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陳詞:“你要用手解決嗎……(2 / 2)

沙弗萊在陳念的語氣中聽出了小小的羨慕。

沙弗萊:“你也很厲害啊,畫出那麼精致的畫。”

陳念:“但我隻會畫畫,學習成績也不好,除此之外就沒彆的特長了。”

“特長有一個難道還不夠嗎?”沙弗萊失笑,“人這輩子能有一個超出常人的優點就非常了不起了。”

陳念嘟囔道:“主要是總感覺自己沒有你們三個聰明,剛才打牌也是,怎麼老是我輸啊?”

原來陳念耿耿於懷的點在這啊,沙弗萊明白之後更想笑了。

“你一點也不笨好吧,能想出來那麼多鬼點子整蠱大家,怎麼能說是笨呢?”

“這倒是。”陳念歎了口氣,“隻能說我的聰明才智發揮到了彆的地方。”

躺在床上和同齡人隨意聊天的經曆,對沙弗萊而言是頭一次,之前在家做遊戲的時候他倆都困得要死,腦袋沾上枕頭就昏睡過去。

和平日的聊天相比,夜談要更多幾分隱秘的溫馨,在黑暗的掩護下,似乎也可以說一些平日裡很少提到的話題。

沙弗萊:“對了,還記得你之前和我聊天發過一張圖嗎?就是那個草稿,嚇得你之後連發了八十八個表情掩蓋過去的那個。”

陳念當然記得。

當時可把他尷尬得要死,但現在想想似乎也還好,應該是他和沙弗萊已經熟悉了的緣故,兩人能夠談論的話題和分享的事情相應變多了。

陳念:“怎麼了嗎?”

沙弗萊:“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麼畫出那種氛圍的?是需要專門學習嗎?”

陳念:“我漫畫看得比較多,你懂的,國外的漫畫裡經常有那種內容。”

沙弗萊:“你看漫畫學到的嗎?”

“是啊,我對三次元的東西不太感興趣。”陳念遲疑了片刻,不確定能不能說,最終還是用非常小的聲音道,“其實也有看過幾眼,但男的長得實在太醜,看得我犯惡心,之後就再也沒興趣了。”

原來是這樣的嗎?

沙弗萊讚同道:“那確實,相比起來還是二次元要好看很多。”

像他們這麼大的男生,再長一歲就要成年,談論性的話題也不算奇怪,主要國內的環境相對保守,他們說著都會覺得害羞。

其實陳念挺開放的,他之前還故意用充滿張力的畫逗弄過沙弗萊。

但不知怎麼,陳念莫名覺得自己今晚的功力好像下降了一點,按理來說,他不該滿臉興奮地向沙弗萊推薦一些很好的作品嗎?

反正就是情況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

應該是自己覺得大半夜的談這些問題容易讓身體興奮,萬一沙弗萊再有什麼反應,搞得睡不著覺就糟了。

對,一定是這樣的!

相比起陳念和沙弗萊進行著話題危險的夜談,另一邊陳詞和傅天河那邊要沉默許多。

玩完牌回屋,他們輪流洗澡,陳詞先洗,傅天河隨後。

但在洗澡的過程中,發生了一點意外。

可能是今天沒訓練,運動量不夠,也可能是身體裡的激素發生了微妙變化,又可能也隻是因為到清理存貨的時間了。

傅天河洗著洗著澡就“那個”了。

他簡直尷尬得要命,陳詞就在外麵,雖然隔著一道牆,陳詞不可能知道裡麵都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給傅天河一種偷乾壞事的羞恥感。

他隻能交替地洗冷水澡,隻可惜沒啥用。

最後傅天河在浴室裡耽擱了挺長時間,才終於出來。

他惴惴不安地瞅著陳詞臉色,確定少年沒其他反應,才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傅天河剛坐在床上,正調整著心情呢,就聽到陳詞突然道:“怎麼洗了這麼長時間。”

“啊!沒什麼,就是洗得久點,對!我洗澡有時候會蠻久的!”

傅天河語無倫次地解釋道,原本平複下來的氣血以恐怖的速度開始再度翻騰。

其實陳詞就是隨口一問,兩人在一個屋休息,如果什麼都不說,好像有點尷尬。

結果傅天河的反映著實出乎他的意料,這也有點緊張過頭了吧。

所以說……在衛生間裡乾了彆的事嗎?

傅天河好像和他認知當中的體育生非常不一樣。

陳詞印象當中,體育生是整個學校裡玩得最花的人群,可能因為練體育荷爾蒙比較旺盛,他們經常到處談朋友。

陳詞網上衝浪,也知道不少約會軟件裡,體育生是最受歡迎的類型。

身邊的誘惑多了,墮落的可能自然也會變大

但傅天河似乎全然不同,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他老實得要命。

“你不用害羞,我又不會吃了你。”

陳詞的話讓傅天河瞬間噤聲了,他默默躺進被窩裡,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臉肯定紅到爆炸。

尷尬的氛圍似乎在標間中蔓延,當然深受其害的隻有傅天河一個人。

陳詞完全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他們又沒談不能說的話題。

陳詞:“對了,坐車的時候你不是問我題嗎?要不要再看看?”

