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竅了呢。
走路是,送姑娘禮物也是。
作為母親,看到兒子的“每一步”,都忍不住歡喜。
而她,同時也會有無限的思念。
以前是想,她的親女兒,是不是也在學走路了。
現在是想,那位叫念之開竅的姑娘,是什麼性子、什麼模樣。
巧玉與她奉了盞甜湯潤嗓子:“奴婢光看您這神情,就叫您感染了,您看,奴婢的嘴角都壓不下去。”
“那就笑出來,”老夫人笑道,“是得笑,笑了心情才好,康健。”
另一廂,林繁趕著去上朝。
母親與巧玉的對話,他自不可能知道。
清晨的大街上,已經有不少趕早謀生的百姓了。
街邊支起了麵攤。
鍋子裡熬著濃湯,香氣撲鼻,讓最好這一口的方天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林繁笑他:“我進了朝房,你隻管出來吃麵。”
方天憨笑,問:“那小的回頭給您捎一碗到衙門裡?”
林繁嗬了聲。
原隻當時句笑話,沒成想,林繁回到赤衣衛衙門,他的桌案上正擺著一碗熱騰騰的麵。
“您來得正好,一點都沒有坨。”馮靖也得了一碗,撈了一筷子麵,笑著與他喊道。
林繁看向馮靖。
有那麼一瞬,他忽然覺得哪兒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與馮靖一頷首,林繁壓下心中疑惑,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知他喜好,方天讓店家多加點肉。
一碗麵裡碼了滿滿一層。
林繁先喝了口熱湯去寒,然後取了筷子。
麵被筷子挑起,送到口邊,吹了兩下,林繁的眉頭皺了皺。
那股怪異感又出現了。
他定定地想了想,倏地恍然了。
麵條掛在筷子上,與符靈掛在筆架上,異曲同工。
想通了,林繁不由笑出了聲。
馮靖聽見了,從碗間抬頭,奇道:“吃個麵,怎麼還能吃笑了呢?”
林繁道:“忽然想到了個事。”
“那肯定是樁好事,”馮靖吸了口麵湯,“我看您笑得挺高興的。”
林繁挑了挑眉。
高興嗎?
應該是的。
送了份合對方心意的禮物。
秦鸞和符靈,都從這份禮物裡得到了樂趣。
就連林繁自己,看符靈在那蕩秋千,也很樂嗬。
甚至,他剛剛還想到了,不止筆架,還有彆的能讓符靈蕩的東西?
又或者說,還有什麼小玩意兒,能讓符靈尋到出人意料的用處?
下次,是不是該送年禮了?
囫圇吃完了麵,最後兩口熱湯下肚,渾身都是暖意。
便是街口最普通的小攤,都有不輸大店的好味道。
秦鸞回京不久,應當是不曾……
念頭湧上的一息間,林繁重重地,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