
Dita如此迂回,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就為了擺脫嫌疑,愛爾蘭威士忌覺得他要是在這個時候掉鏈子,不出今晚他就會被Dita暗殺掉。
於是他老老實實從鼓鼓囊囊的口袋裡掏出了手/槍,槍口對準綺月他們,手指隨意扣動扳機。
降穀零等人先是一驚,剛要躲避或者衝上去製伏愛爾蘭。
隻聽“biu~”,槍口冒出一撮火苗。
警校五人組:“?”
手/槍型打火機。
綺月:“…………”
她譴責地看著愛爾蘭。
你是覺得這些警校生是傻子嗎?還不快點把真的危險品拿出來,反正已經證實你是□□了,隻要不過火都能說得過去。
愛爾蘭隨手扣動著扳機,在跳躍的火苗中,左手掏啊掏,又從鼓囊的褲兜裡磨出一把管製刀具。
這還差不多。
綺月點頭,示意他繼續。
愛爾蘭搖頭,“沒了。”
“?”綺月茫然,“沒了?”
難道管製刀具上開了放血槽?
她唰啦從刀鞘中抽出刀來,嗯,plus版的水果刀。
就這?這就是現在組織情報人員的隨身裝備嗎?她還以為怎麼著也得帶著個手/榴/彈、煙霧彈呢。
綺月突然覺得剛才賣力表演+圓謊+費勁撇清嫌疑的她就是個大傻子。
降穀零也有點尷尬,但這個外國男人沒有表現出來的氣息那麼危險,也算是件好事。
“咳,”檢查完兩樣東西,萩原研二清咳幾聲,還給愛爾蘭,溫言道,“看來是一場誤會,不好意思,先生。”
“也不全是誤會啊。”鬆田陣平哼著,涼涼地開口,“調戲女人,又是□□,隨身還帶著刀……活該你被懷疑啊。”
雖然鬆田陣平的話很不客氣,但作為警察,就沒幾個對□□有好感的,所以伊達航等人也就裝沒聽見。
綺月更不會給愛爾蘭打圓場,今天這麼多事都是他惹出來的好吧?
不過愛爾蘭臉皮厚,打著哈哈就把刀和打火機收回去了,並快速道彆。
他現在已經不指望Dita會幫他查什麼中道太郎了,他現在隻希望她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琴酒。
但綺月會這麼痛快地放過愛爾蘭嗎?
等晚上愛爾蘭威士忌接到讓他馬上收拾行李去東國的消息時,人都傻了。
喂喂喂,東國那邊不是還在打仗嗎?!
那女人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From:財務部]
[哦對了,機票自己訂,我們不給報銷哈。]
愛爾蘭看著組織內網發來的消息:“…………”
回到餐廳。
愛爾蘭威士忌走後,該解決的問題就是內部的事了。
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萩原研二以及伊達航各自找借口暫時離開。
降穀零知道這是好友們特意給他留出來的空間,他摸摸鼻子,看著不搭理他的黑發少女,放軟聲音道歉:“對不起,綺月,剛才是我態度不好,我不該試探你……”
對綺月來說,這一句話就已經夠了,倒不是她有多善解人意,而是……降穀零其實並沒有錯。
不論他剛才懷疑她什麼,都是對的。
因為她的立場就與他不同。
錯的是她。
可是,即便她有些如此清晰的認知
,在發覺降穀零疑心她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無法控製得低落下去,這讓她很不解,又茫然。
在她決定報仇的這條路上,她本該是一往無前,踏著所有障礙翻山越嶺的。
然而現在她卻發現自己被路邊的一朵巨大的太陽花吸引了目光,腳步不自然得慢了下來。
這讓她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這樣的我真的能報仇成功嗎?
我僥幸獲得了一次新生命,要全部用來複仇嗎?
我可不可以多停留一會兒,多看看這朵花盛開的燦爛。
可是死亡的那一刻畫麵並沒有在她心裡消失,她的痛苦和絕望是真實存在過的,來自生命的不安全感隨時隨地都會冒出頭來。
這朵太陽花未來要經曆雷霆風雨,同在一片天空下的她也無處躲避。
現在她是要在風雨尚小的時候,逃避一切,躲在太陽花如今並不強壯的花葉下貪婪得小憩呢?還是不再停留,大步前進,趁風雨小,去為自己爭一點生機呢?
綺月覺得不用思考。
“好啦,”她無奈地笑著,對還在道歉的金發青年道,“不是還沒吃飯嗎?大家一定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降穀零眨眨眼,確定麵前的人沒有生氣後,莞爾笑起來:“好。”
太陽花低頭哄著心情低落的狐狸,卻沒發現它已經背離了陽光,狐狸將它的花盤扭向太陽,站在黑色的陰影中告訴它,陽光真溫暖。
*
“班旗?”
