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黃逸拾級而上。
最近的雅間開著門,他扭頭一看,瞧見個小丫鬟。
林繁找他說要事,這鋪子定不會有其他客人,怎麼林繁今兒出門還帶了個丫鬟?
再一看,小丫鬟又有點眼熟。
好像是……
黃逸使勁兒回憶。
是了,是永寧侯府的丫鬟。
大殿下回光返照那天,他見過這丫鬟跟在秦大姑娘邊上。
莫非,秦大姑娘也在?
黃逸倒吸了一口氣,看著前頭雅間那道關上的門。
林繁找他來當蠟燭?
還是,談要事之餘,也彆浪費時間?
他算是知道林繁與秦姑娘相處的工夫都是從哪裡擠出來的了。
林繁給黃逸開了門。
黃逸入內,與秦鸞互行了禮。
桌上棋盤才收了一半,黃逸看在眼中,在心中給林繁豎了個大拇指。
下棋好。
一盤棋用時長,一麵下,一麵隨心所欲說會兒話,也不用擔心想不出話題來尷尬。
黃逸從林繁手裡接了茶盞,見秦鸞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以目光詢問林繁。
“不止我,老侯爺也很關心,”林繁道,“徐太傅突然出的狀況,外頭一點消息也打聽不出來,我們赤衣衛先前調出去查了,全無消息,隻有你們禦前做事的才可能知一二。”
黃逸摸了下鼻尖。
禦前做事,是能知道狀況,但其中規矩……
林繁又道:“太傅年事已高,又是倔脾氣,朝中誰能不擔心?旁的倒還好,就怕又是國師在背後興風作浪,你也不想看徐太傅出事吧?”
黃逸:……
好家夥,林繁把他的路全封住了。
若隻林繁一人問他,黃逸想打個哈哈,能不說就不說,但是,秦姑娘在場。
他是不是得給林繁一點麵子?
再者,黃逸也確實關心徐太傅。
“我沒有明說,隻簡單問過祖父,”黃逸道,“祖父說,按理,皇上不會把太傅怎麼樣,這次君臣鬨得再凶,最多太傅告老,不至於再有其他事了。”
這話,黃逸說得不太有底氣。
按理是按理,但皇上萬一不按理了呢?
剛剛失了兒子的人,脾氣橫起來,誰能說得準。
林繁道:“就算皇上不把太傅怎麼樣,老太傅那脾氣,鄧國師在邊上一扇風,老太傅能忍得住?”
黃逸歎了一聲。
忍不住的。
老太傅前回都拿拐杖打徐公公了,若沒有祖父和範太保在場,隻靠內侍與侍衛,怕是打得很“熱鬨”。
“再說了,”林繁嗬的笑了聲,“太師對皇上,向來很有信心。”
黃逸不由臉紅。
他那位祖父,的確對皇上信心十足。
徐太傅會罵皇上寵信奸佞,黃太師則說皇上有皇上的考量。
黃逸看了眼林繁,又看了眼秦鸞,思量了會兒,道:“徐太傅的次孫徐況在太平府任知府,徐知府赴任,把兩個兒子都去了任上,聽說那兩位小公子,與塗家幾兄弟走得很近。”
“塗家?”林繁挑眉,“梅妃娘娘的娘家?”
“是,就是三殿下那幾個表兄,”黃逸道,“依折子上的說法,太傅見大殿下體弱多病,絕無長命可能,早就在步後招,想讓子弟往後走三殿下那兒的路子,放棄大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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