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 偷情?(2 / 2)

陳念不客氣地按照指示躺下,他仰麵朝上,視野被白色天花板和明晃晃的燈占據,眼神稍稍往頭頂一瞥,就能窺見沙弗萊的俊臉正在靠近。

陳念趕緊閉上眼。

他怕自己繼續看下去,腦子裡又會冒出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

沙弗萊側身而坐,調整成更適合為陳念按摩的姿勢,他深吸口氣,定了定心神,手掌托住陳念的後腦勺。

相互觸碰的這一瞬間,兩個人的身體全都難以自控地緊繃,隻可惜他們處在各自的緊張中,誰也沒能察覺到對方的異常。

沙弗萊一點點按摩著陳念後頸的肌肉,現代人看電腦手機低著頭,頸後肌肉都非常緊張,時間久了容易大腦缺氧。

寬厚又乾燥的手掌托著後腦,以非常微妙的力度,揉捏每一寸肌肉。

頭頸懸空著卻又有所支撐,感覺相當微妙,恍然間陳念仿佛飄浮在半空,就連思緒都漫無目的地在浩瀚宇宙中飄蕩。

陳念開始犯困,他享受著沙弗萊的按摩服務,又暗暗想到“昏睡紅茶”的傳說。

該不會是沙弗萊給他吃的水果裡麵加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吧?等到他昏迷過後,會有難以描述的事情發生……

——你也太不要臉了!

——這有啥好不要臉的,單純想一想而已,沙弗萊又不會知道,總不至於霸道到控製他思維吧?

——那不行,你這樣和犯罪有什麼區彆!

——我就隻是在腦子裡想想啊!又不會給任何人說,更不會發布在社交媒體上,要是腦補都犯罪的話,這個世界上的監獄早就人滿為患了!

陳念腦子裡的兩個聲音在不停爭吵,他眉頭一皺。

——吵死了,都給我安靜,就不能老老實實地享受按摩嗎!

沙弗萊輕聲問道:“怎麼樣,我的技術還不錯吧?”

“確實不錯。”陳念給了他肯定的讚揚。

沙弗萊終於說出了他的真正目的:“你肌肉緊繃得太厲害了,正好我爸一個朋友新開了個湯泉館,咱要不下周去體驗體驗?”

“可以啊。”陳念爽快答應。

泡湯意味著頂多隻在腰間圍一條浴巾,他終於有機會看到自己專屬模特的全部樣子了嗎?

陳念感覺有點微妙,他對沙弗萊的探究心思已經完全超出了一個畫家對模特該有的程度,更何況自己還做過那樣的夢,要是沙弗萊知道了,肯定會惡心的夠嗆吧?

唉,這讓人喜憂參半的青春期喲。

都是因為哥哥和傅天河在一塊了,看得他眼熱,所以才像個極度缺愛的小孩那樣,渴望和沙弗萊接觸。

按摩挺累人的,沙弗萊按到五分鐘就覺得手有點酸,但他發現陳念的呼吸正在趨於平緩,就默不作聲地忍耐著酸痛,繼續按摩。

果不其然,又過了一分鐘,少年的呼吸變得平穩悠長,就連莫名其妙微微皺起的眉頭都緩慢鬆開。

陳念睡著了。

沙弗萊托著陳念腦袋的手慢慢向下,將他的頭輕輕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垂著眸凝視著少年睡顏,和醒著時相比,睡著了的陳念實在太過安靜,彰顯出和他平日裡風格截然不同的另一種可愛。

沙弗萊特彆喜歡。

他喜歡陳念所表露出來的每一麵,活潑好動的,熱情陽光的,插科打諢的,作威作福的,洋洋得意的,趾高氣揚的,厚著臉皮的胡言亂語的……其中有不少形容都是貶義,但放在陳念的身上,偏偏又都如此可愛。

讓沙弗萊意識到自己栽得很徹底。

就讓他睡會兒吧,因為他也想再多看一會兒。

隻要傅天河不急著回來,他就能永遠默默地等待下去。

傅天河確實不急著回來。

對於傅天河來家裡接受補習,陳蔚相當讚成。

他本就喜歡傅天河,更彆說得知了自從陳詞給傅天河補習,傅天河的化學成績變為了原來的三倍,光是聽著就讓人充滿了成就感。

陳蔚歡迎完傅天河,就繼續在客廳裡看電視。

傅天河走進兄弟倆的臥室,房門一關,誰也不知道他和陳詞究竟都在屋裡乾啥。

……當然是在好好補習數學了!

陳詞在學習這方麵毫不摻假,傅天河想偷懶都偷不成,少年如同手握小皮鞭的地主爺,隻要看傅天河停下,就揮得虎虎生威,驅趕著他大步向前。

傅天河絕不會辜負陳詞的期望,更不會浪費陳詞的時間和精力,學得特彆認真,做完題後他獲得寶貴的五分鐘休息,才終於去聊其他話題。

傅天河很想知道沙弗萊那邊的情況如何,他已經把能做的事全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沙弗萊自己的努力了。

傅天河:“我給陳念說是臨時有事才沒留在家裡,他回到家要是問你,記得幫我打打掩護。”

“好。”陳詞答應下來。

傅天河到底忐忑,畢竟他身邊坐著的,可是陳念親哥啊,他幫著沙弗萊去追陳念,陳詞的態度至關重要。

傅天河:“你有什麼意見嗎?”

