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 黑暗密室中的吻(2 / 2)

“我饒了Npc兩圈就進來了。”傅天河說著把肩上扛著的屍體取下,屍體努力做得逼真,但還是和真人有不小的差距,陰暗燈光下的淩亂麵目顯出幾分可笑。

“放在哪兒?”

“它這麼大,隻有一個地方能放開。”陳詞拉開最底下的一層櫃子。

傅天河立刻將其塞了進去。

“喂——什麼情況?有人嗎?”

陳念在衣櫃裡大聲喊道,聲音被阻隔著,不甚清晰。

他有點慌。

“沒事,馬上就能救你出來了!”沙弗萊大聲地給他回應。

陳詞把櫃子合上,三人耐心地等待幾秒,無事發生。

咦,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按照要求去做了嗎?

正當大家疑惑之時,陳詞重新拉開櫃子,他檢查過抽屜裡的屍體,得出結論:“屍體的一部分不見了。”

說著他擼起屍體的右邊衣袖,矽膠製作的道具右手不翼而飛。

“也就是說我還得再去找一趟對吧。”

傅天河立刻站起身,重新推開了前往手術室的大門。

好家夥。沙弗萊默默在心中感慨,膽子也太大了,傅天河看起來完全不帶怕的。

傅天河在手術室的床上發現了那半截斷手,第一次過來時,床上躺著NPC,沒辦法找這裡,也就意味著必須要來第二次才行。

他盯著手術台和被掀開的無菌布,突然冒出個奇特的主意。

“好了嗎?”陳念在櫃子裡大聲問道。

沙弗萊:“沒呢,傅天河還沒回來。”

陳念:“這都多久了?怎麼這麼慢,不會是遇見什麼麻煩了吧?”

沙弗萊:“會不會是被謎題卡住了?”

“我去找找他吧。”陳詞說道。

經過傅天河方才的描述,他對後麵的情況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沙弗萊看到陳詞的淡定模樣,就知道他大概也不怕:“好,你去找他,我在這陪著陳念。”

“哥哥要過去了嗎?”陳念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亂竄了。

“彆怕,有我陪著你呢。”沙弗萊道。

陳詞做好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他深吸口氣,就拉開了前往手術室的大門。

門在彈簧的作用下自動關閉,將兩個不同的場景分割開來。

陳詞上前兩步,默不作聲地觀察周圍。

和傅天河所描述的情況相同。

中間是一台手術床,無影燈提供著勉強能夠視物的光亮,旁邊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成為追逐逃脫時的障礙。

解剖室在左手邊,是一扇鏽跡斑斑又隱約帶著血跡的窄鐵門。

陳詞一眼就發現無菌布下躺著人。

那人身形高壯,大概一米八五,雖然已經努力地讓存在感降到最低,但還是能讓人輕易猜到,他是活的。

陳詞走到手術台前,伸出手。

就在他即將揭開無菌布的這一秒,布“嗖”的聲被主動揭開,露出下方的猙獰麵目,伴隨著體育生的哇哇大叫,傅天河詐屍般直挺挺地坐起來,張牙舞爪地撲向陳詞——

陳詞連動都沒動。

傅天河撲到了他,但也僅此而已。

陳詞的反應實在平淡,既不轉身逃脫,也不驚叫連連,傅天河隻能順勢地把陳詞抱在懷裡,去撓他腰間的癢癢肉。

“你怎麼不跑?”

“剛進門就發現你在了。”陳詞按住傅天河作亂的爪子,“有找到道具嗎?”

