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合照I/歌牌(捉蟲(2 / 2)

可以說,除了通識課,就沒有完全一樣的地方。

“簡直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職業培訓。”綺月評價道。

“而且我也沒在宿舍樓看見zero,”諸伏景光歎氣,“他們職業組的訓練跟我們更不一樣吧。”

研修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卻要學習很多東西。搜查手段,保密措施,以及各種技能……每天不是在上課,就是在上課的路上。

綺月夢回自己剛接受組織培訓的時候。

但在組織裡有琴酒和貝爾摩德罩著她,加上幾年前她接受培訓的時候,對自己的定位一直是醫療役,自然對那些所謂的培訓不大上心。

但在這裡可不行。

教官們是真的會罵人,哈、哈。

綺月上課上得頭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和諸伏景光一直沒碰上降穀零。

直到一次案例分析課。

像這種課程,教官都是直接拿過往實際發生的案子來給他們講解,其中有不少是未解決的懸案。

綺月就在課上看到了羽田浩司的命案。

十年前,羽田浩司死在美國的時候,綺月隻有十歲,她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隻隱約聽琴酒說過,這是【朗姆的失誤】。

如今能在公安這裡看到警方所掌握的所有案件細節,綺月感到有些稀奇。

下課的時候,三個同期可算是碰了次麵。

“真不容易。”綺月都不禁唏噓

道。

“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降穀零笑問。

“我還好。”綺月看了眼降穀零,短短的時間內,眼前這個青年就仿佛沉澱了下來。

剛進警校那時,他身上還有逸散的張揚和銳氣,她還記得他挑釁鬆田時的肆意開朗。

如今,骨子裡仍然是有著不服輸、一往直前的銳氣,但外散的氣勢卻內斂了不少。

“倒是你們倆,變化不說特彆大,但是有的。”綺月作為旁觀者,看得更清楚。

諸伏景光也更加沉穩沉靜了。

想到他們的那些訓練課程,兩個心思敏捷的青年內心不免複雜。

降穀零低聲道:“也很難不變化吧。”

打過招呼後,知道這對幼馴染肯定有話要說,綺月先行一步離開。

見降穀零一直看著黑發少女的背影,諸伏景光對他玩笑道:“怎麼?看到綿星真的進了公安,zero不高興嗎?

降穀零無奈地笑笑,又慢慢收斂了笑容。

“嗯……一開始是高興的,但現在我又有些擔心了,”他輕聲道,“在更加明確公安的職責後。”

諸伏景光擔憂地看著幼馴染,猶豫半晌,開口:“zero,你說我們會不會……”

“hiro。”降穀零對他搖搖頭,示意不要說。

有些事情在沒有完全定下來之前,是不能說出口的。

研修最後的一周,不斷有公安陸續離開,綺月每天上課都覺得少了一些人。

公安們離開得靜悄悄,或許以後他們會在工作場合見麵,但此刻的他們都遵循著保密條例,相互間沒有見麵、告彆。

綺月對此並不意外,但當某一天她在宿舍醒來,發現床頭邊有一個禮物盒時,是真切切實實被嚇了一跳。

難道學校在用這種方式暗示今天該她走了?那些凶殘的教官們會這麼浪漫???

等綺月發現禮物盒包裝角落有一個淺淡的0符號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始作俑者是誰。

“……”

不是,等會兒?他是怎麼進她宿舍的啊?!

綺月茫然不解,滿頭霧水。

不知道當教官們發現他們天賦優秀的學生,運用公安教給他的技能,躲避公安警校的監察,深夜偷進女公安的宿舍時,會是什麼心情。

綺月吐槽著,打開禮物盒一看,裡麵是一個護身符和一張……歌牌?

【曉日催分袂,遲遲不忍歸。明知夕又見,猶自恨朝暉。——藤原道信朝臣】

綺月:“……”

她在高中時期遇到的那位,提點她劍道、後來嫁了人改姓服部的前輩,就是前歌牌皇後。

在她的影響下,綺月不說對歌牌全懂,但基本的賞析能力還是有的。

怎麼說呢,這張歌牌的意思,加上昨晚降穀零偷進她房間的事實,二者聯係在一起……

綺月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不不不會的不會的!

綺月抱頭崩潰。

降穀零怎麼可能乾坐在房間裡看了她一晚上呢?

這很讓人毛骨悚然好不好?!

