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悲觀,”西澤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猜測是因為萊茵先生擔心被追蹤,主動將終端閉合的。我們都能猜到昨天晚上是威廉姆斯故意引來了感應科技,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可剛才風鈴大道的屍體是怎麼回事?哪一方的勢力會有那麼大能耐,殺得感應科技毫無還手之力?”
西澤爾卻沉思了一瞬,道:“雖然屍體都是感應科技的人,但按照作戰痕跡來看,他們似乎是敵對的兩方。”
“啊?”楚辭抬頭去看他,“自相殘殺呀。”
西澤爾點了點頭。
“吃飽了撐的?”楚辭嘀咕了一句。
西澤爾卻道:“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我走得動。”
“哦。”
“誒,”楚辭停下腳步,“你竟然會主動問我要不要背我?”
“我以前沒有問過?”
“好像有,”楚辭撓了撓頭,“又好像沒有,我不記得了。”
兩人走出地下通道,在燈影披拂的夜色中找到一家小旅店暫時落腳,翌日清晨,西澤爾去了風鈴大道的一家咖啡店,店老板是個情報販子。
楚辭也跟著去了,不過負責打問情報的主要還是西澤爾,他坐在靠櫥窗的桌子旁吃早飯,一邊打量著早晨往來的顧客。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前麵那個穿著黑色舊夾克,後麵那個戴著牛仔帽,遮住了半邊臉,隻能看清楚濃密的褐色絡腮胡和彆在後腰上的長管槍。
兩人一進來邊直奔櫃台,顯然就是懂行的,恰好西澤爾和老板交談完,轉身朝著楚辭走來時,和牛仔帽擦肩而過。
西澤爾坐在了楚辭對麵。
楚辭將牛奶和麵包推到他跟前,又叫埃德溫給艾略特·萊茵通訊了一次,依舊未能和他獲得聯係。
而後一抬頭,看到西澤爾忽然換了個位置,坐在了他身旁。
楚辭正好奇,西澤爾的目光一瞥,原來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剛才進門的兩人。
楚辭合上終端的時候順手建立了一個通訊頻道,並打開了防乾擾模式。
“他們有什麼問題?”他問。
西澤爾神色如常的咬了一口麵包,接著咀嚼的動作掩蓋掉說話的口型:“感應科技的人。”
楚辭驚訝道:“怎麼看出來的?他們偽裝的太好了,我還以為就是普通的賞金獵人或者街頭幫派人士。”
“戴帽子的那個人的槍,”西澤爾道,“前天晚上的楊隆的人用的也是這個型號,不過係列不一樣,加了消音器。”
“萊茵先生說的對,”楚辭低著頭,不著痕跡朝黑夾克和牛仔帽瞥了一眼,“你確實可以改行去做偵探。”
“這不算什麼。”西澤爾失笑。
“那什麼才算?”
“我對武器比你敏感,”西澤爾咽下最後一口麵包,“可以算是職業病?”
那兩人和老板竊竊的交談了一陣之後就離開了,西澤爾放下叉子,道:“跟上去。”
五分鐘,楚辭和西澤爾也離開了咖啡店。早晨的風鈴大道幾乎無人,唯有稀薄的、幽幽遊蕩的霧氣。那兩人開著一輛藍色的卡車,但是令楚辭頗為驚訝的是,西澤爾竟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一輛機車。
機車引擎嗡鳴著飛馳出去衝散了晨霧,西澤爾道:“領口扣起來,太冷了。”
楚辭縮著脖子將額頭貼在西澤爾後背上,問:“你哪裡來的車啊?”
“找彆人借的。”
楚辭還想問找誰借的,但是一張嘴進去一口冷風,他便立刻閉上了。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藍色卡車停在了一座低矮的小樓前。
西澤爾將機車藏在軌道橋和欄杆外,和楚辭慢慢走下台階,看著那兩人的背影鑽進了小樓。
“我去問問那是什麼地方?”他道。
“不用問,”楚辭道,“我知道。”
西澤爾偏過頭:“什麼?”
“紅屋頂,是妓院。”
楚辭說著往小樓門前走去,走了兩步發現西澤爾並未跟上來,回頭疑惑道:“不跟進去嗎?”
西澤爾皺起眉:“可是……”
“違法場所?”楚辭去拉他的手,“我知道你肯定沒去過,但沒關係,我去過。”
西澤爾:“???”
“你去過?”他的眉頭皺的越深了些。
楚辭點頭,豎起一根大拇指:“這可是伏擊狩獵目標的絕佳選擇。”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還去過紅島,上次說淋雨在軌道橋上走了一天就是在紅島。還去過‘亞特蘭公園’,就在三星,據說是除了‘名利場’之外霧海最大的俱樂部,不過那次是為了找阿薩爾。”
西澤爾瞬間在心裡決定下次見到阿薩爾再打他一頓,讓他知道自己確實姓穆赫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