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陳詞:“多謝款待。”……(1 / 2)

自從發現離家不遠處就是城市書房,陳詞每周都會過來一趟。

書店和圖書館一直以來都是他最喜歡的地方,陳詞很享受行走在書架旁,挨個瀏覽側封上的書名,等待著某個字眼或是組合突然觸動心弦的感覺。

最近他比較喜歡看科幻和懸疑小說,坐在靠近窗邊的位置,點上一杯酸甜的檸檬水,直到關門再回家去。

書看得累了,陳詞抬起頭望向窗外,放鬆眼睛。

透過映照著城市燈火帷幕的玻璃,他意外發現樓下的街邊竟然有一道熟悉身影。

體育生正蹲在一輛老舊的摩托車旁邊,悶頭鼓搗著輪胎,他背對著城市書房,麵朝街道,也就無從讓陳詞窺見他此時此刻的表情。

傅天河?

陳詞又仔細看了片刻,確定自己沒認錯,對方忙忙碌碌的,似乎是遇見了什麼麻煩。

陳詞背起放在旁邊椅子上的書包,拿著自己看到一半的書走去門口。

他出示會員卡,七折買下了這本看到一半的硬科幻,乘坐直梯從三層到達一層。

他走到傅天河身邊,離得近了,才確定傅天河並非鼓搗車胎,而是在修理排氣筒。

排氣筒有明顯老化的斑斑鏽跡,傅天河手上拿著瓶白色包裝的膠水,正把膠塗抹在鏽蝕破損的地方。

他手上沾染了黑乎乎的機油,把膠水瓶弄得臟汙,蓋上瓶蓋後想要從兜裡摸出紙巾擦擦,卻又怕手指會把衣服弄臟。

就在這時,一張濕巾從他肩膀處被遞了過來。

傅天河立刻扭頭,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陳詞。

城市書房溫暖的燈光映在少年身後,而那雙神情寡淡的眉眼沉於逆光的黑暗中,讓瞳眸顯得格外烏黑。

傅天河怔了片刻,他嘴唇嚅囁,最終在“好巧啊竟然能在這裡遇到”和道謝當中,選擇了後者。

他接過濕紙巾,先擦乾淨手指上的油汙,再把膠水瓶處理乾淨,放進摩托車座位下的儲物倉。

高溫膠水用來修補金屬表麵方便又快捷,幾乎是傅天河隨身常備的用具。

做完這些,傅天河站起身來,朝陳詞露爽朗笑容:“好巧啊,你在裡麵看書嗎?”

陳詞點點頭,問:“這是你的車嗎?”

“算是吧。”傅天河回答得模棱兩可,他拍拍摩托車後座,對陳詞邀請道,“要不要上來兜兜風?”

陳詞思考了兩秒鐘,點頭道:“好。”

雖然他對這輛摩托車的安全性存疑,卻還是跨步上了後座。

傅天河給了陳詞一個同樣老舊頭盔,用力一蹬變速檔,排氣筒便在發動機的轟鳴中突突了起來。

陳詞將頭盔扣在腦袋上,問:“未成年人可以駕駛非機動車嗎?”

“當然不可以。”傅天河給了他一個違法亂紀又理直氣壯地回答,緊接著車子便一溜煙地飛竄出去。

陳詞:“?”

陳詞上了賊車,想下去也來不及了,風馳電掣中,他隻能抓住傅天河外套下擺,雙腿夾緊車座,努力固定身形。

這車是彆人不要丟在汽修廠裡的,傅天河稍微修補了破損的地方,騎著出來兜風,半路他覺得排氣筒還是有點漏氣,就停下來用高溫膠水修補了一下,沒想到如此湊巧地遇見陳念。

還是耳後有痣的陳念。

後座帶著人,傅天河也不敢騎太快,但摩托車時速四十和轎車時速四十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獵獵的風拍打著頭盔,陳詞抓著傅天河衣服的手不住收緊,隨著摩托車猛一加速,身體因慣性向後仰去,情急之下,陳詞本能地迅速用胳膊攬住傅天河的腰。

聽到前方傳來體育生爽朗的笑聲,他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陳詞就要把胳膊鬆開,傅天河卻突然騰出一隻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坐穩了。”

體育生的掌心乾燥,阻止了陳詞把手收回的動作。

“……”陳詞:“你好好騎車。”

傅天河重新用雙手握住車把,陳詞思量片刻,終究還是繼續抱著他的腰。

摩托車朝著郊區方向疾馳而去,道路變得愈發寬敞,很快樓房被山林取代,陳詞對z市不熟,也不知道傅天河究竟要帶他去到哪裡。

摩托車最終在人煙荒蕪之處停下,路邊的幾盞孤燈也難以照亮樹林深處。

傅天河下了車,從背包裡掏出一盞頭戴式礦燈,熟練地固定在腦門上。

陳詞趁機摸出手機,打開地圖看了一眼,他在城市南側的郊區,形狀不規則的綠色塊狀代表著山地。

“來。”傅天河招呼著陳詞,“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此情此景和這種台詞,在熟讀眾多懸疑小說的陳詞眼中著有些糟糕。

但他還是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邁步跟了上去。

“小心一點。”傅天河偶爾會回過身來,看他是否被灌木和石塊絆住。

他們一直爬到山腰四分之一處,才終於停下來,借著手電筒的光芒,陳詞看到了傅天河前行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