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我們接吻了。”(2 / 2)

他願意被陳念懷揣著彆樣的小心思碰到。

當然,沙弗萊也清楚,這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幻想。

他歎了口氣,慢慢地走向公交站牌,今天他決定坐個公交車,讓自己冷靜冷靜。

陳念打車剛到樓下,等了還沒半分鐘,就聽到樓道裡傳來關門的聲響。

“爸爸?”他大聲地試探著喊道。

“下來了。”陳蔚給他回應,腳步聲匆忙,“你哥得高鐵八點零一分到站。”

陳念摸出來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五分,應該剛好夠接到哥哥的。

陳蔚開車,父子倆抵達高鐵,在出站口處等待幾分鐘,就看到了傅天河的身影。

體育生的個子高,本就紮眼,更彆提他身上還掛著兩個包,前麵一個後麵一個,把自己變成了背包奧利奧。

陳念立刻蹦跳著朝他用力揮手,傅天河看到了陳念的身影,用手肘戳戳陳詞。

“陳念和陳叔叔。”

陳詞點了下頭,表示自己也看到了。

他保持著必要的沉默,因為嗓子還挺痛。

走得越來越近了,傅天河悄悄鬆開他握著陳詞的手,看到陳蔚,他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處。

雖然隻要陳詞不主動說,陳叔叔應該也沒機會知道情況如何,但麵對著陳詞家長,他本能地有種做賊心虛之感。

兩人刷身份證出站,陳念立刻跑上來查看哥哥狀況,他抬手摸了摸陳詞額頭,確定溫度正常,才放下心來。

陳詞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表示不是特彆想說話。

“那就不用說話了,你沒事就好,我擔心了一下午呢。”

陳詞點頭,他拿起弟弟的一隻手,用手指在陳念掌心劃了幾筆,寫出了一個“畫”字。

陳念壞笑道:“畫室那邊已經解決了,等到車上我詳細說給你和爸爸聽。”

陳蔚正感謝著傅天河:“這兩天辛苦小傅了,陳詞也真是的,昨天就在發燒,都不給我們說,你考著試還得抽空照顧他,沒耽誤你太多時間吧?”

“沒有沒有,我就是給陳詞買了飯盒藥,今早考完試才去的醫院,也算不上耽擱,輸液的時候陳詞還幫我補習了數學呢。”

傅天河一緊張就想抓腦袋,他撓著頭發,強忍著慌亂說道:

“那什麼,叔叔你趕緊帶著陳詞回家吧,他打針期間就有點困,但是醫院的床位滿了,也沒辦法睡覺,讓他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去上學。”

陳蔚:“行,我們這就走,一起上車,我先把你送到家裡。”

四個人坐上了陳蔚的車,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兄弟倆坐在後排,讓傅天河坐副駕駛。

傅天河把背在前麵的包摘下來遞給陳詞,突然想到自己還拿著數學知識點的小冊子,趕緊從褲兜裡掏出來。

陳念見他們兩個有事要做的樣子,沒多想地坐進了副駕駛。

等到傅天河把小冊子物歸原主,就隻剩下了後排可供他坐。

他沒料到自己竟然還能有和陳詞同坐後排的機會,傅天河悄悄地瞥著陳詞,見他神態自若地來到車邊拉開門,也默默地跟在少年身後,坐進車裡。

車裡黑咕隆咚的,隻有窗外路邊的些許燈光,讓眼前不至於暗成一片。

黑暗是最天然的遮掩,傅天河的手悄悄朝著陳詞移動,畢竟在陳蔚車上,他非常克製,小拇指碰到陳詞的大腿外側就停了下來。

他發現自己在分離焦慮症之外,好像又患上了皮膚饑渴,必須時時刻刻碰到少年才覺得心裡踏實。

他太怕這一切隻是自己的幻覺了。

陳蔚又問了一些他們前去參加比賽的情況,得知兩個人發揮得都挺不錯。

“我哥考試期間應該還在發燒吧?”陳念回頭看向陳詞,“會不會影響到一些。”

在陳詞開口之前,他又道:“嗓子疼就不用給我回答,當做我自言自語就好了,感覺肯定是會影響一些吧,但是我相信以哥哥的水平,就算發著高燒也能有很不錯的成績。”

