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墜海I/你好(2 / 2)

然而還沒等到Dita的回複,Dita就受傷摔下了車!

貝爾摩德瞬間驚怒。

遠程狙擊,是卡爾瓦多斯嗎?他要乾什麼?!還是說卡爾瓦多斯被公安……

還沒想完。

“轟———!!!”

衝天的爆/炸聲和足以刺瞎眼的閃光炸響在這個深夜,驚醒了安逸的港區。

巨大的衝擊波從路口方向爆發而來,貝爾摩德瞳孔驟縮,幾乎是本能的反應踩下油門,哈雷提速飛快,甚至借著衝擊波,轉瞬間就帶她遠離了爆/炸的波及範圍。

但是——

貝爾摩德匆忙轉頭,眼睜睜看著被衝擊波卷到半空中的女孩兒如失去雙翼的飛鳥掉進海裡,又轉瞬湮沒在翻滾的海浪裡。

“綺月!!!”

組織據點,酒吧某個包間。

降穀零正在跟代號蘇格蘭的幼馴染,裝作塑料同事,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突然就感覺一陣強烈的心悸,讓他下意識地捂住心口,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旁邊的諸伏景光頓了一下,壓下疑惑和擔心,淡淡地笑問:“怎麼了?不會喝兩口酒就不行了吧,波本?”

“你在說你自己?”降穀零隨意放下手,笑得不陰不陽地懟回去。

然而內心的不安並沒有停止,反而像海浪一樣反複翻湧。

今天傍晚,琴酒突然通知他們來這家酒吧集合,到這後發現,黑麥威士忌也在。

過了一個小時,庫拉索、基安蒂和科恩先後也來了。

庫拉索沉默寡言,但聽兩個狙擊手的意思,是因為剛完成任務所以才來的晚了一些。

降穀零旁敲側擊得知,等下琴酒、伏特加和貝爾摩德也會過來。

所以,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他們這些代號成員集結在這裡?

基安蒂擦著愛槍,滿臉寫著無趣、無聊,隨口道:“哦,Dita要回來了。”

“……Dita?”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猝然一驚,極短的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分開,內心不約而同地警惕防備起來。

這個曾經領導他們、懷疑他們身份、讓他們調查彼此,疑似是公安內部間諜的神秘人物——要回來了?

從哪兒回?

難道是從公安?

為什麼回?

是他們內部的清查行動驚動了對方?

還是組織和Dita彆有計劃?

降穀零按耐著不讓自己表露出破綻,心裡卻在驚疑不定,各種猜想疑問鋪天蓋地襲上大腦。

這時,敏銳的黑麥威士忌也在問:“'回來了'是什麼意思?”

基安蒂掃視了眼他們,忽然露出一種興致盎然的惡笑。

但她話還沒說出口,庫拉索先一步道:“等人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基安蒂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倒也沒反駁,隻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降穀零知道這個女狙擊手性格暴躁,還有點神經質,此刻注意到她的神情,內心更是焦灼,手指在口袋的遮掩下緊緊攥成拳。

如果Dita真的是公安內部間諜,如今她回到組織,不管是因為公安的清查行動被迫撤離,還是另有圖謀,他和hiro的身份都麵臨著暴露的風險!

難怪進來前琴酒把他們的手機都收走了。

該死,這種情況也沒法聯係警察廳!

“哈……哈……”

推開海浪,綺月抓住不知道從哪飄來的空水桶,奮力把頭探出海麵,冰冷的海風直往胸腔裡灌,激起一陣反射性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抖著手從項鏈的暗扣裡摳出提前準備好的各種保命藥丸,生硬地服下去。

夜晚的海水溫度太低了,她又失血,現在整個人冷得連嘴唇都在打哆嗦,傷口疼得幾近麻木。

如果不趕緊上岸,哪怕她有再多的藥也活不了。

綺月借著稀薄的月光辨認了一下方向,咬牙向海岸遊去。

後悔嗎?

