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過分I/親吻(2 / 2)

“我坐輪椅!”綺月堅持,“反正不住醫院。”

“那不如住我家?”萩原研二眨了個wink,湊到綺月跟前殷勤地提議道,“小綿星的家裡都沒有打掃收拾吧?先在我家湊活一下。”

“你搗什麼亂啊hagi,”鬆田陣平吐槽,“你是單人公寓啊,哪有多的房間?”

“我可以睡沙發!”

“那這麼說我也可以收留綿星。”

“你們兩個男生不太方便吧?”伊達航遲疑地道,“不行綿星就先去跟娜塔莉住?反正今晚我要加班,不回去。”

“哪用得著這麼麻煩,”櫻井理莎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道,“直接睡我家啊!你們忘了我嗎?而且我們都是女生,我照顧綺月也方便。”

“今晚交通科不是要加班嗎?櫻井你怎麼照顧她?還是去我那裡,離得近。”

“說的好像你們搜查一課和警備部不加班一樣!”

“等等,”綺月伸手阻止他們的爭論,一頭霧水地問道,“你們搬家了?”

“沒有啊!”x3

伊達航老實地道:“我搬了。”

“班長有女朋友,能理解。那你們三個又爭什麼?”綺月滿心無奈,摸著喉嚨,說出了今晚迄今為止最長的一句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家當初分配的宿舍,不是都在、警視廳後麵那一片嗎?頂多就是、前後樓的關係。我回自己家,鄰居都是警察、你們有什麼不放心的?”

話音剛落,引起三個人的同時反對。

“不行!”

“那誰照顧你啊?”

“哪能讓你一個人啊?”

隻有一個人讚成。

“我看行。”

綺月和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伊達航。

同期們的班長大人看著自己剛剛收到的短訊,麵色古怪地道:“降穀跟我說,他和諸伏已經給綿星打掃好了房間,也做好了飯,讓她直接回家就好。”

櫻井理莎:“……”

萩原研二:“……”

鬆田陣平:“……”

綺月:“…………?”

“不是、”綺月瞳孔震驚,虛軟的聲音都飆高了,“他怎麼進去我家的啊?!這麼、隨便的嗎???”

伊達航提醒她:“你忽略了諸伏。”

“諸伏會乾這種事?”綺月脫口而出。

“而且班長,”她一言難儘道,“你剛

才問那句話,不就默認我說的'他'、是降穀了嗎?”

“啊,是嗎?”伊達航摸摸腦袋,望天。

“就應該報警把他們抓起來。”櫻井理莎嘟囔道。

萩原研二高高地挑起眉頭,拉長了下垂的眼尾,臭著臉道:“真是會見縫插針啊。”

鬆田陣平則是想到他在東都鐵塔上偷偷打的那通電話,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率先道:“好啊,那就送綿星回家吧。”

綺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突然這麼積極?”

“有嗎?”鬆田陣平勾下一點墨鏡,黑眸從縫隙裡戲謔地看過來,“'田螺姑娘們'都給你收拾好房間、做好飯了,你還不趕緊回去躺著享受?”

綺月冷嗬道:“這享受我要不讓給你?”

“彆彆彆,”鬆田陣平忍笑道,“我可吃不消。”

綺月翻了個白眼。

最終她還是回家了。

她倒要看看那兩個人都做了什麼。

綺月坐在輪椅上,看著萩原研二去敲她的家門,隨後她的家門打開,混血風情的男人從她的家裡走了出來,見到她這個家的主人,紫灰色的眼眸瞬間亮起喜悅的光,兩眼笑得彎彎的,對她道:“綺月,歡迎回家。”

其他人:“……”

綺月不忍直視。

萩原研二探頭看了眼門牌號,故作驚歎道:“這裡真的是綿星的家嗎?我沒走錯嗎?”