而且啊!

那人進她房間,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也太危險了吧!!!

公安警校是什麼存在啊?降穀零進化得這麼快嗎???

綺月一把將那張歌牌甩到了房間角落裡,坐在床上冷靜了半天,才肯定降穀零不會乾這種事。

先不說他心裡想不想,以警校的警備程度,他就是在她房間多待一會兒都可能會被發現,以降穀零的理智,他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犯錯誤。

但當綺月如常去上課,注意到教官看她的複雜目光時,她就忽然

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是這樣的,綿星。”教官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反複幾次後,才隱晦地解釋道,“你也不會忍心拒絕一個要去執行重要任務的人,對你的鄭重請求吧?”

“……”綺月緩緩一歪頭。

教官是說的挺隱晦的,但聽在重生一世的綺月耳朵裡,跟直接報降穀零的名字沒什麼不同。

——這不就是說,降穀零馬上要去執行重要的臥底任務,臨走前對你們教官提出了一個要求,你們不忍心拒絕。

於是!!!

你們就眼睜睜看著他連夜翻進她的宿舍?!

是人嗎你們?!!

降穀零到底是有什麼魅力值得你們給他破例啊?!

就因為他們組織很危險嗎?!

……好吧,是挺危險的。

綺月不停做著深呼吸,告誡自己,她不應該知道降穀零要去臥底……她不該知道……不該……

最後咬著後槽牙,努力假笑道:“教官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

“很好,”教官不知道誤會了什麼,欣慰地拍拍綺月的肩膀,“沒錯,聽不明白就對了。”

綺月的白眼快要忍不住了。

終於,綿星綺月的入職調令下來了。

此時綺月才明白為什麼她的培訓裡有那麼多有關於藥物的課程。

“最近幾年,社會上有關於藥物的案件不斷頻發,公安內部覺得這背後必有聯係,決定介入調查。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調查準備雙線並行。”

“你算是這兩條線的交接點。至於明線暗線是什麼,等時機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要入職的部門:警視廳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是專門負責管理槍/炮及藥物類案件的部門。當然,目前主要負責的是後者。”

“它是警視廳直接接觸藥物案件的部門,這次希望你暫時入職這個課,就是為了更好的搜集整理相關的案件資料。”

教官解釋完後,將調令和巡查部長的警銜一並推給綺月。

“你的公安身份隻有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的課長,藤井三原警部知道。除此之外,你的直屬公安上司……”

教官將準備好的電腦打開,對綺月展示了一串郵箱地址。

綺月皺眉:“什麼意思?”

“你不能見他,”教官簡言道,“所有聯係都要通過公安內網,明白了嗎?”

綺月:“……那我該如何稱呼,嗯,我的上司?”

“榊原。”教官在電腦上打出這個姓氏,連名字都不告訴綺月,道,“叫他榊原先生就行,或者彆稱呼。”

不能見麵的公安上司,隻知道姓氏和加密郵箱。

綺月想到剛才教官提到的暗線,以及她是明暗兩條線的交接點……

神秘上司是在執行什麼特殊任務嗎?

好的,她懂了。

“我沒問題了。”

“好,那就去入職吧。”教官笑道,“綿星巡查部長,祝你好運。”

雖然教官說了一大堆,但事實上,綺月的任務很簡單,除了要完成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的工作以外,就是將一些必要的藥物案件資料整理總結發給她的神秘上司。

嗯,還不用跟她的上司見麵。

至於她另一個上司,藤井警部,心知肚明她是來乾嘛的,在入職當天,就以新人需要熟悉本課工作的理由,直接讓她去整理過往案件卷宗,方便了綺月查各種資料。

朝九晚五,定點下班。

比起她那些同期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就不明白了,爆處組之前是怎麼招的人?怎麼會有拆彈警察竟然不會

拆彈的?!”

居酒屋,在他們老同學聚餐的飯桌上,鬆田陣平喝了兩杯酒後,大聲控訴道。

“小點聲啦,陣平醬。”萩原研二熟練地順毛道,“這也不能怪三穀他們啊,往年爆處組都招不到人的,畢竟是這麼危險的職業啊。”

“所以今年一有了我們兩個之後,就開始各種壓榨嗎?”鬆田陣平指著自己無語地道。

櫻井理莎哈哈笑道:“聽說你和萩原一進組就靠實力當上了小組長,你們'雙子星'的美名連我們交通課都聽到了,恭喜啊二位!”