後悔。

她真後悔當初把長穀川崎嚇得不輕。

她威脅他要想活命就給她辦件事,然後明確說了要長穀川崎準備多少多少數目的炸彈和□□安置在港口的固定位置。

結果這個崽種!貪生怕死!

怕不是給她準備了雙倍的數目吧!

以為她會感激他嗎?!

爆/炸的時候她都嚇了一跳,餘波直接把她衝進海裡可還行?!

真是……造孽啊!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在煎熬不安中等了接近三個小時。

當聽到包間外傳來嘈雜的聲音時,險些以為是組織來人處決他們的。

但身為臥底搜查官的冷靜卻讓他們安穩地坐在原地,一邊慢悠悠地品著威士忌,一邊留心收集著周圍的情報。

包間門被推開,酒吧的調酒師快步走到庫拉索身邊,輕聲彙報著什麼。

降穀零等人隻能聽到些許“墜海”“受傷”“帶回”的字眼。

眾人之間庫拉索那張冷麵臉上罕見地閃現出驚訝,隨後點點頭,“知道了。”

調酒師離開後,基安蒂克製不住好奇問:“怎麼了怎麼了?”

庫拉索簡言道:“Dita墜海,貝爾摩德和琴酒讓我們繼續在這裡待著。”

降穀零、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都看出她明顯還隱瞞著些什麼。

諸伏景光疑惑地問:“墜海?發生了什麼?”重點是人死了還是沒死?

“可是Dita墜海關我們什麼事兒,還必須在這裡一直等她?我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降穀零用波本的人設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心想,也不知道Dita掌握了多少情報,最好的結果當然是直接死了,也省得給他和hiro增添風險。

但是……

降穀零一想到自己曾經將綺月和Dita並列在一起考量,心就莫名地揪緊,大腦指令他這種危機情況下必須保持冷靜、理智思考,卻還是心亂如麻,隻能強自忍耐。

黑麥·赤井秀一倒是彆有想法:“我們不用幫忙去找嗎?”這麼重要的人,要是能趁機掌握在FBI手裡就好了。

科恩則是單純的關心:“人沒事吧?”

庫拉索回答道:“人應該沒事,琴酒和貝爾摩德已經去找了,我們在這裡等著便是。”

基安蒂煩躁地搓著頭發:“啊啊啊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庫拉索想了想,道:“貝爾摩德說Dita的墜海點離岸邊不遠,順著洋流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人。”

“Dita,你還好吧?”

代號基爾,化名水無憐奈的CIA女特工,透過後視鏡看向躺倒在後座上,狀態非常不好的黑發女子,假意關心,實則震驚。

組織竟然還在霓虹公安內部安插了間諜嗎?!真是可怕的勢力。

還有這個叫Dita的組織成員。

要知道她是慣常騎摩托車的,但貝爾摩德和琴酒指令他們尋找人的時候,都讓他們換成了後座寬敞的轎車,並配備有藥箱和厚衣物、毛毯等物品。

——被兩大重量級人物如此重視,Dita一定不簡單。

“基爾是吧?”剛換好衣服的女人喘著氣,淡淡地瞥她一眼

,微闔上雙目,道,“再開快點。”

那似怒非怒的低氣壓,讓基爾心神一凜,不敢再問,“是。”

綺月不知道基爾在想什麼。

從海裡爬上岸後,她就差點脫力暈過去了,把項鏈裡最後補充能量的藥丸吃掉,她這才能提起勁去尋找附近的組織成員。

貝爾摩德看到她墜海後,一定會和琴酒順著洋流方向派人尋找,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具體位置在哪兒,但走走看應該會遇到人的。

然後她就遇到了同樣找人的基爾。

靠著基爾車上的藥箱和保暖物品,她才緩過氣來,現在就想趕緊跑完自己的劇本,然後去睡覺。

複盤她今晚的計劃,其實並不高明,不過是利用了卡爾瓦多斯的感情罷了。

是啊,卡爾瓦多斯那麼迷戀貝爾摩德,看到她對貝爾摩德(的方向)舉槍,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他能忍住多久不出手?