鬆田陣平抬眼打量著金發同期身上的居家圍裙,哼笑一聲,問幼馴染:“這個賢惠的混蛋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呢。”

伊達航倒是欣慰地點點頭:“看起來跟諸伏學了不少啊。”

櫻井理莎嘴角一抽,對綺月嘀咕道:“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臭男人。”

綺月默默點頭。

而降穀零隻笑著回應了伊達航:“啊,還行吧,班長要來嘗嘗我的手藝嗎?”

諸伏景光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高興地跟大家打招呼,又細細問候了綺月“身體怎麼樣”“還有什麼不舒服嗎”等等。

綺月一一回答他。

但聽一旁降穀零等人寒暄聊天,她差點就脫口而出“你們不是昨天才見過嗎?怎麼還聊個沒完”,好懸忍住了。

“那個,我說,”綺月敲敲她的輪椅,加重語氣道,“是不是、先讓我進去比較好啊?”

金發男人馬上揚著起爛的笑容,眼眸深邃地看著綺月,拿捏著語氣拖長調道:“當然,你可是這裡的……主人呢。”

綺月被他噎住。

而伊達航等人一臉沒眼看的樣子,卻紛紛提出告辭。

“我們還得加班呢,哪跟你們似的這麼閒。”

“走了走了,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明天再來看你啊綺月!”

“要是有人欺負你可一定要打電話啊綿星!”

降穀零麵不改色地聽著同期們的調侃,伸手握住輪椅的把手,將綺月小心地推進家門。

諸伏景光低聲笑了笑,脫下圍裙對幼馴染道:“那我也先回了,zero,灶上的湯可彆忘了關火。”

“你吃了嗎,諸伏?”綺月覺得要是讓諸伏景光就這麼離開,好像也太彆扭了,好歹他自己做的飯,自己得吃一口吧。

“我吃過了,不用管我。”諸伏景光擺擺手,特意說道,“而且廚房的菜都是zero做的,我就打個下手,也沒忙什麼。改天我們再聚,綿星。”

綺月還能說什麼,隻能微笑著看諸伏景光離開、家門關閉……然後房間裡隻剩她和降穀零兩個人。

一時間無人說話。

綺月清了清嗓子,裝作很自然地問:“你不走?”

降穀零似笑非笑盯

著輪椅上的女人,抱著手臂數落道:“hiro幫我打下手,你就留他吃飯,我辛苦忙了一晚上,你就趕我走?這麼差彆待遇?”

“?”不是綺月敏感,是她真的在這話裡聽到了……

“你吃醋?”

酸味。

“不行嗎?”降穀零理所當然地回道,“明明是我讓鬆田給你帶熱水,你竟然猜了一圈就是不提我,故意的?”

綺月聽得呆滯住了,“你、你怎麼知道的?”

她很快反應過來,“鬆田!是他告訴你的吧!”他嘴怎麼那麼快啊!

“差不多。但我說的重點是這個嗎?”降穀零點點她的眉心,伸手將她攬腿抱了起來,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等著。”

被吃醋的綺月張了張嘴,眼見男人沒一會兒就從廚房裡端出一小鍋清粥,和細心撇去了油花的雞湯,她直接轉移話題,憋出一句:“你對我家,挺熟悉啊。”

降穀零低頭舀出一碗粥,放到綺月跟前,示意她吃,才輕飄飄地回答道:“沒事的時候會來幫你整理整理房間。”

綺月:“噗!咳咳咳咳咳!”

她扔下湯匙,捂著嘴身體後仰,不可思議地看著降穀零:“你進過我家,還不止一次?!”

“你昏迷的第一年,和櫻井一起來給你的家具蓋過防塵布。後來……”降穀零頓了一下,好笑地解釋道,“也就最近幾個月多來了幾次,不然你以為僅靠今晚的幾個小時,就能把四年沒住的房子打掃乾淨嗎?”

