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應當也算一說客吧。
她能向那兩位證明,林繁的詢問並非是詐她們,祖父確實全盤相托,且手握遺詔。
“好。”秦鸞點頭。
林繁懸著的心落了下去。
今夜,已經有太多讓他心神起伏的消息,短短時間內湧入,再是當機立斷的人,都難免猶豫、彷徨。
這種時候,他想讓秦鸞陪著他。
夜,越發沉了。
月色被雲層遮住,沒有落下一點清光。
長公主府籠在這片黑暗之中,靜悄悄的。
這個時辰,又是如此隱秘事,顯然不方便去敲門。
林芷的住所在府內東北角,林繁站在東牆下,看向秦鸞。
這牆比安國公府的都高,沒有高樹,秦鸞躍不過去,林繁琢磨著得主動幫她。
原也不是沒幫過。
隻是,當時他並未體會自己心意,光明磊落。
現在就不同了。
當然,他絕對沒有唐突秦鸞的意思,也絕不可能仗著帶她翻牆就占什麼便宜,但他問心有愧。
這種愧,讓心跳咚咚加快。
以至於,他後知後覺地,想到了秦鸞說的、老侯爺與父親確定他身份的那段話。
他是秦家的東床。
之前光想著先太子的事,沒顧上這一樁。
此時此刻想起來……
林繁抿了抿唇。
不是竊喜,而是緊張。
秦鸞說那段時,語氣、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她似乎並未把這事看作“約定”,僅僅隻是“試探身份的話術”。
再說了,他喜歡秦鸞,不是“約定”,也不是先太子遺孤與鳳凰命,他就是喜歡秦鸞這人。
他也會寄望,秦鸞能看到他這人。
當然,那些都是紛紛擾擾之後的事,眼前,他得先帶秦鸞過牆。
“秦……”林繁才剛開口,就見秦鸞後退兩步,再往前一衝,腳尖點在外牆上,整個人騰空起,翻過高牆,落在內側。
驚訝之後,他定了定神,趕緊也翻身過牆。
“你,”看著秦鸞,林繁清了清嗓子,“在練身法?”
秦鸞淺笑:“不能總讓國公爺幫忙,那日之後,一直在練,有些進步。”
比不上秦灃,甚至比不過錢兒,但秦鸞滿意自己的進展。
習武,無論是修內還是修外,拳法棍法,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有進步就是好的。
一時之間,林繁竟不知道怎麼接這話,想來想去,答了句“秦姑娘客氣”。
因著姑母的緣故,林繁來過這裡幾次,知道方向。
兩人迅速趕到林芷的院子。
林芷還未歇息,屋裡亮著燈。
聽見動靜,侍女提燈出來,突然見了林繁與一陌生姑娘,險些嚇得叫出聲來。
略定了定神,侍女進屋裡去報了聲,很快又出來,將兩人請進了屋裡。
林芷從內室出來,沒看林繁,隻盯著秦鸞。
眼前的小姑娘,穿著道袍,眉宇之間,像極了徐矜。
她忽然想到,去歲秋日,她曾聽林繁提到過,阿矜的女兒救了楚語蘭。
當時就這麼一聽,沒成想,這才過去多久,林繁就帶著這姑娘,大半夜尋到了她這兒。
與秦鸞溫柔一笑,林芷一把拽住林繁的胳膊,把人拖到邊上,壓著聲音,咬牙切齒:“你欺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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