陳詞唇角微揚,當做對陳念的回答,他清了下喉嚨,忍著疼痛輕聲道:“對了,還沒給我說你在畫室裡的事兒呢。”

“對,我可得給你們好好講講!”陳念一提這個就來了精神,他坐直身子,從自己最開始的計劃說起。

“你們畫室裡有老師私下裡騷擾女學生?”陳蔚吃了一驚。

陳念攤手:“對呀,而且還不是個例,我聽說很多畫室裡都出現過這種情況,有一些甚至還利用自己的權勢威脅女學生不許說出去。不過也算這老師倒黴,正好遇見我了,我可不會坐視不管。”

陳念的語言表達能力特彆好,把事發經過講得繪聲繪色,傅天河原本還暗戳戳地想和陳詞在後排摸摸小手來著,結果聽到一半,就被吸引了過去。

“好家夥,這老師也太沉不住氣了吧,你這稍微一激就上鉤了。”

“誰說不是呢,辭職可是他主動提出來的,怪不著我。”

陳念的表情都可以稱得上嬉皮笑臉了:“而且特彆湊巧,速寫老師出的題目是沙弗萊的彩色肖像,這我可太熟了,平時閒著沒事沒少拿沙弗萊當模特練筆。”

“你們都不知道當時打分的時候是什麼情況,就隻有兩個平分,其他全都是我的分數更高,簡直爽死了!”

“當時他臉色簡直差得像鍋底一般黑,二話沒說接著就走了,後來他還不服氣,專門來到畫室一趟想找茬,結果被這麼多同學看到,丟死人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陳念頓了頓,賣足了關子,“你們猜,晚上我和沙弗萊吃完飯,又發生了什麼?”

傅天河:“什麼?”

陳念:“我們倆走在路上準備回去呢,結果他突然從轉角處蹦出來,出現在我麵前,差點把我嚇死,要不是沙弗萊眼疾手快地擋在我麵前,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樣的事。”

陳蔚一聽,原本輕鬆的表情立刻嚴肅:“他還私下裡找你?怎麼樣?沒對你乾壞事吧?”

就連陳詞的目光變得凝重,傅天河更是驚訝地“啊?”了一聲。

陳念:“有沙弗萊在呢,他想乾也乾不成,而且我還趁機給畫室校長打了電話,讓他聽了個一清二楚,校長還問要不要幫我們報警,最後他嚇跑了,感覺以後應該也沒膽子再過來找我。”

“不行,也太危險了。”陳蔚嘖了一聲,“萬一他晚上再趁著你放學,路上堵著怎麼辦?最近這陣子如果情況允許,你就和你哥一起回來,儘量少單獨出門。”

陳蔚越想越氣,他可是著名安保公司的經理,手底下的保安遍布z市的各大小區和公司,結果自家孩子差點被人欺負。

“你們那個色彩老師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我抽空去會會他。”

陳念:“誒?真的假的啊?”

陳蔚:“當然是真的,他都私下裡去找你的事了,我必須得讓他知道他在乾什麼。”

陳念看出陳蔚很生氣,悄悄吐了吐舌頭,當時的情況確實驚險,如果他是家長,肯定也會非常擔心。

還好爸爸隻是在護犢子,沒怪他乾嘛非得要出頭,把那個色彩老師趕出去。

傅天河:“要是我也過去就好了。”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本來也要和陳念一起前去畫室,畢竟有他和沙弗萊這兩個人充當左右護法,那個色彩老師就算再橫,也不敢對陳念怎麼樣。

成了陳念反過來安慰大家:“不過事情到這裡應該算徹底解決了,你們不用擔心,如果還出現其他情況,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的。”

陳蔚歎了口氣:“你們兩個啊,總背著我搞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之前互換也是,這次整治色彩老師也是,你們兩個要是全都能自己處理掉也就算了,到頭來如果出現了什麼差池,還得讓我給你們擦屁股。”

“怎麼能叫擦屁股呢?爸你這說法也太庸俗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才剛成年呢,需要監護人幫忙不是很正常嗎?”陳念笑嘻嘻道。