說著,降穀零豎起手指發誓:“我保證沒翻你東西,就是掃掃灰而已。”

“你、過分!”綺月瞪大眼,指著他,“那也是、擅闖民宅!”

同時她心裡也在後怕,還好沒在這所住宅裡放什麼重要機密的東西。

降穀零聞言,雙手撐著桌子,彎腰俯身湊近綺月的臉,笑盈盈的紫眸近距離直視她的眼睛,壓低著聲音,語氣半含蠱惑意味地問:“那這位警察小姐,要逮捕我嗎?”

“……”他是在組織進修了如何撩女人嗎?

綺月不自在地避開目光,重新拿起湯匙捏在手裡,反駁道:“我可不敢、逮捕公安警官。”

“話都說不利索,嘴倒是挺硬。”降穀零笑著拉開距離,揉了揉綺月的頭發,“對不起,我向你道歉。快吃吧,但你剛剛蘇醒,不要吃太多,免得胃不舒服。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綺月衝自說自話的降穀零的背影揮了一拳。

要不是她現在沒有力氣,跟他打架肯定吃虧,她一定去把這一拳落到實處。

小口吃了點東西,即使再想吃,綺月也克製地停住了,然後去洗澡。

降穀零見她扶著浴室牆壁,慢吞吞的一步一步往裡走,開口提議:“要不我幫……”

“你閉嘴!”綺月當即截住他的話頭,警告道,“我不想聽你嘴裡說出什麼限製級的話。”

降穀零摸摸鼻子,乾咳了一聲,微紅著耳朵看向彆處,不死心地道:“但你這樣太危險了,浴室有了水汽,地麵會很滑。”

綺月咬牙拒絕:“不用!”

降穀零注視著女人倔強的身影,無辜地眨眨眼,退讓一步,道:“那你光洗澡,我幫你洗頭發?”

見綺月還要拒絕,降穀零補了一句:“又不是沒洗過。”

綺月:“……”好想罵他!

但最終洗頭這件事,她還是妥協了。

沒辦法,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要是真自己洗澡洗頭,恐怕天都亮了。

有些事,真是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差彆。

第一次降穀零幫她洗頭,綺月各種不自在,恨不能當場跳起來逃跑。

這一次,她最初還是不自在,但後來不知道是累了

還是困了,又或者是兩者都有,她竟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再次睜眼的時候,頭發都被吹乾了。

渾身沒勁的綺月遲鈍地醒神,意識到自己現在躺在哪裡,立馬就要彈射起身,卻被上方的大手及時壓住了肩膀。

“醒了?”降穀零合上手機,低頭看向睡在自己腿上的女人,“彆起那麼急,頭會暈。”

他拉了拉綺月身上的薄毯,將人裹好,這才抬著她的頭緩緩挪到沙發靠枕上,讓她繼續躺著,自己則是倒了杯溫水回來。

綺月看著被遞到她唇邊的水杯,角度完美,溫度適中,隻要她稍稍一低頭就能喝到,隻覺得內心崩潰。

“那個,”她艱難地提醒道,“我現在已經蘇醒了。”

“嗯,怎麼了?”降穀零疑惑地歪頭,又將水杯朝她送了送。

綺月乾脆撐著身體起來,無力而直白地道:“我又不是廢了,喝水的力氣我還是有的。”

降穀零眨了下眼,任由她將水杯拿過去,靜坐了半晌,才看著她輕聲道:“我知道,但我總有種不真實感……尤其是你剛才睡著的時候。”

綺月愣了一下,玩笑道:“那怎麼辦?你總不能讓我不睡覺了?”

“也不是不行。”降穀零微眯眼,同樣玩笑著接了一句。

他重新接過水杯,隨手放在茶幾上,然後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伸手輕壓著綺月的肩膀,“躺著吧。”

但綺月躺下後,降穀零的手卻沒離開,反而移到了薄毯的邊緣,手指細微地勾動著。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不好說的事,遲疑地道:“對了……你身上留疤了。”

綺月心說,她還知道是在腰背上,這還是你告訴她的。

但麵上她還是一副半驚訝又不驚訝的樣子:“是嗎?不過以那個爆/炸強度,留疤也正常。”

降穀零觀察著她的神色,“你不在意?”

