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花喝完一瓶時，把奶嘴也咬壞了。哪吒看著破爛的奶嘴，嘴角抽搐。
“這小妮子，不行，要讓她變成人形，這樣更好帶。”
我看哪吒小心翼翼地把烏龜女兒抱起，李小花在他的法術下，從本相變為小嬰兒。
頓時，哭聲震天，魔音貫耳。
“要不，變回烏龜吧。”哪吒又看向我。
我已經笑得直不起腰，擺擺手後，我從他手中接過女兒。小團子白白嫩嫩，肥肥的臉蛋，小巧的五官，與哪吒小時候很相似。
回歸我的懷抱，李小花像是回了子宮一樣，對於我的氣息感到了安心。
她的哭聲漸漸變弱，一邊含著手指，一邊將小手搭在我的胸口，就這麼睡著了。
李小花破殼這晚，我抱著她，靠在化為本相的哪吒懷中，就這麼歇息了一夜。
破殼日第二天，孫悟空、敖丙一家、小靈芝一家、六耳與九九、以及李天王、殷夫人、金吒木吒都來了。
還以為李小花會怕生，結果誰抱她都是哎嘿嘿地笑，露出沒牙的小嘴，眼睛彎成月牙。
我們打算在這裡待個一年，然後再去老家找爸媽。
不知道是不是幫老爹報仇，李小花被爺爺李天王抱起的時候，一把抓掉他幾十根胡子，疼得李天王臉皮抽搐，隻能對她吹胡子瞪眼。
哪吒笑得最放肆，對著女兒狂比大拇指，還要我和殷夫人去各自勸一頭。
李小花無憂無慮地成長，個頭也長得很快，翻身、坐、爬、叫人、走路、跑步，全都是在半年內完成的，並且身子骨已經像個兩歲的小孩了。
她乾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用自帶的三昧真火差點放火燒家。
要不是哪吒把九龍神火罩放在這裡，我可滅不了這火。
隻是看著她一無所知，懵懂的模樣，我沒有狠狠責備。倒是哪吒，因為我差點被燒傷，把她屁股揍得和猴屁股一樣。
李小花至此，不敢隨便噴火。
隨著年歲地增長，她的本相龜背上，開始有了重瓣蓮花的胎記。
屬於哪吒的一部分，慢慢地顯現，身上也開始有了蓮花香。
小孩一旦能自己動，性格再活潑些，那麼離上房揭瓦也不遠了。
她雖然是烏龜本相，但蓮花的特征是一點沒缺。
李小花有一次坐在池塘邊，手臂上長出蓮梗，把後院的小羊抓起來甩著玩，小羊叫得無比淒慘，她笑得倒是格外開心。
如果不是我發現得快，這小羊多半要被她泡在池塘裡溺死。
我抓了個現行，當場就教育了李小花，我讓她把我纏著丟去池塘，或者把我甩向地麵。
她舍不得，對著我嗷嗷哭。
李大花回來時，就看到李小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哪吒的視線在我和女兒之間轉了個來回，又看了看有些混亂的後院，以及池塘邊的鞭痕，他馬上明白了過來。
“哪吒，先彆哄小花。”
看到他要去抱女兒，我嚴厲表情嗬斥住。少年腳步一頓，立即乖乖站好，麵向我。
哪吒帶她的時候，大部分都是讓她放手去乾的，有時候狩獵都會帶著她。偏偏這孩子聰慧著，看到那些血腥的場麵一點都不怕。
骨子裡就是哪吒的性子。
“那麼，我問你，上一次敖麟腰上和手臂上的傷痕，也是你弄的嗎？”
李小花咬著嘴巴，心虛地看著我，這張具有欺騙性的臉，很難讓人狠下心對她責備什麼。
但我不能再被誆騙啦！
不知輕重的李小花還以為大家都在和她玩，實際上，花果山有些猴子已經開始畏懼她的能力。
孫悟空在的時候自然是沒關係，因為他控得住。
我把最近樁樁件件的事情都整理好，與哪吒一起教育李小花。
擁有強大的力量是好事，她完美地繼承了我倆的優點，能攻能守。但這份力量不該讓人感到畏懼，需要做的是守護。
或許我是讓哪吒慢慢懂得這個道理的人，那麼李小花，就更應該吸取教訓。
“你什麼時候與後院的小羊成朋友了，娘就什麼時候抱你。”
對於我的決定，哪吒頗有微詞，可一對上我的眼神，他就收斂了。
作為戰神，哪吒始終是強悍的，從未弱小過。
哪怕當初在渡緣惡人那麼險惡的算計中，他都是擺出強者姿態。要他打從心底理解弱勢一方太難了，所以教育更要從娃娃抓起。
李小花先是對敖麟道歉，對方卻一點都不生氣，也是，不然怎麼會幫著一起隱瞞我。
從現在開始，哪吒教導李小花控製法力和力道，還要監督她每天都去喂小羊。
羊還是怕她。
整整一個月，我沒抱過李小花，她急得在哪吒懷裡撒潑，然後被製伏。等她情緒好點了，哪吒就會帶她去外麵飛一圈，把法器交給她玩。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
“娘！”
我正在做藕粉，小團子欣喜地從後院跑來。
“怎麼了？”
“小羊吃我喂的草了，你快來看！”
放下手中的活，我跟著屁顛顛的她走去草棚。
為了給我證明，李小花拿起一把青翠的草遞過去，被她摔過的小羊聳動著鼻頭，一點點地吃上她手裡的草。
確實沒有再害怕了。
耐著性子把草喂完，小團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我，眼裡帶著點委屈。
“我和它和好了，我再也不傷害它了，你能抱抱我了嗎？我好想娘抱我！”
“你做得很好，娘為你感到驕傲。”
將伸出雙臂的女兒抱起，我其實也忍得很辛苦啊，超級想抱抱她，揉揉她的小肚肚。
吸一吸小小龜~
“所以，我是多餘的，是不是。”
夜裡，李小花霸占著我的懷裡，嬉皮笑臉地看著她爹。惹得哪吒翻了個白眼，戳她肚皮埋汰。
“爹和娘總是一起睡，我要加入你們！”
“不，不需要你加入，你要自己睡。你已經長大了。”
不知道哪吒昧著良心說出這句話時，心理狀態如何，我是笑得東倒西歪。
最後還是我抱著小花，哪吒抱著我，套娃一樣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