陳蔚先把傅天河送到他家門口,在小區外麵傅天河再三推遲,說不用進去了,待會兒調頭還麻煩,但陳蔚執意把車開到了傅天河家的單元樓下。

“小傅快上去吧,這兩天辛苦你了,趕緊在家裡歇歇。”

“陳叔叔不用客氣。”傅天河拿上自己的包,打開車門,他看向陳詞,兩人視線交織,其中蘊含的晦暗心緒隻有他們才懂。

傅天河唇角無法自控地上揚,小聲對陳詞道:“好好休息。”

陳詞點點頭,忍著喉嚨的疼痛回答:“你也是。”

副駕駛上的陳念扭頭,把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突然覺得好像有幾分古怪。

哥哥和傅天河的關係特彆好,否則他倆也不會能睡在同一個房間了。

但不知為何,陳念總覺得……隱約之間好像有什麼變得不太一樣了。

是什麼呢?他眉頭微皺地認真琢磨,卻又說不出來。

傅天河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不再看向陳詞,他來到副駕駛邊,敲了下車窗,對陳念道:“明天應該就不用補習了,我們學校裡見。”

“好啊。”陳念朝他揮揮手,“拜拜。”

傅天河背著包上樓,陳蔚倒車調轉方向。

陳念悄悄地扭頭去看,發現陳詞正默默從車窗中望著傅天河的身影消失在樓棟中。

果然,關係明顯變好了啊。

想想也是,哥哥生病期間傅天河一直在照顧,這要是感情不升溫,才奇怪吧?

等等,他乾嘛要用感情升溫來形容?

三分鐘後他們回到自家樓下,陳念率先下車,看到哥哥懷裡抱著包,動作遲鈍地邁步,趕緊從陳詞懷中把包搶過來。

書包裡沒多少東西,分量很輕,但還是他幫忙背著吧。

剛一進家門,陳詞就提出了自己的訴求:“我洗個澡。”

所謂發燒不能洗澡的說法沒多少道理,真正忌諱的並非洗澡,而是受涼。

陳詞昨天沒在賓館裡洗,但在家裡肯定能洗得熱乎。

發燒時出的那一身汗總算能被洗掉了,陳詞默默清理著身體,這個周末對他而言著實太過不同。

他不是一個喜歡計劃被打破的人,可短短的兩天內,太多的意外狀況發生。

他在重要的考試前期發燒,雖說感覺還算良好,卻也肯定會對發揮狀態有所影響。

以及傅天河突如其來的告白。

最開始陳詞還挺驚訝,後來想想,似乎也挺符合邏輯。

他和傅天河相處的時間實在太長太長了,特彆是共同參加物理學競賽的補習,變成了同桌,幾乎時時刻刻都待在一起。

隻要之前不是處在相看兩厭的狀態,就很容易產生額外的感情吧?

他不排斥傅天河。

往常最反感身體接觸的人,竟然能夠和對方親吻。

陳詞的手摸在腰間,傅天河將他推在牆上,親吻時兩隻手順勢滑落在這裡。

自己觸碰和彆人觸碰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陳詞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被另外的手撫摸,會癢得他渾身發麻。

陳詞這個澡洗得格外久,以至於他穿好衣服出來時,陳念都打趣道:“我還以為你要洗到家裡沒水呢。”

“昨天夜裡出了一身的汗,把床單都弄濕了,就好好洗了洗。”

熱氣氤氳,蒸得陳詞白皙臉上浮著一層淺淺緋色,琥珀色的眸中似乎都含著水汽。

作為二次元lsp,聽到把床單弄濕,陳念腦子裡頃刻間冒出各種不可表述的畫麵。

他趕緊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陳念從抽屜裡拿出吹風機,站在陳詞的身後,要幫著他吹頭發。

陳念撥弄著哥哥濕漉漉的發梢,隨口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去的這一趟,和傅天河的感情好像變得更好了。”

“有嗎?”

“有啊,他下車走的時候看你的眼神好像都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陳詞沉默了幾秒。

陳念發誓他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卻沒想到在吹風機的嗡嗡聲中,聽到了陳詞平靜的話音。

“我們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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