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要是她告訴降穀零,“艾琳”那不負責任的母親就叫“綿星綺月”,事情會不會變得很好玩?
艾琳忽然惡趣味地想。
安室透用毛巾擦乾淨手,見女孩兒麵前的果盤一動沒動,他彎腰詢問:“艾琳不想吃水果嗎?”
女孩兒搖搖頭,金紅色的眼眸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細軟的睫毛垂下去。
[對不起,我對芒果過敏。]
艾琳沒說謊,她現在的體質確實碰不了芒果。
安室透頓了一下,滿含歉意地道:“是我的疏忽,艾琳不需要說對不起。”
他從善如流得將果盤端到自己麵前,仔細地挑走芒果和沾到芒果汁的果塊,
隨口聊了兩句後,他似是不經意地問道:“艾琳的家人也不能吃芒果?”
艾琳內心發笑,配合地寫下:[媽媽可以!]
“原來艾琳的媽媽不過敏啊。”安室透叉起草莓,笑著遞給艾琳,哄她道,“那說不定等艾琳長大之後,身體變好,就也能吃芒果啦。”
[真的嗎?]
安室透笑盈盈道:“前提是艾琳要健康長大,而作為家長的責任就是要好好照顧你啊。”
你還沒死心啊?
艾琳暗自無奈,卻隻能裝作一個倔強執拗的小孩,堅持道:[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
安室透扶額。
跟一個體質嬌弱,或許心理還很敏感的女孩兒說話,必須要斟酌言辭,小心翼翼,真是比應付瘋狗似的朗姆還累人。
偏偏又不能放任不管。
哪怕艾琳沒有這相似熟悉的容貌,哪怕他麵對她沒有不明的情緒波動,單是了解這孩子的生活狀況後,他身為警察怎麼能漠視?
不過他目前處境複雜,艾琳的容貌……他離她太近,或許會引來組織的注意。
安室透想了想,掏出手機發出幾條信息。
艾琳可不管麵前的男人有多頭疼,不如說,拋開身份問題後,就這麼看他頭疼還挺有意思的。
當然,見安室透不再提“母親”“照顧”等等的話,她也是鬆了口氣。
天已經黑透了,有公安先生在,她不可能一個人回家,艾琳徹底打消私自偷跑的想法,開始計算著離波洛咖啡廳打烊還有多少時間。
今天過後,她再也不會來這兒了!
最後一桌客人離開,女服務生也在安室透的建議下,提早下班回家。
艾琳打起精神,等待安室透打掃衛生。
此時卻有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起。
“叮鈴~叮鈴~”
是店外來人的提示。
誰啊!都要打烊了啊!
艾琳鬱悶地趴在桌子上。
安室透好笑地看著她,輕手撫摸女孩兒頭頂炸起的呆毛,算做安慰。
他知道來的不是客人,可不能解釋。
自我調節好心情的艾琳晃晃腦袋,從安室透大手下鑽出來,木著臉去看來者何人。
這一看——
雙雙受到驚嚇。
中間的一頭黑色卷毛、左邊的有半長發桃花眼、右邊的叼著牙簽。
要素察覺,艾琳:“!!!”
與此同時。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以及伊達航:“!!!”
剛下班就被同期好友call來的警官們,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小女孩,三臉震撼,視線不自覺在店內一大一小之間遊移。
大的:淺金色頭發、紫灰色眼眸。
小的:亞麻金色長發、金紅色眼眸。
印象中另一個人:黑色長發、茶紅色眼眸。
他們是警察,他們上過大學,他們會做排列組合。
嘶——
要素過多。
三個大腦淩亂的警官已經完全忘記生物基因不是簡單數學。
隻有第一反應脫口而出:
“你女兒已經這麼大了?!”
“你什麼時候有的女兒?!”
“她該不會是你女兒吧?!”
安室透:“……”
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