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會做什麼，就是吸龜罷了。
可他是吸爽了，我很難熬。我可沒有他那麼單純，綺念一波接一波。
“好了，我知道了。”
還以為我要放他一塊睡，哪吒麵上帶笑，我卻做出了如臨大敵的姿態，一拳頭揮到他麵前。
“你乾嘛？你又打不過我。”理所當然地用掌心包裹住我的拳頭，壞笑的少年還藏著一絲得意。
“猜拳，不準六隻手，你贏了你就進屋上榻，我不說一句話。你輸了，就給我回客房。”
“我不可能會輸。”
自信滿滿的哪吒輕蔑一笑，我後退三步，開始摩拳擦掌。天靈靈地靈靈，這次保佑我一定贏！
“石頭剪刀布——”
中氣十足地大喊著，我一把剪刀甩出來，用了布的哪吒怒目圓睜。
我登時欣喜蹦跳，用剪刀剪上他的掌心，笑得猖狂：“哈哈！我贏了！請——”
“……”
顫抖著看著自己的布，哪吒眉頭攏起深深的褶皺，銳利的目光蕩出點點委屈。
“哼！”
一甩裙袍，他冷著臉跨步出門。末了，在我要關門時，哪吒回頭對著我齜牙，像是被攆出門的凶惡狼犬。
“你就是不愛和我親近，我回天庭了，省得惹你煩！”
說著，在我訝異的目光中，他身形一展，竟是幾步踩上籬笆，踏空離去。
哦，還是生氣了。
手指抓著門框的力道收緊，我也覺得幾分委屈。
“李哪吒小氣鬼！”
對著夜空喊了一嗓子，也不管他有沒有聽見，我關上門倒頭就睡。
此後大半個夏天，池塘的蓮花開得茂盛，那蓮的主人卻沒有再來過。
我隔三差五就去找孫悟空，有時候還會遇見代替自家大王過來慰問的小靈芝。
小靈芝興衝衝地給猴子喂香蕉，說道：“你倆知道嗎！牛魔王大婚哦！那鐵扇公主美若天仙，是一本事高強的地仙。牛魔王可真是好福氣！嗚嗚，不知道我的良人何時才會來。”
沒想到還能聽到老牛的消息，自從孫悟空在這被壓著，牛魔王就沒什麼動靜了。
不過阿鵬顯然做得還不錯，沒有厚此薄彼，對孫悟空依舊是掛懷的。
“大哥居然成親了，真想去湊個熱鬨。”孫悟空感慨地說著，又是一口悶了香蕉。
我給他腦後的猴毛編成小辮子，說道：“有什麼好稀罕的，你要是想參加這等喜宴，以後你來我的，我專門請你來，好不好？”
“哦哦~我也要去！邀請我吧，好嘛好嘛。”
小靈芝眼睛一亮，她湊過來摟著我的胳膊央求。她現在是越來越活潑，做了先鋒官，見得世麵後，就是不一樣些了。
為了哄孫悟空，在這誇下海口的我也是有點膽量的。明明哪吒都和我數月沒見了，上次還是賭氣離去。
頭鐵的我硬著頭皮微笑，露出一副儘在掌握中的樣子。
“說起來，有陣子沒見小氣鬼了，人呢？”孫悟空覺察不對，終於問了出來。
我一本正經地說：“公務繁忙。”
“哦是麼，那行吧，俺現在是管不了，不過你可以記賬。等俺出來，慢慢幫你討。”
體貼的孫悟空並沒有追問到底，反而這麼講著。
與小靈芝一塊離開後，天色還亮著。我搬來躺椅在池塘旁納涼，巨大的蓮葉遮過頭頂，為我投下清涼。
做好的腰帶都擱置在衣架上，竟是一條都沒有送出去。
我歎息一聲，想著是否過些天，就去雲樓宮看看他。心頭念著，我打了個哈欠，閉眼睡過去。
睡得舒坦，鼻尖縈繞的蓮香忽而變得濃鬱。交纏的氣息鋪在麵龐，睫毛被拂過，酥麻中，我不適應地睜開眼。
本該是替我遮日光的蓮葉被少年所取代，居高臨下摁在我椅子扶手旁的人，投下來的目光比白天的太陽還要奪目。
他的身後不再是白晝，而是繁星滿布的夜空，月亮正好被他所擋住。
我揉了揉眼睛，“哪吒？”
少年挑高眉梢，似是回應我的呼喚。睡得有些懵，我抬手攀住他的脖頸，將人抱入懷中。
“唐小龜！”
還想裝冷酷的人慌得提高聲調，他直起身體，我卻隨著他的動作而被帶得坐起，就像樹袋熊。
雙臂懸空一會兒，哪吒將我緊緊摟抱，他一旦纏上來，那就是緊密到能讓人窒息的程度。
不太能把握剛剛好那種尺度，要麼就勒得疼，要麼就不抱。
我被勒得睡意逐漸散開，懷中的灼熱體溫讓我捶打他的肩頭，“哪吒，太緊了，喘不上氣。”
“忍著。”
“……”
久違的霸道，我沒有反抗了，由著他懷中抱妹殺。
耳邊傳來幾聲蟲鳴，有螢火蟲從花葉間門遊走，又舞到我眼前。少年終於抱得夠了，將我遲緩地鬆開。
一抹流光從他眼角掠過，螢火留下的光，點亮我倆的瞳孔。
“我想起來一件事忘記了。”我笑著看他，伸手將他眉間門的額發順開，露出更完整的眉眼來。
哪吒神色不動，隻是直直望著我，“什麼？你想好了說，我氣性大。是忘了喂猴子，還是……”
“在你爹塔裡的時候，我說要檢驗你的修行成果。”
“……”
截斷他的話頭，我帶著點調皮，抬眸看他。
忽的，哪吒捉住我的手，不由分說地將我拉進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