綺月悠閒地吃著美食,隨口問:“不是說還約了伊達班長嗎?”

鬆田陣平端起酒杯,酒意浮上臉頰,暈出淡淡的紅,嘻笑道:“班長那個現充當然是去陪女朋友啦!”

“其實是娜塔莉生病了,班長去看她,今天就過不來了。”萩原研二補充解釋道,“小陣平少喝點啊,明天可不是休息日。”

“知道啦,我不會喝醉的!”鬆田陣平擺擺手,不在意。

“話說我們這裡邊最清閒的應該是綺月吧?”櫻井理莎衝綺月捶桌,“可惡啊!你不是公安嗎?怎麼能這麼閒???”

“趕巧了而已,還有啊,”綺月囑咐他們,“我現在在第五課,可不是'公安',出去後彆說破嘴了。”

“放心吧,這點兒警惕心我們還是有的。”

“說起來,也不知道小降穀和小諸伏現在在哪兒,畢業後就沒聯係了,發消息也不回。”萩原研二好奇地問綺月,“小綿星知道嗎?”

其他兩人也看過來,明顯是也好奇。

綺月托著腮,冷嗬道:“鬼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逍遙?”

那張歌牌最後她還是給撿回來了,和那個護身符一起塞進了書桌最底下,眼不見為淨。

她實在是不想提降穀零,於是轉移話題問理莎:“交通課也很忙嗎?”

櫻井理莎抱怨道:“忙死了,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車禍!好像紮堆了一樣一起出現。”

鬆田陣平挑眉,疑惑問:“如果短時間內出現這麼多車禍,你們應該會去調查吧?有什麼結果?”

“沒有,都是正常的交通事故。”櫻井理莎聳聳肩,“車子沒事,車禍司機和乘客也都被拉去醫院做了檢查,體內也不存在藥物殘留。”

萩原研二:“聽起來好奇怪啊……”

“如果是某種藥物代謝極快的話,查不出來也是有可能的。”綺月若有所思道,“明天我從我那裡查一查。”

綺月沒說的是,理莎描述的現象在十幾年前也曾發生過。

上次提過的,大森製藥公司藥物研究員日比穀優希研究出了一種新藥,在最後的臨床試驗階段中,受試者表現出了嚴重的副作用。

但這些副作用並不是在服藥之後立刻產生的。

新藥服下後,會在人體內慢慢變異,在藥物反應的過程中,某些駕駛車輛的受試者反應不及,頭暈、嘔吐甚至驚厥,就引發了多起交通事故。

後來她查到,大森製藥公司為了避免名譽受損而影響效益,就進行了徹底的信息操縱,新藥開發也當從沒出現過。

十幾年前,大森製藥公司蒸蒸日上,尚且具有廣泛的社會影響力,所以警方這邊,為了社會穩定,就將那一連串的藥物傷害事件,對外都當作單純的交通事故來處理。

此時綺月聽櫻井理莎說起最近交通事故頻發,又查不出原因,心裡立馬就警惕起來。

第二天,她一邊在第五課查過往資料,一邊向上司彙報了這件事。

想到上次在東大見麵的時候,琴酒提過,朗姆接手了【兩粒一組藍白色藥片】的調查,綺月又給琴酒發了郵件,詢問組織最近是否有研製過類似的藥物。

琴酒給的答複是“否”。

[Gin:為什麼問這個?]

綺月思索了一下,如果她想要在組織中獲得重要地位,就必須給組織提供警方內部的情報,現在這個【交通事故頻發疑似由不明藥物引起】的出現,對她來說是個機會。

而且她也可以利用組織的情報網,反過來給公安提供有效信息,從而儘快查出交通事故的原因。

想到這兒,綺月如實回答了琴酒,並道:[可能與當初日比穀優希研究的新藥有關。]

這次等待的時間略長。

[Gin:情報組會去查。另外,會安排新的聯絡人給你。]

新的聯絡人?

綺月眨眨眼,反應過來,她現在明麵上的身份的確不方便見琴酒。

隻是,新聯絡人會是誰呢?

