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誰在罵我!”
耳麥裡傳來無語的聲音:“今日風大,你怕不是感冒了吧?”
“那就是有人在想我!”
對朋友一意孤行的想法,耳麥裡的聲音敷衍地回道:“也許是姐姐吧。”
“哀醬你生氣了?”
“沒有,你也說了,按照你家那位的布置,'古穀緋月'會待在公安警察的保護下,那隻要不往教堂裡湊,姐姐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更何況,”灰原哀無奈歎道,“這事姐姐是自己答應要幫忙的。”
“放心,明美很安全。”
綺月居高臨下看著教堂門口人來人往的熱鬨場麵,在天台呼呼的大風中,勾起嘴角,笑容忽而惆悵,忽而狡黠。
“公安先生大概是察覺到我的一些小動作,隻是最近事務繁多,牽扯了他的精力,暫時沒弄清楚我要乾什麼,但今早他臨走前的架勢,看起來恨不得把我鎖在保險箱裡……”
綺月心有餘悸地摸摸自己的左側鎖骨,隔著衣服仿佛能摸到上麵的牙印,被衣料磨蹭引發微微的痛癢,耳邊似乎又回響起金發混血青年笑吟吟的囑咐。
“tsuki今天要乖點哦。”
嗯,這“囑咐”說是“威脅”也沒差彆。
通訊另一頭的灰原哀麵無表情地道:“知道你不正是猜到會有這樣的局麵,所以才請姐姐易容成你嗎?”
綺月挑眉,喊冤叫屈:“哎呀,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不這樣做的話,我很難從公安的'保護圈'裡跑出來啊!”
“所以呢,”灰原哀淡定的語氣下隱藏著憂心忡忡,“你真要獨自對上普拉米亞?”
綺月一時沒說話,遠望著對麵的一座聖潔的教堂。
代號“普拉米亞”的炸彈犯危險度極高,蔑視人性,反偵察能力強,在不確定對方有多少後手的情況下,警方無法提前動手抓捕,就怕造成更大的傷亡。
更何況黑衣組織那邊也希望吸納普拉米亞,朗姆說是把任務交給了波本與蘇格蘭,但誰知道普拉米亞附近會不會有其他組織成員?
想要逮捕普拉米亞,就必須將她引離人群,與無辜的民眾分隔開,婚禮現場是設置圈套的最佳地點,為此,“尼克·福傑”與“古穀緋月”將原定的婚禮地點從人流量眾多的米花大酒店改換到了可包場的教堂。
基於前幾次對其他新郎新娘的威脅炸彈都沒有爆.炸,普拉米亞不一定猜到這次是圈套,卻一定知道婚禮現場有警察。
但降穀零等人仍然選擇在這裡部署,正是基於對普拉米亞[自負狂妄]的分析——對方挑釁警方的行為不是一次兩次,不會因為這裡有警察就不來。
所以這是一場硬仗。
為了今日的布局,所有相關警員嚴陣以待,毫不誇張地說,一線警察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綺月也不是要給自己人打退堂鼓,但事情就是很現實——
普拉米亞可以肆無忌憚,隻要準備充足,她想要多少人質都可以。
然而警方呢?
因為降穀零沒讓她參與後期的計劃完善,綺月對警方的全部部署知之不詳,隻知道鬆田陣平會帶著爆處組的一隊在教堂警戒,萩原研二則是和另一隊等在警視廳,防的就是普拉米亞會在其他地方埋炸彈,分散警力,或是拿捏人質。
從這一條就能看出,正義的警察們投鼠忌器。
說白了,綺月不覺得警方能在婚禮現場一擊必中,毫無意外地抓捕普拉米亞。
“那你要做什麼呢?”灰原哀擔心地問。
綺月吐出一個字:“等。”
“等?”
“嗯。”
如果降穀零他們真能在教堂控製普拉米亞,那她的那些東西不過是白準備了而已。
如果不能……
看看時間,綺月從口袋裡掏出包裝好的午飯,提前解決。
按照正常流程,婚禮會在正午結束,然而今日注定“正常”不了,降穀零怕她中午來不及吃飯會餓,清早特意多做了一個三明治。
公安先生就算忙得不可開交也沒忽略這種細節,綺月哪好意思錯付他的心意,隻能跟明美道聲對不起了。
灰原哀掃了眼新收到的短訊,神色古怪地道:“沒事,姐姐說,今日在教堂結婚的新郎新娘都是心善之人,給諸位工作人員都準備了零食。嗯,她現在吃的是'新娘'特意讓公安同事趁機送來的美食便當。”
綺月停止了咀嚼:“……”
“咳,”灰原哀忍著笑意道,“姐姐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這份心意隻能她代為吃了。”
綺月:“………………”
捧在手裡的三明治啊,它怎麼突然嚼起來這麼硬啊!
“哦,便當裡還有一句話。”灰原哀看著第二條訊息補充道。
綺月:“什麼?”
“[不要恐懼未來,焉知不是新的開始],落款是一個數字0。”灰原哀照著讀完,完全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
“?”綺月同樣茫然,“我也不知道。”
降穀零無緣無故說雞湯乾嘛?
難道是在給她傳遞暗號?
也不像啊!
此時一位好姐妹宮野明美糾結地吃著美味便當,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