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西澤爾對這個人產生了一些好奇,不止是因為他是楚辭現在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
沈晝給人的第一印象確實很好,他溫和儒雅,風度翩翩,是很容讓人產生好感的那種人。而讓西澤爾驚訝的是,楚辭沒有告訴他自己是誰,他也就沒有再問過,這是一種非常難得的特質。
未知即是神秘,神秘很有可能就意味著麻煩,但沈晝願意站在未知之外,承擔著神秘可能會帶來的麻煩和責任……那麼從這一點來說,他確實稱得上一個好人。
但是楚辭的過去……
他想,楚辭不告訴沈晝某些事實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而且錫林的事情牽扯到老林,牽扯到執行委員會和叢林之心,而後來在空間站的遭遇也和311艦隊被襲擊,甚至可能和新月44號基地有關……沈晝這樣一個普通人,還是不要把他牽扯進這些混亂的事情裡為好。
於是西澤爾簡單的道:“其實我不是他的親生兄長,林是我一個長輩的孩子,那個長輩過世的很突然,我在帶他回中央星圈的途中遇到了星艦事故,失散了。”
“這樣啊……那她現在?”
西澤爾道:“這也是我要和您說的,他的營養艙是被星艦學院前往北鬥學院參加交流訓練的小隊捕撈到,中間出了一些差錯,他跟著學生們進到了訓練基地裡——這也正是我認出他的
原因,他的訓練成績很好,我們總參謀長的意思是等他參加完這次訓練……”
他話音剛剛落下,白粵就低聲道:“師長,靳總通訊。”
西澤爾歉意的朝沈晝點了下頭,連接靳昀初的通訊。
而罕見的是,通訊界麵裡靳昀初和暮少遠都在,且都神色凝重。
不等西澤爾開口詢問,靳昀初就沉聲道:“先回北鬥星。”
她很刻意的停頓了一瞬,才道:“總統先生遇刺身亡。”
西澤爾的眉頭不詳的皺了一下。
而就在西澤爾連接靳昀初的通訊時,沈晝的終端上同樣也有通訊提示,但他戴了通訊器,因此下一秒內部通訊頻道裡就傳來Neo冷質的聲音:“在哪?”
“主衛三,”沈晝低聲道:“我已經見過西澤爾·穆赫蘭了。”
“有事?”他問。因為他清楚,按照Neo的性格,如果沒事,是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通訊的。
“不是什麼大事,”Neo打了個嗬欠,聲音裡蘊著冰雪般的冷,“聯邦總統被刺殺了。”
沈晝剛剛喝進口中的咖啡差點一口噴出去,他失聲道:“這叫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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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赫蘭元帥快步走下了台階,沒有撐傘,腳步略微沉重,踩得地麵水花飛濺。
穆赫蘭夫在窗戶裡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低聲歎了口氣。
“緊急臨時會議在議會大廈27樓的小會議室召開,”穆赫蘭元帥彎腰坐進了車內,而加密的通訊頻道裡,他正在和李元帥對話,“第二次研究委員會會議今晚開始。”
“安全局已經全麵接手了這次事件的調查,”李元帥眉頭緊鎖,“我們都回來的太遲了。”
“彆說回來的遲,”穆赫蘭元帥聲音裡透著濃濃的諷刺,“我聽說議會的確認函件不久前才發送到邊防軍,暮少遠恐怕得氣的當場暴斃。”
李元帥苦笑了一聲,道:“這個時候了……他們卻還隻顧著隱瞞,而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穆赫蘭元帥目光沉沉,他忽然道:“可是這次的消息壓得幾乎密不透風,按理說鬨出那麼大動靜……可如果不是艾黎卡,我不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李元帥沉思道:“看上去確實如此……”
半個小時後,他們倆同時走進議會大
廈的一層大廳。
正是中午12點整,大廳中央的古董鐘表鈴鈴作響,開始了今天的第一次,報時。
連空氣仿佛都在輕微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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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開始顫抖。
冰湖裡破碎的冰麵都起了漣漪波浪,弗雷德咽下一口唾沫,呐呐道:“這是……怎麼回事?”
而剛從湖水裡爬上來的男生手腳並用的往湖對岸跑去,可就在他跑了一半的時候,冰麵忽然裂開一道縫隙,將他吞噬而進。
那縫隙越擴越大,從裡麵咬出來一截霜白的、沾著綠色涎水的獠牙,截斷了裂開的冰麵,瞬間支離破碎,冰屑飛濺!
接著,空中響起一道毫無感情的女聲:“編號48,星艦學院,董非,淘汰!”
陳柚喃喃道:“廣播……”
弗雷德一拽她的領子,咬牙道:“這哪裡是廣播,這他媽是喪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