遲來的午餐中,大家說起馬上要召開的校運動會。
綺月疑惑地問:“每個班都要做?我們自己設計?”
“是啊,班會上走神了吧,綿星?”伊達航用筷子尾端虛空點了點綿星綺月。
“我錯了,班長。”綺月順從地道歉。
“這回認錯,下回還犯。”鬆田陣平嘲笑她,“就是你吧,綿星?”
“鬆田你有什麼理說我?”綺月懟回去,“每次開班會都困得不行的人是你吧?”
“我犯困可我沒走神啊!”卷毛青年得意地揚眉,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他道,“我還特意聽了,是諸伏負責設計班旗呢!”
諸伏景光聞言笑道:“那真是謝謝你了啊,鬆田。”
“運動會大家可要踴躍報名啊!一人至少一個項目。”伊達航開始下發指標。
“哈哈哈!”萩原研二把胳膊搭在鬆田陣平肩上,自信地撩起頭發,“放心吧班長,等我們把第一都給咱班包攬回來!”
“對了,”綺月想起來,“你們調查的那三個人,怎麼樣了?我和降穀這邊覺得可以把中道先生排除了。”
“我們沒那麼快,今天就是先淺淺地接觸了一下,怕引起那個炸彈犯的警戒心,沒敢多聊。”萩原研二道。
鬆田陣平調侃道:“聽說你和零今天去中道家發生了不少事啊?”
“彆提了……”降穀零好笑地歎氣。
但被這麼一提醒,綺月終於想起她好像忘了什麼了———她把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給忘了!走的時候也沒打招呼。
Emmmm,不過有目暮警官在,問題不大。
“就是不知道誰是凶手。”綺月托腮感歎道。
“那個餐廳女經理吧。”降穀零隨口道。
綺月茫然:“?”
“我也覺得是,”鬆田陣平擺弄著餐具,應和著,“凶器就是餐刀吧?”
其他人表示讚同。
隻有綺月滿臉都是問號。
他們什麼時候去分析案情的?不是連現場都沒靠近嗎?你們一心幾用啊?是有分身術嗎?
但綺月順著這麼一想,等下,那她豈不是讓兩個孩子和凶手共處
一室……難怪工藤新一一直在監控室沒回來,看來是這個機靈的男孩發現了什麼。
綺月皺眉:“那小鬼和小蘭不會有危險吧?”
“沒事的,”降穀零安慰道,“在我……嗯,我是說,hiro他們已經跟目暮警官說過了。”
哦,是在他跟她道歉的時候吧,綺月了然。
既然知道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不會有事,綺月就不再關心了。
隻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再次見到兩個孩子。
*
校運動會的臨近在學校裡掀起一陣運動風,凡是準備報名項目的警校生們一有空就自行加碼訓練。
綺月特意讓萩原研二他們瞞著櫻井理莎,她感冒發燒的事,所以當綺月跟理莎說出門兜風的時候,理莎同意了。
但沒想到,臨出發前,櫻井理莎被其他女警一刺激,果斷拋下她去練習扔鉛球了。
綺月被留在原地哭笑不得。
正好,警校五人組出門準備一起去打棒球,就在校門口撞上了綿星綺月。
在訓說了綺月一番“感冒還沒好就想著去吹風”後,男生們叫她乾脆去給他們當裁判。
“行吧。”綺月歎氣答應。
在附近找了個人不多的公園,打了兩場後,表現最好的降穀零喜提給大家買飲料的獎勵成就。
“你們欺負人啊!”金發青年大聲控訴道。
“juice,謝謝小降穀~”
“zero,幫我帶瓶水就好。”
“可樂可樂!拜托金發大師了!”
“那我也可樂吧,降穀,謝了!”
降穀零一邊嘟囔“什麼朋友啊”,一邊記下大家的需求,又問坐在一邊高地上的綺月:“你喝什麼?”
綺月微笑,“熱紅豆湯,謝謝。”
“……”降穀零噎住,“你故意的吧?公園附近我上哪兒給你買熱紅豆湯?”
綺月晃著腿,就地耍賴,“你自己問我的。買不買?”
誰讓降穀零這不讓她吃那不讓她喝的?她不就有點咳嗽嗎,醫生都沒他囉嗦。
“買。”降穀零無奈歎氣,說著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披上外套就出發了。
金發青年走後,其餘人看看彼此,“噗嗤”一聲不約而同笑起來。
“小降穀逗起來太好玩了!”萩原研二哈哈笑道。
“不好不好,可不能這麼欺負他。”說著公道話的伊達航笑出了大白牙。
綺月也忍不住笑,忽然,她側耳去聽某個方向,“那邊是不是有動靜?”