那股流竄至全身的癢意再度出現,是他自己或弟弟來觸摸時截然不同的感覺,仿佛傅天河指尖真的帶電。

“找到了。”傅天河抽出右手,把斷手的道具從自己的肚子上拿起來,“唉,本來想嚇嚇你,竟然沒成功。”

陳詞接過斷手,傅天河仍坐在床上,左手不老實地按在陳詞腰間,沒有一點想要拿開的意思。

背景音樂幽幽,女人痛苦的哭聲在房間中飄蕩。

兩人四目相對,燈光晦暗,卻足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對方眼眸中的光。

“想接吻嗎?“陳詞輕聲問道。

心思被如此直截了當地戳破,傅天河麵上一紅。

“這裡應該有監控的吧?”他小聲道。

陳詞嗯了一聲,他回頭看向天花板的角落,和被假裝成通風管道口的鏡頭對視:“這個屋裡,至少有三個監控。

“好家夥,這麼多。”

傅天河一聽更不好意思了,中控室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他們倆看呢,雖說對方並不認識他們,但要是被看見了,影響總歸不太好。

在他糾結之際,陳詞直接拿起了蓋在傅天河身上的無菌布,將其蒙在兩人的上半身。

無影燈的光線被遮擋,周遭頓時黑了下去。

陳詞的雙手撐著無菌布,兩隻手肘輕輕地擱在傅天河雙肩以做支撐。

就算監控再多,也不可能窺見布料下都發生了什麼。

黑暗當中,其實不太能找到位置。

最先碰到的是兩人鼻尖,傅天河蜻蜓點水了一下再撤開,留給陳詞做好反應的時間,然後才鄭重其事地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雙方從開始就勢均力敵的吻,品嘗夠對方嘴唇的柔軟,再嘗試著朝著更深處探索,微開的牙關後藏著舌尖。

縱然已經在那次之後看過無數的相關攻略,真正做起來卻還是堪稱生疏,甚至連提前背好的知識點都被徹底忘到了腦後,一句話也想不起來。

但比起考試不及格的懊惱,心中充斥的隻有滿足和溫情。

他們在一張無菌布營造出的小小世界中,抓住這片刻機會,感受對方的存在。

一旦得到了原本想要的東西,內心的貪婪就會無限製地膨脹起來,繼續索求更多。

在徹底深陷進去之前,傅天河憑借著自己強大的意誌力勉強退開。

背景音樂遮蓋住太多細小的聲音,但仍舊能從灑在臉上的溫熱氣流,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急促和紊亂。

他忍不住笑了,空閒的右手摸了摸陳詞的臉。

有點熱。

陳詞放下無菌布,眼前重新清晰些許,很暗,但仍能注意到傅天河的臉紅了。

“回去吧。”陳詞道。

“再等等。”傅天河還打著彆樣的算盤。

現在檔案室裡就隻有沙弗萊和陳念,陳念還被關在櫃子裡,肯定很害怕,正是沙弗萊能夠表現的大好時機。

陳詞看到他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大概明白了。

他們還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嚇一嚇陳念呢。

於是陳詞道:“重新再躲起來吧。”

他按著傅天河的肩膀,讓他重新躺在手術台上,幫著體育生蓋好無菌布。

傅天河:?

在傅天河出聲詢問前,陳詞就瞅準了藏身之處,直接鑽到了手術台下,拉過一旁的小推車,將自己的身體擋住。

一門之隔的檔案室內。

沙弗萊和陳念聊著天,等了五分鐘,都不見陳詞和傅天河回來。

什麼情況?

沙弗萊眉頭皺起,對陳念道:“完了,陳詞也不見了。”

“啊?我哥還沒回來嗎?那要怎麼辦?”陳念緊張起來,“你要去找他們兩個嗎?檔案室裡豈不是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沙弗萊:“要不我再繼續等會兒。”

陳念:“我不想在這個櫃子裡待了,你用最快速度去找他們吧。”

沙弗萊:“實在不行,你用無線電聯絡中控,讓他輕點嚇你。”

“不行,那樣也太沒麵子了!”

