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浩不禁想起,上次和莊北寒的交手。
莊北寒的確心思陰沉,手段毒辣。
但,要說莊北寒戰力比自己還要強,陳浩卻不覺得。
儘管如今,自己修為不如莊北寒,但陳浩心有無敵信念,即便白發老人和諸多藥王穀長老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也不認為莊北寒有多可怕。
陳浩非但不怕,心中反而還湧起戰意。
當然,陳浩也知道,現在不是逞凶鬥狠的時候。
即便有機會和莊北寒單打獨鬥,他也不能這樣做,而是必須配合張長弓四人,以最淩厲的姿態,在最短時間內格殺莊北寒。
隻有這樣,他才能對得起,那些為了他們這次斬首行動而犧牲的人。
“放棄吧陳浩。”
白發老人搖頭道:“莊北寒是天生的王者,注定要在這個時代衝上九天,即便他走錯了路,也無人能夠阻止他。
他……或許就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其他的藥王穀長老也歎息連連,他們深知莊北寒的強大,也因如此,他們才會絕望。
“莊北寒要在這個時代掀起黑暗,越來越多的人會感到絕望。”
“或許整個天下,都要淪為他的傀儡場。”
“莊北寒,已經成長起來了,無法再扼製。”
聽到這些話,向來寡言少語的張長弓,忽然掏出了槍。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白發老人額頭。
“天命之子?
一個殘忍血腥,濫殺無辜,罄竹難書的人,會是天命之子?
如果這種人也能是天命之子,那這天命還有什麼敬畏的必要?
天命可笑,便逆行而上,改換新天!”
張長弓竭力克製著情緒,但還是能聽出,他語氣裡滿含的憤怒。
陳浩看著張長弓,最開始有些驚訝,可想了想,也就釋然。
張長弓,其實是天龍小組四個人裡麵,最剛正不阿的那個人。
早年投入戰部,接受戰部熏陶,張長弓可以正視千百人的犧牲,卻無法容忍一顆沙子入眼。
而白發老人他們對莊北寒的吹捧,說出的那些絕望、喪氣的話語,就是一顆沙子!“如果因莊北寒而死的那些人,如果被莊北寒從墳墓裡刨出的那些屍體,如果那些屍體的家人,聽到了你們說的這些話,你猜他們一人一口唾沫,能不能把你們活活淹死!”
因為情緒太過激烈,張長弓額頭青筋都暴突了。
他盯著白發老人等人,氣得身體都在發抖。
可是,他持槍的手卻很穩,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這,就是一個華夏戰部士兵的素養!“如果是以前,你們這些話剛出口,我就已經割掉了你們的腦袋。”
箭毒木也幽幽地出現白發老人的身後,手中薄如蟬翼的匕首,架在老人的脖子上。
他狠戾,陰沉,內向甚至自閉,但他也有一顆心,一顆滾燙熾熱的心。
他是殺手,殺了很多人,可殺的那些人,都是該殺的!此刻,在箭毒木眼裡,白發老人等人,就是該殺的!但,因為陳浩沒有下令,所以終究是忍住了。
“你們活了這麼多年,還不如我們幾個年輕人看得透?
你們這麼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陳浩也是低聲罵道。
藥王穀眾長老張著嘴想要反駁,可看到陳浩的眼神,看到天龍小組四個年輕人的眼神,他們卻覺得心有所愧,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