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腦海中突兀地冒出這個想法。
奇怪。
綺月看向降穀零的眼睛。
他沒有什麼回應,卻是在眼中布下了陷阱,不是鉤子那種牽引,更似設下紫色的迷煙或是深潭,隻要一相碰,便糾纏住她的目光,重重複複地包裹、交融、圍剿,令她拔不出來,如此惑人。
等艱難地拉出目光,綺月恍惚間已經解下降穀零的領帶,她不記得她的大腦有發出過這種指令,然而深藍色的格紋布料被她揪在指間,是鐵鑿的證據。
“啊。”
她略顯無措地發出茫然的短音。
降穀零垂眸看了一眼,勾唇淺笑,隨手將領帶係在她的左手腕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暫時替我保管著吧,tsuki。”
降穀零欣賞著這個深藍色的“標記”,語焉不詳地道。
他抬手揉揉綺月的頭發,避開腫包虛虛攏住她的後腦,向自己頸間的方向略略施加了一些橫向的壓力,另一隻手自然地解開襯衣最上麵的兩顆衣扣。
綺月頭微傾,身板仍然挺直,抿著唇看他?
降穀零鬆開衣扣,輕輕拂著她的眼尾眉梢,指腹的繭子不慎擦出一道紅痕,憑空逶迤拖曳出媚色,惹得另一人的紫眸頓時深暗不少。
“等我要從這裡出去的時候,再給我係上可好……”
降穀零對她溫柔地輕喃細語。
腦後的壓力再次施加,同言語一般,克製在暗示而不是強製的力度上。
綺月細微地抽吸一口氣,壓下陣陣律動不齊的心悸,彎眉一挑,目光直指金發青年,似笑非笑地道:“你還真是喜歡給自己找罪受啊——”
話音未儘,隻說了一半,不等降穀零回應,綺月傾身將吻壓在他的頸項上,挑釁的語氣悄然轉彎,變得柔和嫵媚,飽含著迎合之意,輕輕吐露著:“——主人。”
“……”
聽到了另一人的呼吸停頓,綺月卻沒有停止,兀自將身體貼過去。
慢條斯理的親吻在降穀零鎖骨以上流連,試著吮吸滾動的喉結,將小麥色的皮-肉抿在濕潤的唇間,舌尖舔舐下頜處的硬朗線條……
雙臂繞過他勁瘦的腰身抱住,手心搭在他寬闊的後背,調皮的指尖輕劃過他堅實挺拔的脊骨,流暢緊繃的肌群。
頭頂屬於男性的喘息越來越重,胸腔起伏不定,貼敷於他身前的綺月聽到他鼓噪的心跳聲,仿佛同時感受到了震顫。
柔和而緩慢的吻一路上行,綺月戲謔的在降穀零耳邊故意吹氣,氣流吹開淺色碎發,趁機啄吻他發燙的耳骨。
“tsuki……”
降穀零終於耐不住偏了偏頭,沙啞的嗓音情不自禁呼喚她的名字,卻又沒有下文,抱著她纖儂身軀的手臂上,鼓著青筋暴起,仍在竭力克製力道不箍疼她,暗色的光線中,眼眸裡泛著細碎的水光,仿若欲.念凝液。
“嗯?我在呢,主人。”
耳邊逢迎的聲音乖順柔媚,加之柔軟的觸覺,清甜的體香……屬於女人的存在無一不在刺激著他,降穀零閉著眼不自覺吞咽著,試圖緩解無法窮儘的渴望。
綺月挑眉,仰頭主動碰觸他的唇。
就像碰了什麼開關,降穀零猛地掀開眼瞼,反客為主攫取她的唇舌,大手穿插進綺月的秀發,遵循內心強勢的衝動,摁住她的後頸控製不讓逃離。
長指還有餘力撫上臉頰,卡住她開啟的牙關,迫使她保持著迎接的狀態,將舌抵進去勾纏,儘情舔舐□□,喑啞的嗓音從唇齒間溢出,喃喃著甜蜜的愛語。
雖然舌尖要麻木了,自己也難以克製地升起燥熱,但綺月還是無聲地發笑。
就說降穀零給自己找罪受吧,她現在的情況可沒法真做什麼,竟然還要她主動……
“tsuki,”
一吻分彆,降穀零喘息著抓住綺月的手貼在臉側,歪頭在她手心落下熱膩的濕吻,集聚吻的熱度,從喉中滾出含糊不清的話。
“tsuki……幫幫……”
綺月故作懵懂,戲謔地問:“主人要我做什麼?”
降穀零一頓,靜止半晌,突然抬眼,盯著綺月,不容置疑地拉著她的手下移,搭上腰帶的皮扣,灰紫色的眼眸透出噬人魂魄的光,欲望沙啞的嗓音充滿了指令性,周身是鋪天蓋地的強勢和壓迫。
“既然叫我主人,就該儘侍奉之責,乖女孩……”
隱忍過久的金發混血青年努力調整隱隱扭曲的表情,向後仰躺在躺椅上,視線自下而上,卻又像是居高臨下地看著綺月,他試圖溫柔地彎起唇角,誘惑哄弄她,可還是泄露著可怖氣息,像是威脅。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