陳念當然不會同意,就算要聯絡中控,也得趁著沙弗萊走後再聯絡,來密室玩可是他的主意,怎麼著他都不能做膽子最小的人。

“行,那我去找找他們,你不要怕,我儘量用最快速度回來。”沙弗萊低聲道,“既然人家設定了要把屍體全部放進去才能讓你出來,就不可能讓在外麵的三個人全都被困住。”

陳念倒是相信沙弗萊的說法:“行,我沒事,你快去吧。”

沙弗萊又安撫了陳念兩句,他深吸口氣,懷揣著滿心緊張,拉開手術室的門。

門在彈簧的作用下在身後關閉時,沙弗萊還扭頭看了一眼。

沒什麼好怕的,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假的,傅天河剛剛去拿屍體都差點被逗笑,所以情況應該不會嚴重到哪裡去。

沙弗萊安慰著自己,邁開步子。

他和陳詞一樣,同樣一眼就注意到了手術台上躺著的身影。

應該是NPC吧,如果要嚇他,應該會配合著燈光和音樂,所以在光線正常的時候,他基本上是安全的。

沙弗萊的推理無懈可擊,他找到解剖室的方位,正要走過去,突然感覺到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沙弗萊低頭,赫然看見剛剛他踢到的物件,正是需要尋找的屍體右手。

道具不就在這裡嗎?陳詞和傅天河究竟去哪兒了?

沙弗萊俯下身把手撿起來。

“陳詞!傅天河!”他大聲喊著同伴的名字,希望能夠得到回應。

知道手術台上有人的情況下沙弗萊不願意靠得太近,他不知道兩人都遭遇了什麼,但如果能聽到他的聲音,肯定會給出回應吧。

沙弗萊凝神細聽,周圍隻有陰森森的背景音樂,彆說回應了,半點其他動靜都聽不到。

難道是離得太遠了?

沙弗萊正要摸索著去解剖室,電光火石間,手術台上蒙著無菌布的人形,動了!

在大腦分析完具體情況之前,身體已經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

兩條長腿兀自奔跑起來。

一隻手卻在這時毫無征兆地抓住了他腳踝!

“啊!”沙弗萊驚恐大叫。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術台上的人影上,壓根沒想到自己的下盤竟然會突然遭受攻擊,當即腳步一個踉蹌,要不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旁邊的推車,幾乎就要摔倒。

一道白色身影迅速從手術台底部爬了出來,他的行進速度非常快,幾乎轉眼就竄到了沙弗萊跟前!

沙弗萊終於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什麼叫做所有的恐懼都是來源於火力不足,他身上就隻帶著作為道具的斷手,唯一能夠做出的應對隻有——跑!

他匆忙朝著解剖室的方向狂奔,但那道身影無情地緊追其後。

就在這時,無影燈突然轉化成恐怖的紅光,音樂驟然變得激烈,女鬼從角落的暗門裡衝出,剛好和直奔解剖室的沙弗萊打了個照麵!

沙弗萊:“臥槽!”

為什麼一個房間裡會有三個鬼啊!有必要這麼沒命地嚇他嗎?!

.

“沙弗萊?”

了無回應。

陳念站在衣櫃裡惴惴不安地等待,此刻的他非常害怕暗道儘頭的那具骨頭其實帶有機關,會悄無聲息地爬過來給他驚嚇。

沙弗萊過去也得有一分鐘了吧,怎麼還不回來呢?

總不可能他們四個人都被困住了吧,那這樣絕對會超時,說不定沒辦法體驗過密室全部的內容就要結束了。

陳念正想著,隱約聽到了熟悉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

……沙弗萊?

我的媽呀,叫得這麼大聲!是遇見恐怖場景了嗎?

陳念又怕又覺得刺激,畢竟沙弗萊被嚇這種事兒平日裡可見不著,他忍不住趴到櫃子上,想要凝神細聽外麵的動靜,獲得更多的信息。

陳念把耳朵貼在了櫃門上。

就在這時,背景音樂驟然消失。

砰砰砰!

金屬衣櫃叮鈴哐啷地搖晃起來!

陳念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在突如其來的恐怖襲擊之中發出淒厲驚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媽呀我櫃子動了!

而且我就在櫃子裡!

外麵仿佛有人在拚命地拉扯,想要把櫃子甩開,奈何機關還鎖著,陳念趕緊向後蹦躂著跳到通道轉角處,在一片漆黑中驚恐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幾秒,又或許是一輩子。

聲音終於停止了。

陳念被嚇出一身冷汗,他蹲在角落裡,決定在沙弗萊回來之前,做個聽不見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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