陳詞搖頭:“這是陳念自己的事,隻要你們彆做得太過火就行。”

傅天河:“陳念知道咱倆在一起的那天晚上還發了微博,說他也想談戀愛。”

陳詞:“是嗎?”

“對。沙弗萊恰好看到,不然他也不至於決定動手向我求助了。”

傅天河眼中含笑:“看來咱倆的關係還是挺讓人羨慕的嘛。”

陳詞:“有嗎?”

“當然有啊。”傅天河說著靠近陳詞。

隻需視線交錯,便能明白對方心意,接吻對他們而言,已經算簡單且熟練的小事了。

安靜品嘗著對方唇齒的味道,和上個星期初次接吻時的生疏不同,他們開始去做更多的嘗試。

傅天河摟著陳詞的手不住用力,但陳詞的手卻按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推著。

靠得太近,隻會讓接吻的姿勢變形。

摟在腰後的手隔著一層衣料撫摸腰線,仍舊是電流般讓陳詞發麻發癢。

他暫時還難以適應,想要把傅天河的手拍走,卻在爭執中失去了身體的平衡,向後仰倒著跌在床上。

陳詞和陳念睡上下鋪,樓梯在靠近門口的那一邊,兄弟倆平日裡學習的書桌緊靠床。

後仰的瞬間陳詞下意識地想要去抓桌沿,卻被傅天河緊緊摟著。

體育生有意控製著兩人跌倒的速度,以至於陳詞的後背碰到柔軟的床鋪時,壓根不疼。

陳詞慢慢放鬆僵硬的身體。

——他可以信任傅天河。

也許是關係變化的時間還太短,他偶爾會忘記這一點。

但這種話顯然不能說出來,陳詞不確定傅天河是否會變得氣急敗壞。

陳詞的所有變化都被傅天河察覺,親吻也因姿勢的改變繼續加深。

很快傅天河就不滿足於單純的唇齒糾纏,青春期躁動的荷爾蒙在他的血管中奔馳,讓每一顆細胞都加速產熱活躍起來,引發更多的連鎖反應。

陳詞感覺到了那個突然抵住自己的玩意,而且力道似乎越來越重。

他識趣地不再動彈,防止更加刺激傅天河。

事實上陳詞自己也有所反應,屬於正常的生理變化,要是沒有,他才該著急。

最終,傅天河主動結束這場親吻,但並未退開。

他濕潤的唇擦過陳詞唇角和下巴,落在少年脖頸,脖子的側麵埋藏著動脈,他的唇貼在陳詞皮膚上,都能感受到急速搏動的頻率。

他聽到陳詞發出很輕的悶哼,頸側連帶著鎖骨的那一塊皮膚格外敏感。

此刻正被傅天河親吻著,偶爾叼起一小塊皮肉,用牙齒輕輕磨咬,或是抿在雙唇中吮吸,這是印刻在血骨之中的生理性本能,無師自通。

一切都變得更加急促,心跳、呼吸、血液的流速,正壓在他身上的體育生存在感格外鮮明,似乎一切都在朝著難以預料的方向急速發展——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臥室房門外經過的腳步聲。

兩個人齊齊僵住了。

腳步聲出現在門外的那一瞬間,傅天河立即原地跳起,把陳詞也拉了起來。

不到半秒鐘,他屁股已經回到了原本的椅子上,手裡拿著筆,做出認真學習的樣子。

倒是陳詞坐在床邊,發梢和衣服些微淩亂,他整理衣著的同時平複呼吸,聽到腳步聲經過門口,往次臥裡去了。

陳蔚可不會突然推門進來,有事他都提前敲門,尤其是傅天河還在家裡,陳蔚肯定會做得更加禮貌。

但傅天河不知道啊,就算知道,那一瞬間的強烈緊張,也足以讓他忘記全部思考。

他腦子裡擠滿了一個念頭:要是被陳叔叔發現了,陳叔叔肯定會拎著他的腳脖子,把他從窗戶裡扔出去吧?

看到傅天河正襟危坐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寫滿緊張和惶恐,陳詞唇角向上揚了揚。

他把自己在擁抱和親吻中弄亂的頭發和衣服重新整理好,才坐到桌邊。

“兩分鐘,算出這個橢圓的公式。”

傅天河聞言,立刻看向陳詞,突然的頻道轉換讓他有片刻的呆愣。

但和陳詞認識這麼長時間——其實也不算長,滿打滿算就隻有兩個月,但傅天河也早就熟悉了陳詞的行事風格。

什麼時間段就做什麼事。

對陳詞而言,休息結束,該重新去努力做題了。

門外的腳步聲早就消失在對麵的次臥,傅天河全身鬆弛下來,在新一節補習課開始之時,他迅速地湊到陳詞麵前,啄了啄他唇角,才看向麵前的圓錐曲線大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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