……因喜歡而失去理智啊。

“Dita,我們到了。”

綺月穿好基爾遞給她的黑色風衣,蒼白著臉走向作為集合點的酒吧。

降穀零,你可一定得撐住了,彆害了咱們倆。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酒吧包間內,基安蒂已經無聊得睡過去了。

冰球完全化沒,這杯威士忌已經淡到沒法喝了,降穀零隨手放下酒杯,抬眼看向包間門。

十分鐘前,庫拉索再次得到消息,基爾已經找到了人,現在包括琴酒、貝爾摩德的所有人都在往這裡趕,想來時間也差不多了。

正這麼想著,包間外又是一陣騷動。

這次的動靜大了一些,連基安蒂都被驚醒了。

屋內的幾人沒說話,默契地聽著。

“Dita大人,請先去處理傷口吧!”這是酒吧調酒師的聲音。

後麵是一個女聲,但很輕很弱,他們聽不清。

接著又聽到基爾說話:“你還是先去醫務室吧,有什麼事情等琴酒他們來了再說。”

“是啊……等等!Dita大人!”酒吧調酒師的聲音忽然有些驚慌起來,仿佛被恐嚇了一樣,“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

“那我就自己找。”

這次,女聲清楚了一些,伴隨著略帶虛浮的腳步聲,急匆匆向包間而來。

包間內,一門之隔。

諸伏景光先是愣了一下,再是茫然,最後險些控製不住站起來,他臉色微變,急忙用眼角餘光瞄向身邊的金發男人,自己大腦卻是空白一瞬。

這道聲音……

這道聲音!

“……”

降穀零眼都不眨,目光灼灼地盯著包間門,用儘了所有理智,極力克製自己保持正常呼吸,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嵌進掌心,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

是,諸伏景光能認出來,他怎麼會認不出來?

可不到最後,他不相信。

他……他要怎麼辦。

“砰——!”

包間門被粗暴地踢開,裡外燈光亮度不同造成的光影,巧妙地聚集在了門口處,一道女性的身影如幽靈般站在那裡,身披黑暗,半身光明。

“噠、噠、噠。”

高跟長筒靴踩在瓷磚地板上,發出悅耳的聲音。

“哢噠。”

接著便是眾人再熟悉不過的,手/槍上膛的聲音。

她又往裡走了幾步,昏暗的燈光從她黑色風衣的下擺一路跟隨,直至露出眉眼。

茶紅色的眼眸如兩顆漂亮、卻毫無人氣的紅寶石,定定地看著大家。

“晚上好,”她扯扯嘴角,敷衍地笑道,“我是Dita。

絲毫不給人反應時間,當她右手抬起,露出屬於公安常用的配槍H&K,槍口冷冰冰地對準他們時,就連臉上的敷衍笑容也沒了。

“自我介紹完了,現在誰能告訴我,”她慢悠悠地巡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跟隨她進門的調酒師和基爾,挑眉問道,“卡爾瓦多斯在哪兒?”

“……”

一片寂靜裡,基安蒂最先疑惑地問出口:“找他做什麼?他不是跟那老女人在一塊嗎?”

“沒有。”紅眸女人不耐煩地回道。

她又掃了他們一圈,這次目標明確地向有著乾淨胡渣的貓眼男人走去,槍口直接對準他的額頭。

她拉起嘴角,裝作禮貌地詢問:“你們不是同為狙擊手嗎?那你應該知道他的下落吧……蘇格蘭威士忌先生?”

諸伏景光張了張口,說不出口來,依靠臥底多年素造的強大心性,強製重啟大腦,才能平靜地站在原地,但語調還是略顯不穩、泄露出一絲迷茫,“我不知道。”

“哦,真遺憾,”紅眸女人聞言立馬沒了笑容,極儘敷衍,這次槍口遊移向一邊……略過金發男人,對準另一側的綠眸男人,她又扯起假笑,“那,黑麥威士忌先生?”

見紅眸女人從他麵前一晃而過,降穀零差點當場氣笑了。

怎麼,不敢跟他對視嗎?

行,真有你的,綿星綺月。

Dita,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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