“嗯?”萩原研二遠遠望了眼,但因公園的樹木遮擋,看不真切,“我好像也聽到了,是小孩的聲音?過去看看。”
幾人收拾東西,尋聲趕去。
聽著聲音並不遠,但公園內的路太繞,方向感不錯的萩原研二走在前麵帶路,走在後麵的綺月聽著不遠處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的聲音,也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果然,當他們來到現場的時候,隻見水池上,破裂的水管正張牙舞爪得向四周噴射著水花,連附近的草坪上也全是水。
綺月所熟悉的男孩奮力捂著水管那段缺口,但除了把自己弄得渾身濕透外,毫無作用。
他的青梅焦急又擔心得在一邊抹眼淚,埋怨道:“都怪新一亂踢足球,這下怎麼辦啊?”
“我知道錯了!”男孩用手使勁堵著水管裂口,喊道,“蘭你離遠點!我馬上就把它弄好!”
綺月挑挑眉,意外在這裡碰上工藤新一和毛利蘭,而萩原研二已經走上前去。
青年蹲身溫柔地摸了摸毛利蘭的頭,嚴肅地責備工藤新一道:“喂,小鬼頭,你怎麼把女生弄哭了啊?”
“哈?”工藤新一瞪著這個接近蘭的男子,就見對方起身,迎著天女散花的水流,越過他,輕輕鬆鬆用手裡的棒球堵住了破裂的水管,水流一下子就小了。
工藤新一愣住,這就解決了?
“小陣平,這個咱倆修不了,給自來水公司打電話吧。”萩原研二對幼馴染說完,甩了甩沾滿水珠的碎發,低頭對男孩眨了個wink,“身為男子漢,可不能讓你的女孩無助地哭泣哦。”
我、我的……
工藤新一的臉立馬爆紅。
綺月嘴角抽搐,“不要教壞小孩子啊,萩原。”
她把手裡的毛巾分給毛利蘭,又把萩原研二的毛巾遞過去,讓他擦水。
鬆田陣平嘻嘻笑道:“現在的小孩真是不得了啊,這麼小就有女朋友了。”
“才、才不是!”工藤新一結結巴巴得反駁,另一邊的毛利蘭害羞得把臉埋進毛巾裡。
綺月故意逗他:“不是什麼呀?說話要說完整啊,你不說完整彆人怎麼知道你說的什麼?”
工藤新一被逗得耳朵通紅,最後惱羞成怒地大喊道:“那綺月姐姐是這裡麵誰的呢?!不會還是可憐的單身吧!”
說著,一把拉起毛利蘭就跑了。
綺月直接愣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哈!”其他青年放肆地笑出聲。
鬆田陣平掐著嗓子做作道:“'綺月姐姐'就是可憐的單身啊~哈哈哈哈哈哈!”
綺月又氣又想笑,懟回去:“說得你們好像不是單身一樣!除了班長。”
“說起來,”伊達航捏著下巴回憶,“上次在便利店的時候,零好像是說過【彆碰她】【她是我的】之類的話。”
“哈?!等等、班長!不要胡亂編造關鍵詞啊!”綺月瘋狂擺手。
“哦喲哦喲!”萩原研二起哄起來。
諸伏景光一個貓貓探頭,露出星星眼,“原來zero當時是這麼說的嗎?”
“怎麼可能!”綺月雙臂交叉比了個叉號在身前,堅決否定道,“他絕對不是這麼說的!不信你們去問本人!”
說曹操曹操就到。
降穀零的身影從小路儘頭閃現,轉眼間就到了眼前,不過沒等他給大家分飲料,就先被圍住了。
聽興奮的同期們七嘴八舌地八卦詢問,降穀零歪頭笑得純然燦爛,道:“欸?我是這麼說的嗎?記不清了呢。”
什麼?!
綺月瞳孔震驚。
混血青年偏頭看過來,陽光下,紫灰色的眼眸氤氳著淡淡的光芒,仿佛盈滿了濃厚的深情,他對綺月一字一字道:“[你是我的]……”
咚。
綺月聽到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秒,紫眸一眨,深情一掃而空,降穀零露出狡黠的笑容,重新反問道:“我那時候是這麼說的嗎?”
綺月:“……”
猛地將手裡的毛巾摔過去,“滾呐!!!”
今天被撩撥的狐狸羞惱地想扭掉太陽花的花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