等到了約定時間,綺月如約來到咖啡廳。

但在看清來人後,她難得有些回不過神。

“沒想到會是你……明美。”

桌邊的黑發女人抬起頭,笑容如記憶中溫婉,她笑道:“好久不見,綺月。”

綺月摩挲著咖啡杯,看著宮野明美,神色複雜,她抿抿唇,道:“我想了很多人,都沒有想到你身上,你……”

“叫我雅美吧。”宮野明美輕聲打斷道,“我現在的名字,廣田雅美。”

“……雅美。”

比起綺月略顯凝重的表情,宮野明美就放鬆多了,她說起自己剛收到這個任務時候的驚訝:“竟然是那個Gin親自聯係我,真是嚇了我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結果是讓我做你的聯絡人……”

綺月忽然道:“你妹妹應該要回國了。”

“誌保?”宮野明美微愣,想到妹妹會回國,眼神一下子就亮了,露出高興的表情,但隨即,她又疑惑警惕起來,“為什麼?Gin告訴你的嗎?”

綺月暗自歎了口氣。

對組織來說,比起擁有更多價值的宮野誌保,宮野明美就顯得無足輕重了,記得上一世,明美一直都是組織的底層人員、外圍人員,她既接不到什麼重要任務,也安全得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但綺月知道,宮野明美其實很聰明,她的敏銳度並不差,溫婉善良之下,也有堅強冷硬的一麵。隻是這些都被她妹妹的光芒遮住了而已。

“其實你清楚的。”

綺月看著宮野明美,拆穿她的僥幸,“既然來做我的聯絡員,那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吧?潛伏在警視廳的間諜……如此關鍵的存在,Gin、或者說組織,為什麼會讓底層人員的你來接觸我?”

隻有一種可能:組織要“用”宮野誌保。

對宮野誌保來說,姐姐就是她的軟肋,組織要用這個醫學天才,勢必要將她的軟肋牢牢掌控在手裡。

綺月看到了宮野明美眼裡的痛苦,但綺月還是要說,也是為了提醒她:

“我們父母那一輩的研究人員都死得差不多了,年輕一代又沒有足夠的天賦能力,組織的藥物實驗已經停滯不前很久了,誌保是醫學天才,他們不會放過她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如今,組織將宮野明美置於重要的潛伏任務安排之中,四麵八方都是眼線,她能上哪兒逃?

除非……

“這是監視你,”綺月冷靜地道,“也是審查我。”

宮野明美苦笑,她聽懂了綺月的意思。

是的,她逃不掉,除非身為Dita的綿星綺月幫她。

可幫了她,綺月和誌保都得死。

換句話說,她如果敢逃跑,或者成功跑了,綺月和誌保都得死。

這是對綿星綺月和宮野明美二人的考驗。

綺月揉揉額頭,無聲罵了一句臟話,道:“能想出這種點子的人,除了朗姆我想不到彆人了。”

宮野明美忍不住問:“為什麼不能是Gin?”

“他不會。”綺月喝了口咖啡,想都不用想就道,“Gin的話,他會跟你說,如果你能逃脫他的追殺或者完成什麼任務,就讓你帶著誌保離開組織,然後看你是不是真的敢跑。”

宮野明美:“……”

綺月一頓,難以置信地反問道:“不會吧?你真聽得心動了?這種鬼話你也信?他最喜歡玩貓抓老鼠了好不好!”

宮野明美乾笑了兩聲,隨口答:“你這話聽起來很有經驗啊。”

綺月:“……”這回輪到她語塞了。

大概是因為遇到了在組織裡為數不多的好友——雖然讓她們相遇的原因並不友好——但也勾起了綺月的傾訴欲。

她不禁吐槽道:“Gin幾年前曾對我說,如果我能在他手裡堅持一個月每天不缺席訓練,他就不再讓我跑去他的任務現場給他處理傷口。”

宮野明美覺得聽組織Top killer的事情很危險,但又克製不住好奇心,問:“所以呢?你堅持下來了嗎?後來又怎麼樣了呢?”

“我累死累活堅持下來了。”綺月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道,“然後Gin指責我以前訓練就是不用心,又給我加碼了一個月的訓練。”

宮野明美努力憋住笑,問:“那Gin承諾的事情做到了沒有?”

“做到了,他的確沒再叫我大老遠跑去現場了。”綺月放下咖啡杯,深呼吸一口氣,道,“可有一次他不小心沾了那種藥,跑去會所睡女人,事後竟然叫我去檢查那女人身上留沒留下生物信息……”

宮野明美:“噗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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