見話題終於被扯過去,傅天河趕緊伸手撈起自己放在地上的包,從中掏出物理競賽的課本:“對,是這道題。”

陳詞從他手中接過書,總算能好好地看清題目了。

傅天河瞅著陳詞臉色,判斷了兩秒鐘的局勢,最終還是掀開被子,爬到了陳詞的床上,和他並肩坐著看題。

“就是這個地方,我覺得稍微有點奇怪。”

說起擅長的領域,傅天河底氣都足了許多,兩人探討著沒能在客車上完成的題目。

他隱隱嗅到陳詞身上淡淡的水氣,說起來也真夠神奇的,明明他們都是在賓館浴室洗的澡,但傅天河總覺得陳詞就是比他要乾淨。

興許是少年本身就散發出特彆潔淨理性的氣質吧?

他們花了二十分鐘討論並且驗算手中的題,終於解決完,抬頭一看竟然十一點多了。

“趕緊休息吧。”傅天河迅速地把包收拾好,考試八點半開始,明天他們至少七點鐘就得起來。

雖然七點對於平日裡五點五十分就要起床準備上學的大家而言算很晚了。

“好。”陳詞答應著躺下,他側頭看向傅天河,道,“是不是還得把義眼摘下來?”

“對,這玩意兒帶著睡覺時間久了會不舒服。”

傅天河當著陳詞的麵摘下義眼,他打開小盒子,動作熟練地擠出保養藥水,把義眼片放進裡麵。

“和隱形眼鏡一樣。”陳詞評價道。

“是啊,不過這玩意兒比隱形眼鏡貴的多,得更加愛惜地護理。”

傅天河並不忌諱在陳詞麵前表露出自己真正的模樣,反正陳詞已經兩次看過他右眼的情況了。

“我弄好了。”

“好,關燈了。”

陳詞關上燈,黑暗中從枕頭底下摸出事先放好的耳塞和眼罩,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

誰都不再說話,傅天河很久沒穿著衣服睡過覺了,平時自己在家他都隻穿著一件褲衩,無拘無束的,特彆舒服。

他思考了兩秒鐘要不要趁著關燈把衣服全都脫掉,最後還是決定算了。

萬一陳詞半夜起來上廁所,而他又恰好踢了個被子被看到就糟了。

雖然傅天河覺得這種可能發生的概率很小,但萬一呢?

傅天河動作儘量克製地翻身,尋找比較舒服的姿勢。

很擔心會打擾到陳詞。

他閉著眼側躺了幾分鐘,仍舊毫無睡意可言。

真是奇怪了,平日裡他根本就沒有睡眠方麵的困擾,難道真的是因為今天的運動量還不夠大?

還是說剛才洗澡時浴室裡做的那些事,讓身體興奮起來了?

他悄悄地睜開左眼,等到適應黑暗之後,隱約能夠窺見隔壁另一張床上少年的輪廓。

陳詞也在側睡,他很安靜,傅天河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

體育生試探著用氣聲喊道:“陳詞?”

沒有回答。

看起來陳詞睡著了。

這入睡的速度還挺快嘛,要不然自己趁機把衣服脫掉吧。

傅天河總感覺衣服壓在身下的褶皺讓他特彆不舒服。

所以他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喜歡穿著睡衣,不難受嗎?

他輕手輕腳地把上衣脫掉,然後將手伸進被子裡,抓住褲腰。

被束縛的身體得到解放,傅天河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喟歎。

真舒服啊。

這時,傅天河聽到陳詞輕聲道:“睡不著嗎?”

什麼!陳詞原來一直都醒著嗎?!

傅天河嚇了一跳,原本把衣服往被子外麵拿的手僵在半空。

陳詞見他不說話,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把左邊的耳塞摘下來。

他看見傅天河一直在動才問的,他戴著耳塞,隻要彆弄出特彆明顯的聲音就很難聽到。

“我好像有點太興奮了,睡不著覺。”傅天河硬著頭皮解釋。

卻沒想到陳詞給了相同的答案:“我也有一點。”

“真的嗎?”

“嗯。”

陳詞睡眠挺差,往常躺在床上之後需要一段時間培養睡意,不像陳念倒頭就能睡,可能因為頭一回跟彆人睡在一個房間,他毫無困意可言。

傅天河:“要不要聊會兒天?還是安靜地睡覺?”