“還好?”綺月確實不是很在意,“能留下命就挺好了。”

“也是,能留下命就挺好了。”降穀零低垂著頭,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綺月隱約察覺到對方似乎比她更在意傷疤的事,但降穀零不說,她也就當不知道。

沒想到下一秒,她就被降穀零隔著毛毯扶住了背,稍加用力讓她轉身朝外側傾斜身體。

“嗯?怎麼了……降穀!”

綺月正疑惑著,忽然感覺後背一涼,不僅薄毯被掀開,上身睡衣也被撩到了胸以下。

雖然身前有毯子的堆積不至於走光,但男人突然的動作還是讓她一驚。

“降穀?”

綺月被按著後背,半趴在沙發上,滿腦袋問號。降穀零看起來不是要非禮,但也談不上禮貌,如果不是拳頭沒勁,她也不至於這麼受製於人!

“你要做什麼啊?”

無法反抗,綺月耐著性子問,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但沙發的斜對麵有個穿衣鏡,她從裡麵看到,淺金發男人一直低頭注視著她的腰背處。

綺月忽然明白,“你在……看那些傷疤嗎?”

鏡子裡的降穀零終於動了,他用指尖輕輕描摹著疤痕的輪廓,告訴綺月,“在這邊,有一小片。這裡還有一塊……”

他的動作很輕,手指像是虛虛懸在她的傷疤上,老實說綺月感覺不太到,但莫名的,她也沒有打斷他的話。

抱著身前的毯子將無聲的歎息埋進去,綺月心情複雜。

有個人比你更在意你受的傷,是什麼感受?

綺月說不清楚,視線落在鏡子上,她能看到降穀零低頭時,後頸露出的創可貼。

是了,昨天聽萩原研二接電話時說過,其他四人在離開醫院後,半路遇到了一個持

有液體/炸彈的神秘人,降穀零在追捕過程中受了傷。

可綺月直到現在看到他身上的創可貼,才想起來這件事。

或許是對方實力強大的印象一直存在在她的心裡,記憶深刻;又或許是今天他們見麵的時候,對方穿著家居圍裙,笑得一臉燦爛陽光。

“降穀零受傷”這件事似乎在她心裡就沒有留下影子、不值一提。

明明也是遇到了爆/炸不是嗎。

沒死沒重傷不過是因為降穀零反應迅速,並不代表不危險。

但他自己好像也並不在意。

再反觀他細細查看她傷疤的樣子……

綺月有種拿降穀零束手無策的心情。

她想明言拒絕,對方卻隻表達心意不要求她回應;她想躲避,對方總有辦法貼上來。其中的分寸又拿捏在她不會真的生氣的底線上,讓人進退兩難。

“綺月?”

聽到降穀零輕聲叫她。

綺月閉著眼,半邊臉埋在薄毯裡,不想搭理他。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真的讓她累了。

身體累,心也累。

她現在就想休息。

綺月的眼皮開始不受控製地耷拉下來,困意襲來的那一刻,還提醒自己要先把降穀零送走。

她迷迷瞪瞪地重新睜著眼,想問降穀零剛才叫她是不是看完了?那是不是可以放她去睡覺了?

迷蒙中帶著水汽的茶紅色眼眸無意識地看向鏡子,卻看到……

男人低垂下頭,緩慢而輕柔地在她腰背的那片傷疤上,落下一個個的吻,從高挺鼻梁上垂落的淺金色碎發,一點點撩蹭著她的皮膚。

綺月先茫然、後驚愕,遲緩地瞪大眼睛。

“……”

原來他是真不想讓她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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