陳詞:“睡覺吧,我怕你如果休息不好,明天會發揮失常。”

物理學競賽對於陳詞而言就是個添頭,有沒有都一樣,反正他光靠裸分就能去上頂尖大學。

但對傅天河可不同,傅天河想要達成目標,必須要在物理學競賽中取得成績。

這也是陳詞給傅天河製定的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步,他不想讓任何會影響計劃的事情發生。

“好,那我們就不要說話,努力培養睡意。”傅天河抓緊時間閉上眼睛。

他因為突然發現陳詞還沒睡而砰砰直跳的心逐漸平複下來,皮膚和被褥直接貼合的安全感取代了穿衣服的不適。

不記得是怎麼睡著的。

反正一夜無夢,等到翌日清早,傅天河被鬨鈴吵醒,朝陽的光芒已然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入房間中。

傅天河的眼睛相當乾澀,甚至光是做出睜開的動作都能感受到疼痛,他閉著眼從枕頭底下掏出眼藥水,熟練地掀開眼皮。

老毛病了,不光是被摘除眼球的那隻眼,就連視力正常的左眼也經常乾得要命。

可能平日裡用它用的太多了。

他滴完眼藥水,坐起身來,慢慢地轉動著眼球,讓液體滋潤眼眶內的每一個細微之處,多餘的藥水從眼角溢出,順著臉龐滑落。

傅天河習慣性地抬手去擦,被子掉落在腰間。

等乾澀得到緩解,疼痛感消失,他才終於睜開雙眼。

看到標間內陌生的陳設,傅天河一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在賓館裡。

陳詞正站在窗邊望著外麵,見傅天河醒了,轉過頭來:“早。”

“早。”傅天河呆愣愣地回答,嗓音還帶著剛剛蘇醒的沙啞,低沉又富有磁性。

他緩了兩秒鐘,突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昨天熄燈之後他偷偷在被窩裡把衣服脫掉了,所以現在處於身上隻有一條褲衩的半□□狀態。

然而自己完全忘了這回事,直接坐起來導致被子掉在了腰間,然後他的腿又是屈起的,額……身後有半個腚露在外麵。

傅天河趕忙扯過被子蓋住。

但他緊接著又絕望且驚恐地發現——

他有反應了。

不要啊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救命!

傅天河內心哀嚎,陳詞顯然已經洗漱完畢了,自己該用什麼方式把他支開才好?

陳詞:“快起來吧,十五分鐘之後要去樓下吃早餐。”

“好的。”傅天河脊背挺直地答應,他努力把腿支得更高,好用被子的空間掩蓋住自己身體產生的微妙反應。

興許是正直亢奮期間,和陳詞說話時傅天河竟然有種渾身酥麻的錯覺,他越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就越嚴重,大清早的兀自冒出了滿頭熱汗。

“你不舒服嗎?”陳詞問道。

“沒有沒有。”傅天河趕忙否認,“就是有點睡懵了。”

隻可惜這樣的借口並不能說服陳詞。

床上的體育生赤著上身,肌肉都因緊張而繃著,特彆是小臂上浮出青色的血管,彰顯著無言的力量,他兩腿支著被子,撐出的空間遮蓋住腰部以下,烏黑的左眼中寫滿了緊張。

陳詞又不是傻子,同樣身為青春期的男生,他當然知道傅天河這是怎麼了。

於是陳詞直截了當地問道:“你要用手弄嗎?還是等它自己消下去?”

原因很簡單,陳詞覺得如果自己假裝不知道,傅天河還會繼續竭力掩飾,還不知道要耽擱多長時間,萬一再晚了去吃早飯就糟糕了。

又不是什麼說不得的話題。

什、什麼?

傅天河當場石化。

他聽見自己的腦子發出汽笛般的尖銳鳴響,從耳朵中冒出一團團乳白色的蒸汽,整個人仿佛化身為燒開了的不鏽鋼水壺。

正當他的腦袋一團漿糊之時,一包紙巾被陳詞遞了過來:“用這個吧。”

那是陳詞從自己包裡拿出來的嶄新抽紙,還很貼心地拆了封。

傅天河沉默著把紙巾接過來,陳詞轉過身去到衛生間,明顯是要留給他足夠的隱私。

但傅天河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這玩意可言了。

他呆呆地愣了兩秒鐘,一把掀開被子衝進衛生間。

陳詞正坐在馬桶蓋上看手機,見傅天河突然進來,還嚇了一跳。

“怎麼了嗎?”

他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傅天河那裡,其實也不怪陳詞,如此引人注目的玩意兒實在很難將其忽視,按理說黑色應該顯瘦的,但此刻突出的形狀完全打破了陳詞對此的認知。

傅天河抓著陳詞的胳膊把他拎起來,對,就是拎起來。

陳詞再怎麼身形纖細也是個十七歲的高中男生,體重基數在那兒呢,結果在傅天河手中就像隻小雞仔被輕而易舉地提起來。

傅天河的上肢力量強到了堪稱恐怖的程度,陳詞都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推出了衛生間,門在他麵前砰的一聲關上。

但留存在視網膜上的景象可不會輕易地迅速消失。

準確來說是非常深刻,記錄在了腦子裡。

陳詞之前確實沒見過。

最起碼沒見過除弟弟之外同齡人的。

隻能說不愧是體育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